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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少年乖巧地应下。
“洛儿听话,我来教你用这个。”封景荣笑了笑,开始手把手教少年用那银色的长筷。
“荣荣,这个……好难。”
看着简单,自己失败了几次后,少年的脸上已经苦成了一团。
“用着用着就会了。”摸了摸少年的头,封景荣宽慰道,“洛儿想吃哪个?”
“我要那个白白的、小小的。”闻言那双桃花眼马上亮了亮。
见状,身边伺候布菜的丫鬟正欲上前,谁想封景荣竟亲自执筷将那小巧的鹌鹑蛋夹到少年的碗里。
“想吃哪个,我拣给你。”
“嗯!”
这顿午膳用了快一个时辰,封景荣自己没有吃几口,全都在给少年布菜,然而他却是难得的乐在其中。
“荣荣。”洗脸漱口后,少年眼皮渐渐耷拉下来。
“怎么了?”
“我、我困了。”少年揉了揉眼睛,翻了个身赖在男人的怀里,不肯起来。
“那我抱你去睡觉,好吗?”封景荣揉了揉那颗小脑袋说道。
饱餐一顿后,少年打起了哈欠,懒懒地点了点头。
封景荣无奈地笑了笑,见对方像小懒猫一样窝在他怀里,不愿再动,便将人横抱起来往屋里去了。
见封景荣离开,丫鬟们着手收拾起来,有两个小年纪的忍不住议论起来。
“那小公子到底是何人?”
“我猜啊,八成是小少爷。”一丫鬟悄声说道。
“你这嚼得什么嘴,别说是夫人了,这院子除了我们这些被买进来伺候的丫鬟,你可还见过有别的女人?”另一个听了满脸不信。
“谁说是在这个院,指不定在外面的院呢!”
“好了,都快别说了,背后非议主子,若是被赵管家瞧见,可要仔细了你们的皮。”翠莹走了进来,望了一圈,“怎么不见巧红,她去哪了?”
“方她打碎了个盏,被主子拖下去了。”
“什么?”翠莹大惊失色,
“她也真是可怜,一上来就犯了这么个错,怕是现在正在刑房打板子了。”
惨烈的叫声从阴暗潮湿的刑房里传来出来,少女紧咬着牙,被摁在凳子上,结实的长板狠狠落在了她的背上。
这时一矮小精干的中年男人匆忙走了进来。
“方才那个送进来的丫鬟呢?”
噼里啪啦的板子终于停了下来。
“赵管事,您有什么吩咐?那犯了事的丫鬟正在这挨板子呢!”
“你这小子下手怎么这般快!主子说要见她,你怎么就已经将她打成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了?”赵管事皱眉道。
“啊?赵管事冤枉啊,来这刑房的不就是挨板子的吗?我、我也不知主子会要人啊!这下可怎么办?”掌板的哭丧着张脸说道。
“算了,都这样了,你还不快去弄盆清水,给她洗把脸,赶紧的,主子还等我带人回话呢!”赵管事催促道。
“是,是。”
当巧红跪在封景荣面前的时候,她早已是骨软筋酥,背上一片火烧似的疼。
她很想阖眼缓一混,然而眼下她却必须全神贯注。
坐在桌案边的男人抬起头,墨绿色的眸子落在了他的身上。
“叫什么?”
“尤巧、巧红。”
“何时进府?”
“今年……五月初五。”
“家里几口人?”
“五口。父母二人,还有两个兄弟。”
……
……
男人坐在高位上冷冷地问着话,一来一回,巧红不敢有一丝隐瞒任何,皆如实道来。
“赵管家。”男人唤了一声。
“主子。”
“包五十两银子,寄回她籍贯。”
“啊?是,是,小的这就去办。”
不只是赵管家不解,就连巧红也不由愣住了,五十两银子可不是小钱,她分明是犯了错,怎么还会从主子那受了赏呢。
墨色的长袍渐渐靠近,一只修长的手强硬地将巧红的下巴抬了起来。
“长得勉强算得上清秀。”
巧红吃痛不已,只觉下巴快被捏碎了。
“他喜欢你,所以往后,你就留在他身边贴身伺候。”
被那双冰冷的眸子紧盯着,巧红不由止住了起,身子瑟瑟发抖,双眸里接是恐惧。
“记住,他每日所言所行你都要一字不差得告知于我,最重要的,不要动什么不该有的心思。”男人声音低哑,锋芒逼人,“你的命,你家人的命皆握在你自己的手里,听懂了吗?”
