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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母和寅父早早地在大门口等着了。
“老爷,夫人,到里面去等少爷吧。外面冷。少爷来了,小人立马来通报。”管家在寒风中哆哆嗦嗦地劝道。
几天前,寅家的十少爷传消息来,说要带着与自己厮守终生的人回家。得知这个消息后,寅母赶紧把寅十郎的屋子收拾了一下,把旧家具都换掉,改成各种名贵的家具,还有意无意地用上红色的寝具,红色的被褥,红色的帘帐,红色的桌布椅垫,等等等等。
老管家在一边瑟瑟发抖,看着老爷夫人两个人精力旺盛地站在寒风中,不禁感叹自己老了,人类的身体果然经受不住风吹日晒和衰老。
老管家自束发之年起就在寅家做事,以前带过自己的前任管家告老还乡后,自己接替了他的位置。前任管家回乡没过多少年就去世了,如今自己也到了这样的年纪,而寅老爷和寅夫人却没有什么变化。这么冷的天,老爷夫人两位实际年纪比自己还大的人,听到儿子要带媳妇回家,居然用完早膳,放下碗,就在这寒冬中等候着了。虽然主要是寅夫人一个人在那里欢呼雀跃,顺道还拉上寅老爷一起站在门口做一尊“望子石”,但是寅老爷从来不会拂了夫人的面子,所以在门口站着的两位热情似火的“老年人”,仿佛是冬日里的两个小炭盆,燃烧着自己,温暖了他人。
“父亲,母亲。”
寅十郎在大老远就看到两个翘首以盼的身影,大喊着,挥着手就拉着舍济过来了。
“啊,小师父,你也来啦!好久不见了呢!哎,瘦了。没事没事,在伯母这里住着,伯母给你好好补补。”寅母拉着舍济左看右看,对儿媳妇的关心一下子抛之于脑后。
“那我呢?我也瘦了!我都快半年没吃饱过了!”寅十郎凑到寅母面前,指了指自己,用期盼的眼神望着寅母。
寅母拧起眉头,把嘴巴抿成一个拱桥形,一脸嫌弃道:“你还是少吃点好。看你那么结实,吃不吃都一样。不吃还能剩点粮食!”
寅十郎明知自己的母亲会损自己,还要硬贴上去,勇气可嘉。
也许是想起自己破天荒地出门接儿子的目的,寅母把目光从舍济身上撕下来,环顾四周,却发现在这周围,并没有传说中的“儿媳妇”,有些失望,可又不好当着舍济的面说,万一舍济以为自己并不是特意来迎接他,而是来迎接自己的“儿媳妇”,只是顺道来接一下他的话,会伤了他的心,寅母不舍得让舍济难过,毕竟自己还是很喜欢舍济这么一个乖巧懂事的小和尚的。
只有寅父抿着嘴不说话,一脸“只有我知道隐情是一件多么寂寞的事”的表情。
“那你们今天就睡这里吧,十郎,你自己的房间暂时不能睡。小师父,就委屈你先跟十郎挤一个房间吧。”
吃完饭,寅母在那里指挥着,安顿寅十郎和舍济今晚的住处。寅十郎的屋子现在和新房没什么两样,今日不方便入住。寅母万万没想到,寅十郎传来的消息中,那个要“厮守终生的人”居然没有跟着一起来,想着就准备一间客房给小师父住,一对鸳鸯可以马上入住新房。
看着寅母一副“失策了”的神情,寅父悄悄地点了点寅母的肩膀,示意她跟自己出去一下,有话要说。
寅十郎和舍济来到原本给舍济准备的客房,寅十郎一进屋子,就把自己扔在床榻上,一蹶不起。他张开双臂躺在床榻上,目光停留在屋顶上。
“哎,我娘真的是,一天不损我就浑身难受。”
舍济一边把行李拿出来,一边安慰道;“伯母这是在用不寻常的方式表达对你的爱意呢。”
寅十郎稍稍抬起一点头,望着舍济,嘲笑道:“嘿!你还知道‘爱意’为何物了?!当初明明连我的心思都不明白。”
舍济嗤笑一声:“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舍济脸上的笑意消失殆尽,他捧着两件新做的衣裳,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话,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来了。
