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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漫漫其修远兮……叶剪秋已经准备给自己增加营养,长成像原来的他那样健康阳光的大好青年。
转眼间,小半个月过去了,司徒瑾除了那惊鸿一瞥的来过府中用饭,不知道又外出忙什么,再也没回过家。期间朝歌倒是来过一次,进府就直奔菜园子,叶剪秋追在他身后,想打听司徒瑾的情况,可是他做了半天努力,还是没好意思开口。最后,只好将那双李氏做好的皮鞋子递给朝歌。
朝歌表情很不屑,将那双皮靴子塞到腋下,冷着脸一句话也没说,摘了一兜瓜果就走了。
叶剪秋长叹一声,只好老老实实的去卖他的菜,做他的饭去了。
这天一大早,叶剪秋早早起了床,开始准备卖菜卖花。
他来到地下室,将蘑菇采摘完,又将几盆含苞待放的牡丹放到小推车上。
叶剪秋推着小车来到市场里的树林子,顾树林已经如约等候,看到他终于来到后,立刻上前二话不说开始搬菜抬花。顾树林看着这两盆牡丹由衷地夸道:“这花儿开得真是好,叶兄弟,这要定个什么价才是?”
“顾大哥看着办吧。”
“叶兄弟,你咋了?”
顾树林担心地看着他。
“有些不太舒服。”
看着叶剪秋脸色不太好,顾树林道:“叶兄弟,你不要光顾着挣钱,也得小心照顾自个儿的身子。”
“是,我明白。”
顾树林看着牡丹欢喜的很,大声道:“瞧这两盆牡丹!长势又高又壮,一棵上面竟然有十八个花骨朵,一盆少说也得一两银子,你说咋样?”
“行!”
牡丹长一尺退三寸,长成一米多高的大牡丹寻常花匠最少要培育上好几年的功夫,这个价钱叶剪秋觉得合适。这青阳镇多数百姓饭都吃不饱,哪有闲钱买花儿?喜欢买花儿的估计也不差钱,而且赏牡丹的大多数都是有钱有品味的高雅之士,一两银子正好。
顾树林把银两结算后就趁着曹五没来的时候匆匆离开了,叶剪秋推着小车准备回去,结果他又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大小……”
叶大山仍是一脸谦卑的笑,不好意思的拎着几只兔子站在他身后。
叶剪秋叹气:“兔子放车上吧。”
这半个多月来,几乎天天都能在市场上遇到叶大山,这叶大山的眼睛特别灵,不管叶剪秋在哪里,他总能找到,而且每次回去,从不空手。
叶剪秋低头掏钱,递给他五十个铜板道:“今天我不舒服,你自己拿着钱买些东西吃。”
叶大山关切地道:“大小,你病了?这府里没人给你抓药看病?”
叶剪秋笑了笑:“我没事儿,就是累。”
叶大山松了口气,然后又道:“大小啊,俺听说那司徒大人开始做生意,他那里都是好货,你看你能不能给俺也弄来些东西?”
叶剪秋不由得盯着叶大山:“你消息很灵啊?你怎么知道的?”
叶大山笑道:“嗨!家里的娘们儿成日没事干,抱着孩子挤在一块瞎聊天呗,听说司徒大人那里还有私盐和糖粉,对不?”
“这些事我不清楚,我很多天没有见到他了……”
叶剪秋的消息还没有叶大山灵,他每天宅在府里,根本没有时间去八卦,而且马婆子管理手下人很严,不准对主子的事乱说。
“那啥时候你见大人,你就找他去问问,要他均给俺一些货,只是你爹没银子,只怕得先赊着……”
看着自信满满的叶大山,叶剪秋有些无语。
“我只是个做饭的,也说不上话。而且他总不在府里,我也见不到他。”
“哦,是这……”
叶大山心里有些失望,但是他又看了看叶剪秋,挤了一脸的笑:“大小,你刚才卖的花儿真好看,俺瞧见人家给你一大包银子呢,俺的儿真能干!”
叶剪秋心里发冷,看着叶大山说不出来话。
叶大山干脆心一横,就道:“大小啊,你爷爷他病了好些天,眼看快不行了,这请郎中咱家又没银子咋办哪,总不能让老人家一直躺在病床上喝坑水吧?你爹俺是个孝子,看见老人病成那样,心里实在难受……你虽然是长子,却成日不在家,你爹遇到难事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啊!你娘她除了哭,啥忙都帮不上,栓儿还小……”
叶大山说着说着双眼就开始泛红。
叶剪秋默默的将自己的钱袋子拿出来,将银子递给他:“去给爷爷瞧病吧。”
“嗯哪!”