“是,巧、巧红明白了。”
作者有话要说: 惹,洛华是会成长的,因为随着时间,他也会慢慢写想起死前的事。
【你们要相信我是正经的甜文写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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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巧红,荣荣何时才回来?”听到少年在唤她,巧红倏地回神,从惊悸之中缓过神来。
“小公子莫急,主子卯初就策马去军营了,大抵再过会就回府了。”巧红整理着榻上的被褥说道。
一晃眼,巧红跟着这位小公子快有十天了,她也渐渐发觉了这位小公子不同之处。
样子分明是十五六的少年郎,性子却不谙世事,和稚子一般天真无暇。
“巧红,巧红,我想放风筝了。”少年将手伸出窗外,瞧着今儿风清和畅,吹面不寒,玩性就上来了。
“好,小公子稍等,我这就去将主子前几日送来的盘鹰风筝取来。”巧红忙应下,回过身方想起让少年再披件袍子,谁料那玄青色的神身影从漆木窗处翻了出去。
“公子,小心哪。”巧红微微叹了口气,见少年已一溜烟没了踪影,忙起身去库房,去寻那只盘鹰风筝了。
听说,这风筝是主子寻了大秦最好的匠人制出来的,劈光竹为骨架,覆翎毛以侧翼,无风也能滑移,翱翔于青空,犹如雄鹰搏击,活灵活现。
用帕子沾了点水,将那风筝上的灰拭去后,巧红锁上库房,心里忧着少年,连往院子赶去。
过了这些天,巧红仍不知这小公子是何底细,她只知主子对小公子确实是万分宠爱,即使有时小公子无知说些荒唐忌讳的话来,主子也只是一笑了之。
这实在是件宽慰的事,要知想在这深宅大院里有一席之地,主子的恩宠是重中之重。
无关那些胁迫的话,巧红本也是心甘情愿服侍在少年左右的。
这样一个干干净净、不染尘埃的人,不说主子,谁瞧着又不喜欢呢。
巧红提着风筝走在石子甬道上,路过一座白石假山,忽闻一阵嬉笑作弄声。
“这两日去莲里苑当差,瞧没瞧见被主子藏在院里的那个外宠?”一清脆的声音响起。
“瞧见了一眼,长得确实勾人,比女人还美,难怪主子忍不住要金屋藏娇呢!”另一个声音接过话茬,“我听说主子可宠他了,路都舍不得他走,捧着手心里都怕化,哎,真是命好,让人羡慕。”
“这有什么好羡慕的,说白了,到底是个男人,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外宠,。”先前的声音再响起,“你还真当他以后是这院子的半个主子吗?”
“说得也是,想想还不如我们,哪日有幸得了恩宠还能盼个母凭子贵,他啊!等人失了颜色了,主子怕是嫌弃都来不及的……”
说着说着,笑着花枝乱颤。
自小公子突然来了这院子里后,风言风语就没停息过,往日巧红也略听闻过,大多是左耳进右耳出。
而今日,在这莲里苑门槛外,这些人不仅嚼舌根,还说得如此荒诞下流。
巧红沉不住气,放下风筝,走上了前去。
“什么外宠不外宠的!谁给你们的胆子非议起主子的事来!”
那几人一惊,后见来的是巧红,神色又松了下来。
“当是谁呢?原是你。”其中一个穿绛紫凌袄,鹅黄长裙的丫鬟白了巧红一眼。
“我怎么了?你们要嚼舌根就滚远点嚼!”巧红识得这丫鬟,名花霖,算是相府里的老人了,仗着人认得多,常常欺侮新人。
“哟,喊得这般响,没一点规矩,看来有人前几日挨的板子都忘了!”
“你!”巧红被气得不轻。
“当真没有半分自知之明!当自己是什么东西?哼!自己服侍的都不是什么正经主子,还到这训斥起我们来了。”
“你说要说便说我,又说我家小公子做什么!”
“还小公子,他算哪门子公子!莫平白污了这么个好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