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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一块下来。
几个郡县的刺史已经到位,正等着派发任务。冉彦挪回了眼神,登记造册是大事,而且既要登活人,又要数难者,极为不易。
诸事缠身,冉彦没功夫细问长婴。待赈灾一事忙出个头绪来,再问也不迟。
长婴不会背叛他,永远也不会。
*
冉念眼睁睁的看着系在自己手腕上的红绳消失了,又眼睁睁的看着君执一眨眼便不见了,他不由的揉了揉眼睛,心道这莫不是大白天见鬼了吧。
冉念战战兢兢的摸了摸腕子,什么都没摸到。那根红绳明明系在了他手腕上,现在却又看不见摸不着了。
冉念张了张嘴,想问候君执十八辈祖宗。但他撇着眼四处看了看,又捂上了嘴巴。护卫正好换班,他得趁着这个机会赶紧跑。
冉念回到自己院里,早已忘记了自己原先的目的。这娶不娶妻,娶什么样的妻,都已经不重要了。
难怪他翻了整个京城也找不到君执,原来他根本就不是人。
冉念想到此处,忍不住一巴掌拍在了桌上。他拍的极重,茶盏里剩下的凉水几乎荡到桌面上。
来无影去无踪的,他派出的人就算有三头六臂,也寻不出他的踪迹来。冉念怒容满面,沉声道:“来人,备马,本王要去寒山寺!”
寒山寺离京城不远,马车也就两天的路程。寒山寺香火旺盛,主持大师名声在外,擅解签除鬼魅,京中礼佛之人常去此地。
那个大师既然有这等能力,那他肯定能看出自己身上的端倪来。冉念急着问个清楚,便着急忙慌地让人备了车。
“念儿,你这是要去哪?”忠王听了下人禀报,怒火中烧。他这个嫡出的二儿子本就不是块好料,还整日惹事生非。若是平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可近日江陵地震,皇上连连发怒,革了不少人的职,京中人人自危。若此时冉念惹出什么乱子来,倒霉的便是忠王府。
“父王,孩儿得去一趟寒山寺。”冉念老老实实回答道。
“去寒山寺做什么?”忠王皱了皱眉头。
“孩儿觉得自己最近撞鬼了。”冉念解释道,“也说不准是不是鬼魅,也有可能是被妖怪缠上了。孩儿需要让寒山寺的大师化解化解,求个驱鬼的法子。”
鬼青天白日的应该不能出来,君执应该是个妖怪,冉念心里暗暗猜测。
“有鬼怪缠身,你可莫要信口雌黄!”忠王斜睨了他一眼,对他的话半句不信。
“父王你这次一定要信我,孩儿若不是被妖怪困扰,又何苦跑这寒山寺一趟。”冉念信誓旦旦。
“臣妾说念儿最近行事怎么这么古怪,原来是受妖怪所扰。”忠王府面色大变。“至于寒山寺……宫里不是住了位无为真人吗,他修为高深,连皇上都赞不绝口,定能帮念儿一把,何须大费周章前去寒山寺。皇上若是知道其中缘由,也会应允的。”
“入宫暂且不必,你先跟本王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第58章 信
灾银数量巨大; 虽有军队看守,但也算不上十成十的安全。明里暗里总有人盯着这笔银子,冉彦也放不下心来。而且将灾银派下去说起来简单; 但做起来却着实艰难。
他带来的人不多; 不可能事事亲力亲为。江陵的刺史没什么能耐,早已被罢了官。这赈灾一事; 用的是江陵临城洛北和淮阴的人。
洛北刺史和淮阴刺史也没什么特殊功绩,能得这个官; 完全是因着家族的荫蔽。尧国的制度; 是时候得改一改了。世族子弟入朝获官靠的不是真才实学; 而是承祖上之光。这些人无能却居高位,寒门子弟苦读却得不了重用,真是讽刺。
冉觉不管这些; 尧国面上海晏河清便是不负先皇所托。
冉彦自即位后便大加改革,让各州刺史推举贤能之辈,入朝为官,替君分忧。可如今朝政之权不在他手里; 父皇不肯放权,他几次上书也视若无睹。
革新必是要大刀阔斧,破了旧俗才能立新规。父皇忌惮着漠北; 怕朝廷豁开口子,漠北乘虚而入。
他如何能让父皇相信,漠北至始至终忠心不二?亦或是让父皇在宫中遛猫逗狗,做个逍遥的太上皇?