叶大山高兴的一抹眼睛道:“俺现在就去找郎中!”
说完,他抱着银子一溜烟的就跑了。
到了晚上,睡梦中的叶剪秋听到轰隆一声,屋子晃了晃后,很快又没了动静。叶剪秋惊坐了起来,难道是地震了?
他呆呆的在床上坐了半天,除了房顶上无声落下的细细灰尘外,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二十
青阳镇巡检司署衙内。
司徒瑾匆匆的穿过一排桂花树,路上又遇到几个军士,纷纷停下脚步向他行礼,他点头示意后又走过树荫下的门廊,紫藤花下的回廊,在大厅找了一圈人后,又熟门熟路的来到一个有天井的后院,果然,晋伯正坐在那里喝茶。
见到司徒瑾到来,晋伯站起身给他倒上一杯凉茶,司徒瑾仰头咕咚咕咚喝了一气凉茶后,顿时感觉到凉爽许多。
晋伯叹气道:“已经立夏了,天气开始变热,兄弟们出勤操练也极为辛苦。”
“是热,坐在这里即使不动,也是一身汗。传令下去,一天三练改为一天分成早晚两练。”
“是,属下明天就传令。对了,今日听线人来报又有新消息,据说鹰头山上有了异动,昨天晚上有巨响,就像炸雷一般,我们得马上去查看。”
“哦?那倒奇了,来这里一年多了,这鹰头山就跟死了似的,这是又出何事?”
晋伯不可置否的摇摇头:“属下也不知,一会儿就带兄弟们去看看,别让曹达抢了先,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截咱们的胡了!”
“他们的线人多,银子也给的足,没有办法,我们准备一下,即刻出发!”
“是!”
晋伯出门就叫上朝歌,准备带着兄弟们前往鹰头山。
…………………………………………
说起曹达这个县令,话就长了。
这曹达是荚县的七品县令,级别比司徒瑾高,理论上来说曹达也是司徒瑾的顶头上司。对别人来说,曹达当上县令是件茶余饭后谈论的趣事,但是对曹达本人来说,却是不堪回首的往事。
曹达是本乡本土的原住民,他十多年的苦读终于一步步进考取进士功名后就被留到京都临月城任职。年近四十的曹达满心欢喜,他终于跳出了龙门,成了天子脚下的一员文官。可是时间长了,他就觉得不对。
曹达进了翰林院,这个青鸾国最顶尖人材集中的的地方,结果他被分配管理史册。他在这翰林院最清闲的工作一做就是几年,一直不温不火。
青鸾国的皇帝皇权膨胀的厉害,不喜欢君权与相权拮抗,更不喜欢事事被人左右。于是暗暗削弱翰林院的地位。满腹经纶的翰林们的地位有时还比不上一个太监说话管用,很多翰林院的同僚们也人人自危,开始自寻出路。
这种现状让曹达也很焦急,他考上进士时已经不再年轻了,他已经没有太多时间可浪费。
人的贪欲是无限的,当曹达还是书生的时候,他觉得只要这辈子能考上功名就好。等他考上功名后,又觉得在皇城做官最佳。等他终于做上了京官,却觉得官场空虚,又想再一次跳跃。
曹达冥思苦想了很久,终于想到他的老家——荚县。
那是一个非常容易出成绩的地方,凡是在荚县当上几年县令的官员无不三级跳,最幸运的两个官员竟然当了六部的郎中和大理寺丞。不仅有了下放基层的经历,而且在荚县每年还能亲自见到去青阳镇避暑的皇帝,陪同皇帝游玩,那岂不是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曹达终于开始行动了,他先是给荚县的老母亲写去一封信,表明了他的意思,希望家里的人给他做后盾并且在经济上给予支援。
曹家在荚县也是首屈一指的富户,曹达的母亲也是个厉害人物,当她了解到儿子怀才不遇,在京都混的不如意,于是立刻明白了儿子的意思,她的儿子想要实权!实打实的权力!
几乎全是富商的曹家人大哗,本来他们曹家出了位进士是光宗耀祖的事,结果曹达的俸禄在都城连个宅子都买不起!说话也不管用!那他这个功名还有什么意义?!于是不缺钱的曹家人全部举双手赞成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