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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不仅未见她那偏心的阿爹开始操心张罗,还只顾着长女还有他那得来不易的宝贝儿子,十分宠爱,那病秧子女人不知死了多少年了!只因她是被自个的存在气病了,这瞎心阿爹非打即骂,恨她这个丧门星,坏事传千里就是他这般日日夜夜天天年年嚷嚷,整个村子谁不知道这点辛密?口口声声为了名誉,可首要问罪的便是他!更因这点污点连个媒婆也未见上门,这村里总归有适龄要成家的郎君,怎么未见到她家来提亲?
倒不是说她有多看得上那些人,一身臭汗半点也不雅观,便是家中能有几个银钱已是不错了,她是万分不能下嫁的,只是一个词——不甘心。不甘心她前途未卜,不甘心她极有可能会被偏心可恶的阿爹许配给又老又丑的鳏夫,便不是鳏夫也不会好到哪里去,这叫她如何不尽早为自个谋划?
紧紧抓住得来不易的机会,进了这朱门大户,便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那些人瞧不起自己的出身,娘亲是个歪门邪道,连妾室都不是,可那又如何?难道朱门小妾还能比这些乡野村夫的妻子不如?还不是见了要低头哈腰称作一声贵人?
那县长的妾室不就是了?一时风光无俩,穿了金的还戴银的,见她车马必要避让,这难道不是风光?不是尊贵?一跃便入了龙门,从以往的逼仄生活彻底分开,从肉中剜去这块腐肉!
一番思索,阿惠轻易地原谅了昨日那些谩骂,暂且忍得这一时,有多委屈到日后扬眉吐气之时便有多畅快。
她将盒子藏进床铺底下,万不可叫人发现了。
刚一藏好门外东娘子敲门,天光大亮,不见她这动静,昨日也没出过房,自是担心不已。
阿惠赶紧掩好衣襟,再次确认盒子平常人看不出,才放心地开了门。
东娘子见她这在屋子半时,连衣裳都未穿好,“叫了你半日,这天这么冷,你怎么连身体也不注意。”
说着要伸手替她理理,吓得阿惠往后退,她承欢一夜,衣服下头正是朵朵红莲未褪,怎敢叫东娘子瞧出了眉目,少不得会破坏她的计划。
“怎么了?”东娘子十足诧异,阿惠赶紧笑道:“无事,是我昨夜觉得屋子闷热,又不能开窗,唯恐扑风着凉了,才脱了衣服,这一夜睡得香甜,便起来晚了。”
“那也不能连贴身的衣物都解了。”
“阿姐……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东娘子摇头,嘱咐她赶紧梳洗打扮,阿惠连声应了,恍觉松了口气,好在未发现什么端倪。
因着玉佩的事,阿惠便想做个寄情香囊,聊表这少女情思,可绣活不行,偏她又想绣个鸳鸯,因此犯了愁,“阿姐,我想学些绣活,不如阿姐你教我?”
她挽着东娘子的臂膀,撒娇一般,东娘子这几日忙着绣自己的嫁衣,腾挪不出时间来,阿惠叹气摸着嫁衣上的绣线,心中又是嫉妒又是羡慕,转念又想别跟个眼界粗浅的人一般,这等东西以后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东娘子瞧她爱不释手的入迷样,心下有些稀奇,以前是怎么也劝不动,针线活碰也不碰,如今见了这嫁衣,便央着她学,不知是托了什么福,往日还愁着阿惠嫁人,这嫁衣要出嫁娘子自个一针一线绣出来,到了她这难道要绣娘替她绣了不成?可偏巧她有了趣,自己却又忙不出手来,因此道:“你要学自然是好的,可你也见了我这暂且没多少时间,不如你再等等?或者我叫个绣娘教教你。”
阿惠略不高兴:“那我不,你是我姐姐,怎么能不教我?那些绣娘绣活都还没你好呢!”
“那教一个你不是绰绰有余了?”
“那也不成!”
东娘子再想,突然想到一个人:“那壮哥娘子如何?她的绣活也是极为出色,比我还要高上几分,你既瞧不上绣娘的功夫,那她的总该可以了罢?”
阿惠略想,确实这个道理,当下跳起来,叫今日便要去壮哥家,东娘子拦也拦不住,只好叫着她记得带上点礼物去。
阿惠心道这点事我还不知?叫奶娘准备了些吃的点心,糟物便去了壮哥家。
壮哥门口那只恶犬,十足令她吓了一跳,她拾起一块石头扔出去,骂道:“死畜牲你再叫!”
那恶犬叫得更大声了,李婆婆在屋里叫壮哥娘子出去瞧瞧,斜眼道:“别是闻到你姘夫的骚味了!”
