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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济像是回想起什么一样,腿部一用力,支撑起上半身,饿虎扑食一样扑向寅十郎,他伸出双手搂住寅十郎的脖子,疯狂地向寅十郎索要吻,仿佛只有寅十郎的吻,从寅十郎的嘴唇,胸膛,双手传来的温暖,才能抚平他不安的心灵。
舍济吻过寅十郎后,又被抽走精气神一样,瘫坐了下来,双手却还是牢牢锁在寅十郎的脖子上。
“十郎……”
“嗯。”
“不要离开我……”
“不离开你。”
舍济用脑袋在寅十郎的怀里蹭了蹭,贪婪地吸了几口寅十郎怀里的气息,终于恢复了理智,渐渐平静下来。
“冷静下来了的话,能给我说说你在你师父的记忆里看了到什么吗?”寅十郎用下巴蹭了蹭舍济的头顶,语气轻柔地说道。
“我师父,是因为小的时候家里养不起他,被他的父母送来卧禅寺出家的。当时我师父的师父,是卧禅寺的住持,字号无渊。无渊师祖当时很关照我师父,我师父也渐渐地开始信任他,或者说是依赖他吧。又过了几年,无渊师祖下山去除妖,回来之后,从师父的记忆里可以看出,无渊师祖开始对我师父有些过分的好,会时不时地对我师父做出一些普通师徒之间不会做的举动,而且无渊师祖看我师父的眼神,像是藏了很多话要说的样子,总觉得他们之间的气氛很……”
“暧昧?”
“也许吧。就是说不出的怪。毕竟我师父他从来不会这么对我。”
“能让你师父这么念念不忘,那你师父很有可能就是和这个叫无渊的和尚之间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了。”
“但是……”
“你也是和尚,而且,谁说师徒间就不能相爱了?你继续说。”
“也对。回来之后无渊师祖受罚了,原因是没有除掉那只妖,而是选择放她走。无渊师祖被禁了三天的足和三天的食。但是我师父每天晚上都会偷偷地去给他送吃的。”
“你师父的调皮我也是见识过的。”寅十郎哂笑道。
“你说我师父会不会也对无渊师祖有哪方面的想法?”
“八九不离十了。然后你师祖怎么样了?”
“然后我师祖,他死了。”舍济眨了眨空灵的眼睛,仿佛在替记忆中的两个人诉说这一段旷世虐恋。
“嗯?怎么回事?”
“是被寺里的一群长老烧死的。”
“难道是……业火?”
“业火是什么?”
“是一种来自地狱,焚烧罪人的火。想必是你的师祖堕入了魔道,一般的法力是制服不了他的,所以估计那群长老一样的人联合起来,召唤了地狱之火,将你师祖烧为灰烬,连魂魄都不能存留于世。”
“这么狠毒!”
“但是他们也会付出代价。”
“是什么?”
“寿命。”
“你这么一说我想起一件事,按照我师父的记忆来看,他那时候应该只是一个少年郎的年纪,怎么一下子,好像变老了。”
“变老?是你师祖被业火焚烧后变老的?”
“对,但我师父绝对没有参与召唤业火的法术。好像是在捧起师祖的骨灰时说了这么一句话,‘我愿用我的寿命换您魂魄不散’。然后再看他的双手的时候已经变成一双老人的手了。”
“他这是聚魂术,是一种失传已久的禁术,以前是用在借尸还魂上的一种法术,所以当时被禁止了,我也只是听说过,并不知道这世上居然还有人会使用。你师父这是想把你师祖的魂魄聚拢后安放至别人的身体里,但是他可能并没有经验,也可能他看到的书籍本身就是伪造的,或者不完全,所以你师祖的魂魄并没有被聚起来。”
舍济一脸失落的表情,看了看还在昏睡中的德清,眨了眨因疲劳过度而无力的眼,心想:师父,您也不容易,若您能醒来,我再也不跟您顶嘴了。
*****
德清感觉脑袋有一些昏昏沉沉的,仿佛有一个千斤的秤砣压在整个脑袋上。他拼命地想甩开一切压制,挣开禁锢,他左右摆动了一下脑袋和手脚,像是挣断绑住全身的绳索一样。
就在他与不听使唤的身体做斗争时,他突然在一片黑暗中醒来,发现自己并不是躺在床榻上,而是躺在一片冰冰冷的地方。
——这是哪里?
