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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铃儿道:“怎么?你还不信我?就你手里这些钱,我还不稀罕呢!你若不来便算了。我金铃儿叫一声要个伙计,人人抢着争着要来,谁不知道到我这的好处呢?我见你碰壁了许多次,不是我劝你,这外头坏人多,如你这般的人生地不熟,不说能不能找到这桩好事,便是有也被别的人抢去了。难啊——”
金铃儿让他看看这四周,各色种人,鱼龙混杂,说便钻着拐你们这帮外乡人,说着抬起阿雪的脸,评价一通:眼睛不大,鼻子不挺,嘴小,模样罢也还说得过去,倒也能卖得出去。
阿雪立马撇开她的手,盯着,舔着干裂的唇问:“你做什么……”
金铃儿满脸不屑,掐腰道:“我做什么?只是告诉你等我走了,你再在这待着,不管你来要做什么事,可也别想着了,那些人早就盯着你了,你这小叫花子倒还怀疑我来了,你也不去打听打听我金铃儿何许人,夫君是谁,别的人倒还可疑,可我却不能。”
阿雪再次舔了舔嘴:“你夫君?”
金铃儿挺着胸`脯,道:“我夫君可是此地营地百夫长,你说呢?”
“你说你夫君是这的营里的人?”阿雪眼睛一亮,忙问。
金铃儿心想难道他来是为了营里的人?
她面上仍旧倨傲地点头,似不情愿地从喉咙逸出一声嗯,眼神却留在阿雪身上,暗笑亏自个还觉得他警惕些,不料却在这露了马脚。
她一挥手装作不耐烦,道:“诶呀,说这话天就要暗了,也不跟你纠缠了,你既不愿意到我那去帮忙,那便算了罢,我走了。愿着明日还能在这见到你。”
金铃儿转身便走,想是真没了兴趣,路上还有人与她说笑打招呼,一条路走走停停,竟也花了一会,再一瞬往一处巷子躲去,这悄悄跟在后头的阿雪一见人没了,又是人来人往的水龙,当下慌了神,这金铃儿躲在墙后探头看他,更觉得可怜了,当下也不逗他了,生怕人被吓跑了。
眼见金铃儿又从哪边冒了出来,便站在面前,阿雪先是松了口气,又一下突地涨红脸,想必自个早就漏了馅了。
金铃儿好心叫他跟着,原是她心眼坏,饶了路,又原路返回回了铺子。
到了门口,这阿雪还踌躇许多,被金铃儿一把拽了进来,这一落了底盘,金铃儿招手,就要剥了阿雪衣裳,说道这一身狼狈的,早见不顺眼了,你这头也要洗,看看你这些伤啊冻疮还要上药。
阿雪挡了上头金铃儿就脱他下头,再是顾了下头,金铃儿一把撸下一件衣裳下来,臊得阿雪眼泪晃,谁料这金铃儿一个女儿身,气力竟这般大,又欺负阿雪体弱,跋山涉水老远了来,早没了力,还不是一条砧板上的鱼,任她宰割?
金铃儿闷着笑,不脱了,道:“谁要看你光身子,有这空还不如等我夫君家来晚上在房里看呢!”
这一生猛的话,阿雪耳尖都颤颤。
被赶去洗了澡,阿雪不敢多长久,快速打了胰子,搓了头,很快便爬了出来,头也未擦,尽想着不在身旁的包裹。
到这会他还是不信金铃儿。
金铃儿也不急,她正经生意人,平生从未干过偷鸡摸狗之事,日子久了,瞧得出这小叫花子未怎么跌过跤,尝过人情冷暖,道行还不够。
她想到底年轻,便是要寻人,也该想想这后果值不值得,不想这小傻子似的福大命大,闯到这来,也不知到底是来寻谁,这万一有一人早死在了半路,那可如何?想想也是不合算的一桩买卖。
阿雪却不这般想,但到底还是傻的,一厢情愿,见金铃儿在他洗完了澡到未再做些奇怪的事,暂时给他安排了一间房,和铺子里另一位打下手的伙计住一块,还好心给了膏药,涂那些冻疮与伤口,还有瓶脂膏带着香气,给他擦脸,这北地风烈,甭管是郎君还是女郎,若不涂保准几天,脸便皴了。
第二日睡了一觉起来,那伙计便带着他如何给旅客带来的马儿喂食添水。
金铃儿酿得一手好酒,烈性大,正适合这北地的粗劣风光,更有一肚子下去,晃着脑袋热着面颊的后劲,熬了过去后余下变作白雪消凉之感,因此这酒还有个雅称,说叫白雪酒。