壮哥娘子哪里敢说话,便出了门,一瞧是阿惠,道:“惠娘子怎么过来了?”
阿惠正厌烦这头恶犬,见了人来厉声叫起来:“你赶紧将这狗拉开!都挡了我道了!”
壮哥娘子赶紧上前,只是这狗生来便是防范着她的,哪里听话,差点扑起来咬她。
见此一幕,阿惠跺脚骂道:“你家的狗,连你的话都不听,养着做什么!要是咬了我,你家如何赔得!”
“惠娘子,您别生气,我这去叫叫我阿娘,这狗儿只听她的话。”
“那你快去叫啊!”
阿惠瞪眼看着这女人踉跄地跑进了屋子,过会听见李婆婆骂人的声音,阿惠嗤鼻,什么东西,连自己家的狗也怕。
那恶犬虎视眈眈地望着阿惠,阿惠也不甘示弱,过会这李婆婆出来了,果见这狗畜牲见了主人来立马摇尾巴跟过去,阿惠更是看不过眼。
这李婆婆也是瞧不起阿惠出身的那些人之一,看是为她家打抱不平,最为喜爱她阿姐,可阿惠却知道,这老太婆做着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美梦,一直想着要她阿姐当儿媳妇,也不瞧瞧自个破瓦陋屋,也配惦想!
阿惠心中一番话,面上又是另一番话,只要说出她阿姐的名义,这李婆婆断不会将她拒之门外,果真迎了她进来,那狗畜牲在李婆婆脚下摇得欢实,李婆婆拍拍狗脑袋,嘱咐道:“好狗儿好狗儿,你继续看着家,可别让什么不怀好意的人进来了。”
李婆婆对壮哥娘子道:“既然是阿东的意思,你便好好教教她,不过只能在家教,若要出门什么的便不用想了。”
壮哥娘子低头称是,便带了阿惠到自己房中,阿惠四处张望,这李壮家果真穷,墙壁黑乎乎的油亮,不知沾了什么东西,再见这壮哥娘子房中物品家什甚少,只有一梳妆台,缺了一角的镜子,窄小的床榻,榻上竟还只有一张枕头,一床旧被,心想这夫妻二人便挤着一张枕头不成?
壮哥娘子刚想招呼她坐在矮凳上,一见她盯着枕头瞧,当下移步挡住,快速道:“惠娘子,不知道您想学个什么呢?”
阿惠被她吓了一跳,翻白眼:“你还怕我偷你东西不成?”
“岂敢。”
“哼。”阿惠不屑,“我要绣个香囊,上头要绣鸳鸯!”
“鸳鸯?”壮哥娘子理着针线,闻此便有些诧异:“怎么想起要绣鸳鸯来了?这倒是……”莫不是阿惠思春了,一想来确实是到了这年纪了,她那时不也如此?满心满眼要嫁给意中人?
“那便绣鸳鸯罢。”
阿惠点头,壮哥娘子是知道阿惠什么脾性的,说出要绣鸳鸯的话来,可把她吓了一跳,心道过不了许久这阿惠便该嚷嚷着回去了。
不想今日却看错了她,阿惠是铁了心要学,这一看怕真是要送给心上人的。
壮哥娘子见她真心要学,也不敢胡乱打发了,认真起来,阿惠也叫人刮目相看似的学得勤恳。
一时过了许久,这壮哥已下了铺子回来了,李婆婆慈爱地关心他,他也有耐心一一答了,一时问到壮哥娘子,李婆婆道:“在里头呢,阿东啊叫她妹妹来跟她学绣活,要我说她也不过有那么些功夫,哪里拿得出手,还要教别人,她那点绣活我还不明白?技艺,人品,家世断是比不上阿东的!白糟蹋了!可惜了,真是可惜了!”
李婆婆尖细嗓子,老了后无论怎么说话都有着恼人的尖刻味道,更何况她还不避着屋里的两个人,连阿惠都听出来了,这两声可惜分明是可惜他阿姐没嫁过来。
她抬头望了望壮哥娘子,她好像是习惯了麻木了,可阿惠不习惯,有百般纠结,心想这壮哥和她也算是村里人人羡慕的夫妻,打小一块长大,有着深厚情谊,自嫁了壮哥,事事受到维护,那会常说嫁人就要嫁给壮哥这样的,何曾李婆婆今日这番糊话,她都知道阿姐的绣活是比不上正经绣娘出身的壮哥娘子的,缘何等了这半日也等不到壮哥维护一句,任由李婆婆故意说坏话?
又想这床榻一张枕头,一下反应不会这壮哥不睡在这屋里,反倒是和那李婆婆睡在一个屋?
“姐姐——”阿惠小声询问,“那李婆婆说的话为何你夫君要默认呢?明眼人都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