“兹……嘶……啊……?”
“仄诗哈伊?”
“则丝拉泥?”
“遮时那力?”
“这是哪里?”
——谁在那里?
“丝……散……?”
“塞咋寒?”
“虽仔耐一?”
“睡载呐李?”
“谁在那里?”
“你们是谁?出来!不要装神弄鬼的!”
德清猛地做起身来。突然,周围变得亮堂起来,德清傻了眼,周围有五个人,每个人,竟然都长着他的师父,无渊的脸!
德清被五个“无渊”包围在中央,他转身看过每一个开口说话的“无渊”。
“你们是谁?为什么假装我师父?”
甲无渊:“德清,我是你师父呀!你怎”
“你们有什么目的?”
乙无渊:“么不认识我了?德”
“我的师傅已经仙逝了。”
丙无渊:“清,你好无情!我可是因为”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丁无渊:“你才被关进思过室的。”
“说人话!”
戊无渊:“德清,”
甲无渊:“我”
乙无渊:“好”
丙无渊:“思”
丁无渊:“念”
戊无渊:“你。”
德清突然停下,所在之地,只剩下一片死一样的寂静。
“师父……”
甲无渊:“从今以后,你就忘记原本的俗名,改名叫德清,今后,由我来教导你,我是你的师父,我叫无渊。”
“师父……”
乙无渊:“德清,起来吧,今晚你就和我睡吧。”
“师父……”
丙无渊:“早上好啊,德清,昨晚睡得还好吗?”
“师父……”
丁无渊:“德清,师父要下山一趟,可能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你要听长老们的话,好好修行,知道吗?”
“师父……”
戊无渊:“德清,师父舍不得你,跟师父走吧,我们去哪儿都可以,再也不回来了!”
“师父……”
“德清……”
德清猛地睁开双眼,从噩梦中惊醒,像是劫后余生一样,惊魂未定似的喘着粗气,犹如僵尸一般,在床榻上躺着一动不动。
“师父,您醒了!”舍济很惊喜德清能够从沉睡中醒过来。
可是德清仿佛没有听见舍济的声音,也没有看见舍济一样,对于自己昏迷多日的事一点解释或者一点疑惑都没有,只是呆呆地望着房顶。过了一会儿,他僵直着上半身想要坐起来,可是他刚抬起一点角度,只听“咚”的一声,就被他沉重的身体拖拽着,重重地砸回床榻上,舍济被震得抖了三抖,光听着声音就觉得疼。
德清再一次尝试着起身,舍济连忙扶着德清的手臂,德清却对舍济视若无睹,任由舍济扶自己起身。
德清坐直了身体,像个傀儡一样缓缓地转过身体,放下一双赤着的脚,就这样光着脚,踩在冰凉的地上下了床。
他想要站起身,可腿部使不上力气,也是刚站起来一些,又跌坐回床榻上。舍济无奈,只能把德清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架着他的腋下扶他站起身来。德清依旧没有对舍济做出任何反应,只是僵直着腿,拖着脚后跟向外走去。
舍济对德清的行为感到十分疑惑,因为德清仿佛没有意识,也没有灵魂,像一只木偶,拖沓着双脚向前走去,撞到了椅子,磕到了门槛也一声不吭的。德清目光呆滞,也不理睬舍济,连鞋也没穿就走出房间。
“师父!您要去哪儿?”舍济拿上德清的鞋和外衣追了上去,跟在德清的身后。
“师父!您怎么了?!”
“师父!”
“师父……”
“师父,好久不见,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
自从那件事之后,师兄弟们走的走,散的散,那些害得您尸骨无存,差点魂飞魄散的长老们也没了踪影,寺庙也从那以来一直没人打理,已经破败荒凉到这个地步了。但是您的禅房还是保持着原来的样子,我每天晚上都会在舍济睡下后去打扫,也从来没让他进去过。
哦对了,师父,如今弟子也有徒弟了呢!
弟子没有教过他任何伏魔降妖之道,也没有禁止他饮酒吃肉,更没有禁止他动凡心。不想让我们的悲剧,在他身上再次上演。
可笑的是,弟子并不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