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朕不知,朕不知,当年之事,朕一概不知啊!”封高义脸色惨白,竟吓得从龙椅上跌落下来。
“丞相大人。”这时一个身着官服的老者站了出来,不卑不亢道,“还是商议正事要紧。”
“洛大人,我正在和陛下商议——”墨绿色的眸子微微眯起,一字一字说道,“正事。”
“丞相大人何须如此?陛下仰重信赖于您,您的决定陛下都会接受的。”洛大人正声道。
“是,是,洛御使说得是,朕、朕朕一切皆听丞相安排。”封高义慌忙拽着封景荣的衣角,附和道。
封景荣不再言语,神色不明。
“还不快将陛下扶起来。”洛大人朝站在两侧的内官喝道。
见封景荣未出言制止,方有两人上前,将封高义搀扶而起。
“既然陛下如此信任我,那依我所见,惠然太后生前与纯颖夫人情同姐妹,念其服侍先帝的情分上,不如就将惠然太后葬于肃陵妃园内,正好与纯颖夫人做伴吧。”封景荣站在龙椅侧平静说道。
“是,臣领旨。”薛奉常立刻跪下。
封景荣抬了抬手,紧接着一旁的太监就大声道:“退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锤定音。
封高义从始至终没有说得上话。
他这才发现在这朝堂之上,只要封景荣想,他这个皇帝甚至连开口的余地都没有。
“丞相大人。”
封景荣正欲上轿辇,却被人喊住了。
只见已是白发苍苍的老人在一个中年男人的搀扶下缓缓走来。
“洛大人,若是为了惠然太后一事,您就不必开口了。”
老者幽幽叹了口气,“您也算是老臣看着长大的,老臣只想劝您一句,得饶人处且饶人。古往今来,成王败寇,您已经胜了。既然当初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您如今何苦又对陛下这般步步紧逼。这无益于大秦根基啊!”
“得饶人处且饶人?”封景荣眉毛轻挑,嗤笑一声,声音冰冷,“洛大人莫非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上了年纪,忘了洛小公子是怎么死的了?”
“丞相大人,洛儿的事只是意外而已。”老者阖上眼声音颤抖。
“意外?呵,原来这些年来,洛大人您都是这般自欺欺人的?”封景荣声音低哑,语气却尖锐如针刺,“也是洛大人膝下共有五子,不差死了的这一个。”
“丞相大人慎言,五弟的事父亲他一直——”身侧的穿着官服的中年男人欲辩解几句,却被老者厉声制止了。
“伯谨,我与丞相大人说话,还轮不到你在这开口。”
“爹。”不敢违背老者的意思,洛伯谨只有收声。
封景荣默默将一切看在眼里,知洛明达眼下训斥洛家这大儿子是想将对方立场撇个干净,生怕他忌恨报复。
他没兴致看两人如此作态,如此只会让他为洛华的遭遇更加愤懑。
算了,无所谓了。
护那人周全,他一人足矣。
“洛大人,若无他事,先走一步了。”墨色衣袖轻摆。
不给老者再开口的机会,男人面若寒霜,坐进了轿辇之中,帷幔垂下,缓缓走远。
“主子,宫中密报。”一个墨色的匣子从帘外递了进来。
封景荣接过那只匣子,打开那花旗锁,取出里面的字条。
“当真是不安生。”封景荣手握字条,幽幽说道,“我这皇兄在想什么呢?”
“主子,可要派人将那通风报信的拦下?”帘外人低语道。
“不,放出去吧,让人盯着。”
“是。”
“我要看看封高义的胆子究竟有多大。”
啪的一声,墨色的匣子阖了起来。
丞相府门前依旧徘徊着三四个抬着礼箱候着的人,见有马车在府前停下,皆一窝蜂得想涌上前去,朝着那下车之人高呼不止。
“丞相大人!且听在下一言。”
“丞相大人!在下是……”
……
……
几个虎背熊腰的门仆很快上前,将那些人都拦了下来,阻挡了他们的视线。
这不是什么稀奇事儿,想当初封景荣刚掌管大权的时候,这丞相府上门前的排着求见的人更是络绎不绝。
方踏进府内大门,赵管家就捧着笑脸凑上跟前,“主子,您回来了。”
“将外面的人赶走。”
“这——”赵管家收了那些人孝敬来的银两,一时有点骑虎难下,“那几位已在外候了不少时辰了。”
墨绿色的眸子扫了他一眼。
赵管家打了个寒颤,不待男人开口,连忙保证道:“主子放心,老奴定将此事办妥,绝不会让任何人扰了主子的清净。”
封景荣收回目光,默不作声,只自顾自地向前走。
“主子,可要让人传膳?”赵管家的眼珠子转了一圈。
“小公子呢?”