寅十郎察觉到舍济面部表情的变化,猛地一起身,只见舍济手上拿着的,是两件自己托布庄老板秘密做的新衣,一件是舍济的,一件是自己的。艳丽的大红色映入舍济的眼帘,把他的脸颊也衬托地红扑扑的。
“这个……”
“舍济,和我拜堂成亲吧。”寅十郎坐直身体,一字一顿地说道。
*****
寅家没有大张旗鼓地张灯结彩,没有告知街坊邻里,没有八抬大轿,只是在寅家大门以内布置得和普通人家一样,该拉红绸拉红绸,该挂灯笼挂灯笼,并且把寅十郎的所有哥哥姐姐都找了回来。寅母还特意找人在新房的屋门上贴上了两个大大的“喜喜”。
“哎,没想到,十小子的意中人就是小师父啊!你们是不是都知道,就只瞒着我?”寅母忙活完,在大堂里一边坐着喝茶感叹,一边向寅父和其他儿女抱怨。
“十郎第一次带小师父回来的时候告诉我的。”寅父吹了吹茶,不敢抬头去看寅母。
“什么?他告诉你!他都没有告诉我!这小子,胆儿肥了!”寅母愤愤地放下茶杯,双手抱胸,把身子靠在椅背上。
“其实是我看出点猫腻,就诈了他一下,没想到真的诈出来了。妹妹,你别跟他计较,他其实那时候还没下决心,所以没有告诉你,省得你担心。”寅父装作喝茶的样子,用小眼神偷瞄寅母的神情。
“你少来!你都看出来了还不告诉我!晚点儿再跟你算账!你们呢?”寅母瞪了寅父一眼,又用像审犯人一样的眼神盯着那群孩子们看。
“我上次用早膳的时候看到他们在桌下偷偷地,那个……”寅五郎有些尴尬地道。
“虽然我不清楚,但是我觉得十弟对小师父有些过分关心了。”寅四郎寅逐柳打开扇子扇了起来。
“四弟,现在是冬季,快把扇子收起来。”寅三娘默默地喝了一口茶,轻声提醒道。
“什么?十弟要跟一个和尚成亲?嗨,我还以为今天能看到一个貌美如花的新娘呢!”寅八郎一手托着脑袋,撑在桌案上。
寅母一听,原来也是有人和自己一样没有察觉到十郎的心思的,松了一口气,但是一看那人竟然是老八,又在内心默默地翻了个白眼。
“好了好了,你们也别耍嘴皮子了,等良辰到了就要拜堂了,你们可别出什么幺蛾子啊!尤其是你!老八!”寅母一发威,众小老虎不敢不听从命令。
*****
“舍济,今日我们就要拜堂成亲,成为夫妻,不,夫夫了。”寅十郎满心欢喜地捧着舍济的脑袋,在他的唇上轻轻地落下一枚吻。
舍济和寅十郎嘴唇分开后,低下头,酝酿了良久,抬起头道:“十郎,真的很谢谢你。”
“谢我什么?”
“很多,从我遇到你开始,你为我做的一切,包括陪在我身边这件事,我都想谢谢你。”舍济抿了抿嘴唇,用那双开满了桃花的眼睛对上寅十郎柔情似水的眼,微微一笑,再一次与寅十郎吻上了。
“你不气我之前那样对你就不错了。”寅十郎把舍济搂进怀里,和他相拥在一起。
“你说的是什么事?我怎么不记得了?别跟我说我失忆了!”舍济抬起头,故作惊讶道。
寅十郎笑了笑,在舍济的脑袋上轻“啄”了一下,“小滑头!”
“小光头!”
“哈哈哈哈哈……”
“十郎,你坐下。”舍济拉着寅十郎来到梳妆台前。把寅十郎按在一面镜子前的椅子上。
“怎么了?我不用涂脂抹粉的。”寅十郎不明所以然,道。
“哎呀,别问,快坐!”舍济双手按着寅十郎的肩膀,让他坐下。
“哎哎,别扯我头发。”寅十郎一手护着快要被舍济扯掉了的红丝带。寅十郎平时就是很随便地扎一个马尾,但今天日子特殊,他特意认认真真地用红色丝带绑了一个“成亲限定版”马尾,却被舍济三下五除二地扯掉了。
“今天成亲,当然得打扮地特别一点啊!”舍济不以为然道,直接否定了寅十郎的改良版马尾。
“我今天可是很认真地绑了的!”寅十郎不服气道。
舍济把他头发聚拢,然后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发冠,把头发套在里面,又用发簪别住。
“有没有觉得很适合你啊?”舍济看了看镜子里的寅十郎,得意洋洋地问道。
“你,什么时候买的?”寅十郎小心翼翼地触碰了一下那个好像一碰就会碎了一样的发冠,感受到它之后,又把发冠摸了个遍。
“你还记得我们上次去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