每日都有许多人来这吃酒,烘着堂上煮酒的热气,一待便再不肯走的,若有人掀了帘子,叫外头的风跑进来可是要被骂个狗血淋头,这被骂的人也不生气,作着歉意灰溜溜地寻了处位端坐下来,扬声便喊要壶酒。
一来二去,这几年下来,南来北往的人每到这定要到铺子里吃上一杯,才不枉此行。
人多了,这来往的马也多了,要人顾着,将这些马儿伺候好了,吃饱了,也有劲驮物带人。
这马儿照顾得好,自然使更多的人愿意来了。
金铃儿几日下来皆注意着阿雪,手脚不算多麻利,却从不偷懒耍滑,伙计教他,阿雪便睁着一双黑眼睛认真瞧着,他性子还柔顺,多数马儿不排斥他,也算相得益彰,没惹出什么麻烦来。
只有一件,性子太过柔顺,似又放着心事,时常忙完了片刻,便见他望着一处做起呆来,有几次来往之人来了几些营里的兵士,因是都与金铃儿熟了,没大没小的,都叫他们自便,这会便注意到阿雪闪烁着眼,偷偷望向这,一会挪开了,没找到人,又是郁郁闷闷的模样。
金铃儿问伙计,伙计心头宽,只说阿雪似乎睡不好,一次起夜,倒是很晚了,却发现阿雪睁着眼,见他醒了,忙擦了眼睛,解释道是有点冷。
伙计疑惑,屋子里暖,哪里冷了?金铃儿这点从不亏待他们。
金铃儿心中有了数,想必应当是至今没见到要找的人,夜里偷偷哭了也是有的。想了他也乖巧,不帮他说不过去。
一日歇了活,金铃儿便让阿雪过来,阿雪比前些日子戒备心淡了,也不躲闪着了。
金铃儿不与他绕圈子,道:“明儿我夫君得空,能在家待个两日,我见你也是急着寻人的,不如明儿你说了名字,问问我夫君,看他知不知道有这么个人,你到别忙着推脱,我只实话跟你说,这一路的新兵并不原样来的,有些受不了这路途,半路便做了逃兵,有些身体不行,熬不过这艰险,死在半路也多得去,你要寻得人倒还真不知活到这了没有。”
阿雪认真道:“我兄长一定在这。”
“哦——原是你兄长,那到见你模样倒像是害了相思病一般。”
金铃儿调笑,阿雪紧抿着嘴,再不说话了,白了一张脸,生怕再说漏了什么,叫金铃儿察觉到曾日的关系,让陆照阳不好做人。
她再循循善诱:“我倒问你一句了,可是不可你到点个头!又不是让你直接去认人,私底下打听,也好叫你放心不是?”
金铃儿一拍他肩,不等他决定,便替他说了:“好了,你说谎可骗不得我,就这般说定了,明儿保管给你打听到你兄长,定让你知道吃得住得好不好,有没有缺了哪里,归到哪位的手下头!”
阿雪一阵臊红。
第二日,金铃儿的夫君便回来了。
人未到,却已见声,金铃儿歇了店,忙迎出去,“诶哟,好郎君,可算回来了。”
夫君哈哈大笑,金铃儿拍他手,来至大堂中,备好了酒水,肉菜,“家中就这么些吃的,全为你备的,今儿你可要全吃了不可!”
她夫君自是点头,“夫人说得极是,只是今儿还带了人来,在外头等着。”
金铃儿笑道:“哟,带什么人啊,别是给我带了什么娇娘子成心气我的!”
转头撇肩,夫君忙道:“哪敢!是我手下头新招来的兵,竟能在我手中过上好几招,这箭术也准,在这招的人里头就属他出类拔萃,为人做事也是高出一头,将来成就必在我之上,再者他没个亲人,连写信的人都没,这一想可怜,劝了来过过人气!”
金铃儿笑骂:“是吗?那还不赶快叫人进来!我也瞧瞧能叫你高兴成这样的栋梁之才是个什么人物!”
只见向后招呼一声,这人便一步跨进来,金铃儿赞叹一声,果真与别人不同,就是面色冷硬,也不知是怎么劝了来这的,坐下却觉得不太合适。
金铃儿招呼他坐,问了名姓,人一一简短地答了。
“你既要介绍人与我认识,我这正巧也有个人要与你认识!是个小孩,瘦瘦弱弱的,一个人走了许多路是来寻亲的!”
“哦?一个人?”夫君奇了。
“可不是?以他体格,竟能靠一个人找到这来,我跟他说定了,趁着你家来,要我打听打听他兄长,可否在营里,便不是你的手下也能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