冉彦心里隐隐有些激动; 他本不好皇权富贵,可他却不能看着尧国内里逐渐腐朽。
冉彦看了看自己修长的五指,慢慢收拢,直至紧握成拳。
*
灾民们在外流窜易生出是非,张祥才提议兴建难民营。可灾民聚集在一起,却又争端不断。争夺钱粮,欺辱女子之事时有发生。纵使日夜派士兵看守巡视着,也不能完全避免。
冉彦自从来了江陵,火气一日比一日大。郁结在体内,嘴角燎起了好几个水泡。
快马加鞭送过去的书信至今没有任何消息,百姓要交代,给便是。安抚臣民才能保得尧国根基,他儿时林嗣宗讲治国之策时便有提及。百姓是水,君王是船,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个道理人人都懂,可父皇却迟迟不肯下令。
林嗣宗让人暗暗递来消息,说此事皇上犹豫不觉,一是觉得诏罪天下有损君威,二是施凯等人多次劝阻。
自从德妃晋升,抚养十一皇子,施家便越发肆无忌惮了。
冉彦无暇顾及施家,只是让人暗暗盯着,他赈灾这些日子,施家损不了他的地位。如今当务之急便是这灾民动乱,若是祸患不除,尧国必定元气大伤。冉彦眉头紧锁,思前想后,便又提起笔,书信一封,分析利弊用词恳切。若父皇能听他这句劝,最好不过。
“来人。”
“臣在。”
长婴端着一盅百合蜜枣汤进了来。
冉彦抬起头,“怎么是你?”
“殿下不想看见我么?”长婴笑道。
“怎会,我以为你忙着事,还未回来。”
冉彦对洛北刺史和淮阴刺史不大放心,虽然银子交给他们,但也要派人盯着。齐怀景虽有几分能耐,但在别人的地盘上,总是多几分束缚,手脚施展不开。况且这些人经营多年,官官相护,江陵这一块的财政早就掩的严严实实。纵使有他这个太子坐镇,灾银也得脱层皮。
长婴不舍他辗转难眠,夜不能寐,便自告奋勇协助齐怀景。有他盯着,冉彦放心了不少。
“我只是去几位刺史的府邸走了一圈,费不了多少事。先别忙了,快把这汤喝了。你嘴角的泡,可几天都没消。”
冉彦闻言,立即抬手摸了摸嘴角。“怎么,你嫌弃我?”
“我哪敢,你怎么都好看。”长婴奉承道。
冉彦瞥了他一眼,一口将汤灌下。
长婴站到他身侧,看见桌上墨迹未干的书信,又道:“这信,又要送往宫中?”
“对,父皇一日不回,我便一直写。”
长婴叹了口气,“你们虽为父子,但观念不同。若你执意如此,触怒了皇上,怕是会惹得父子离心。”
“父皇不会恼我的,我字字句句皆是肺腑之言。”冉彦不信。
长婴扬了扬唇角,露出一个缥缈的笑,“人心善变,阿彦,你要当心。”
冉彦心中一触,“你是在泄漏天机么?”
长婴弯下身,凑在他耳边,轻声道,“这世上,你唯一能信的就是我。”
冉彦转过身子,伸手勾住他的脖子,“那你老老实实告诉我,那天的白衣女子,和你有什么关系。你认识她,我看的出来。”
长婴也不隐瞒,大大方方道:“确实认识,算是……同僚。”
同在九重天之上,葭薇与她,称同僚也不为过。
“天上的仙子?”冉彦问道。
“对。”
“她既下凡,又扮为灾民,出现在你我面前,定是事出有因,莫不是因为恋慕长婴天尊?”那女子看他的眼神也不太对,隐隐透着些敌意。他本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没有细查。天下之大,对他这个太子不满的人,不在少数。
长婴看着他吃醋的模样,心里直发痒,“确实如此,不过你大可放心,若我真有这心思,也不会等这些年,等你出现。”
“我一点都不担心,只希望她不要碍我的事。”冉彦直直的看着长婴的眼睛。
“不会,她不会有机会生事。”长婴蹭了蹭他的鼻子,笑道。
“那便好。”冉彦放开他,“这信我还是要送,若父皇还不理睬,我便死了心。”
父皇看不清局势,朝中又有奸臣作乱,长久下去,尧国不灭也伤。而且暗处,还有塞安这个祸患。
冉彦思及卫焘送至东宫的书信,眸光一暗。他赈灾这段日子,东宫要好好清扫一番了。
第59章 辛了
冉念不敢将实情和盘托出; 便遮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