“回主子的话,小公子起身后就一直在您屋里,未曾出来。”
“今儿他没来院子里?”封景荣微微蹙眉。
“不曾。”赵管家恭敬答道。
穿过石子径,屋门大敞着,老远就能听见少年洪亮的朗读声。
“夫治国犹如栽树,本根不摇,则枝叶茂荣。君能清净,百姓何得不安乐乎?”
走至窗前,只见少年正捧着泛黄的古籍,摇头晃脑,犹如古板的小老头一般。
“洛儿,如此用功?”
听到声响,少年身子一顿,瞧见是封景荣回来了,眉眼一下就舒展开来了。
“荣荣,你终于回来了!”
瞧着那双亮晶晶的桃花眼,封景荣唇角微勾,走过来,摸了摸少年的脑袋,“一个人可看得懂?”
“嗯,我让巧红先念于我听的。”少年笑道。
“她倒是还认得字。”封景荣站在少年身后,修长的手指落在泛黄的书页,“你刚念得这句可知其意?”
“这句……”洛华昂了昂下巴,神色有点得意,“我明白!”
“哦?说说看。”封景荣双眸微微眯起。
“这句的意思就是在栽树的时候,根要扎得深,才能长出枝叶,茂盛成长。”说道一半,少年就有些卡住了,磕绊起来,“所以君就、就要和树一样扎根,百姓就、就能安乐了?”
身后传来一阵轻笑。
“我、我说错了吗?”少年的脸上染上一点绯色。
“前面说得不错,后面你缺少常识,故讲得不得要领。”封景荣语气温和,指出问题。
“我知道……扎根很重要,我以前也很努力把根土里面深的,可是后面就、就看不懂了。”少年小声嘀咕道,“难道人也能扎根吗?”
“此句为类比,不是指人和树一般栽在土里的意思。”封景荣心里有些哭笑不得,怕少年羞恼,面上没有显露出来,“这句说得是治国犹如栽树,只有根基稳固,才能繁荣昌盛。君王圣明,百姓们才能生活安乐,明白吗?”
“嗯……有一点。”
“不急,你方接触这些,生疏晦涩皆是难免的。”封景荣安慰道,“不会的,我慢慢教你便是了。”
于是,二人便在书房又探讨了一会儿,直到少年的肚子饿的叫出声了,封景荣方劝少年暂歇下,先将午膳用了。
晌午之后,封景荣尚有积累成山的公务需要处理,故让巧红先伴少年左右教其识字。
封景荣正坐于桌案边批示公文,陡然有一道黑影不知从哪冒了出来,跪于地上。
“主子,密报。”
“念。”男人头甚至。
“跟随至廖国公府。”
“继续跟。从苜蓿卫里调遣十人,将薛国公极其家眷监视起来,不要打草惊蛇,只需记下每日皆于何人碰面即可。”
“是,主子。”
黑影领命后,便失去了踪影。
门外的小厮传报道:“主子,郎中令携护军都尉求见。”
“进。”
语毕,曹宇和另一年轻男子走了进来,朝封景荣行礼。
“拜见大将军。”
“坐吧。”封景荣放下卷轴,望向了其中一人,“回来了?”
那男子跪在地上,恭敬道:“石友明不负将军重托,以将楚军残党肃清。”
“干的不错,起来吧。”封景荣微微颔首,语锋一转,“我安排于你的那门亲事,你可还满意吗?”
“将军之命,不敢推脱。郭家乃是翰墨大家,郭宗正饱读诗书,才学斐然,其女亦是明秀聪慧,雍城出名的大家闺秀。”石友明垂头,声音顿了顿,“属下高攀不起。”
“去拜访过了?”封景荣抬眼望向曹宇,“郭宗正他不乐意?”
“大将军,我陪石头他一起去的,是他自己瞎琢磨,郭家待客还是很周到的。”曹宇拍拍石友明的肩膀笑道,“估计是石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