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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益抽出夹着他舌头的手,滑到他的锁骨,又掐住了他的脖子。
许白觉得空气正一点一点地从气管里被抽了出去,他难受得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只能无力地抓着吕益的手。
但吕益越掐越紧,那指节用力得仿佛要把他的脖子捏断了一般。
他说不出话,喘不上气,意识都有些模糊了。
当他以为自己快要死了的时候,吕益放开了手。空气涌了进来,他一时呼吸不了那么多空气,大声咳嗽了起来。
他过了好久才缓过气来,吕益已经走了。他抚着脖子上被掐过的地方,又看了看手腕上的青紫的痕迹。
吕益会像兄长一般关心他,像父亲一般照顾他,像夫子一般教导他,也会像主子一样命令他……
他越来越不懂吕益对自己到底是怎样的了。
☆、33。 锟金2…夜探
自从锟金知道许白在吕家别府之后,想法设想都要潜入吕府去将他带出来。
“你别做梦了。”孟桂山道:“你知道那吕家三少爷是多厉害的人物吗?连我们顶上面的赵爷都要听他差遣,我给你讲清楚,你不要得罪他。”
锟金哼了一声并不往心里去。他是个武人,还是半个夷人,自幼在边塞长大,不晓得中原人这些繁琐的规矩,也不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关系。
“你不要给马队惹麻烦,更不要给赵爷惹麻烦。”孟桂山叹气。
他本想出个好主意,巴结一下吕三爷,谁知带着锟金进了吕府,商谈了一席话之后,锟金出来碰到了吕家小小少爷便跟丢了魂儿似的。
眼睛不动不动地盯着那孩子不说,还走过去动手动脚。
虽然说吕家小小少爷确实是个标致的美人,也难怪被养在深宅之中不见客。
但没想到锟金这个五大三粗的大黑货,见了小美人居然真有胆子去碰一碰。也不看看是在谁的地盘,听凭谁的差遣。
“吕家是朝廷大员,权倾朝野,县太爷见了他跟耗子似的。”孟桂山又道:“你若得罪了他,他肯定会杀了你。”
这些警告、劝告和威胁锟金只当耳边风,他只知道他家年年现在被那个吕少爷囚禁住了,他一定要把他带出来。
锟金瞅了个吕益出府的日子跳墙进了吕府,挨个房间摸了一圈之后终于找到了许白。
许白正在账房里整理账目。
天色已晚,骆叔也回家了,阴森森满是浮尘的账房里只点了两盏孤灯。
许白被突然出现在眼前的男人吓了一跳,差点把手里的账本砸过去。发现是锟金之后,更是慌张得不得了,急忙想把他藏起来。
“年年,你跟我走。”锟金不由分说地拉起他的手,想带了人翻墙逃跑。
许白挣脱他的手,连连摇头,“我不走。”烛心在二人争执之间摇晃了两下。
“不走在这里呆着干什么?”锟金不解,“给这些个什么少爷王孙当仆人么?爹都舍不得。”
“少爷没亏待我。”许白往后缩了过去,“少爷教我读书写字,教我做账识人,不能说走就走。”
锟金气得在他软绵绵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你记恨二爹当时离开你跑了是不是?二爹当时是被张玉那个王八蛋骗了,二爹怎么可能舍得你……”
许白拽着他的手,让他别在浑身上下乱捏,“我不记恨……我知道二爹不会丢下我,只是事情已经过去了,少爷买了我,我自然是少爷的人。”
“你说什么?”锟金一听就恼了,“什么叫买了你?你怎么是姓吕的人了?你是二爹的人。”
“少爷将我从人贩手里买来,”许白想了想,解释道:“自然是买了我了。”
“去你妈个蛋!”锟金急了,脏话都往外蹦,“你又不是东西!买什么买?你是二爹的!”
锟金说罢,伸手将许白揽过来抱着怀里,低头亲上他的小嘴儿。
“二爹好久都没亲你了……”
“唔……二爹你放开我……”许白被咬住了下唇,接着舌头便被滑了进来,卷着他的舌,令他没法说话。他又是扭着逃脱,又是推搡,始终挣脱不开锟金的怀抱。
锟金粗粝的舌头就这么卷舔着他的口腔,他被吻得要喘不上气来。待锟金放了他之后,他急忙大口呼吸着。
古旧账簿上的浮尘弥散在了空气里,进入他的肺部,有种湿湿的潮气,连他的肺也变得如同溺水了一般。
“二爹……不可以……”许白缓过神后,推开了锟金。
锟金瞪着眼睛,“年年不喜欢二爹了么?不是说要跟二爹过一辈子么?”
许白咬着嘴唇,本就被折磨得红艳艳的嘴唇被唾液舔了之后,更变得柔软得不堪一击。
“不是不喜欢二爹……但……但是……”可能不是那种喜欢……他的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
以前二人在一起的时候,确实没少亲亲抱抱。但当时他还小,不太懂这些亲吻的含义。锟金亲过来,他便亲回去,权当作打闹一般。
他在隽春馆见过男子亲吻女子,在街上也见过母亲亲吻孩子。如果喜欢便是要亲吻的话,他确实是喜欢锟金的。
喜欢在锟金的怀里待着,喜欢锟金抱他骑马,喜欢锟金逗他、亲他、抱他、宠他……他依恋锟金,依赖锟金……如果这些都能算作喜欢的话……但那种喜欢却与他对吕益的感情不太一样。
锟金吻着他的时候,他很温顺,也很接受,那和吕益亲吻着他的感觉也是不同的。
哪里不同……又很难说了……可能就是心跳得没那么厉害吧……
锟金走进他,大手抚上了他的薄唇,有些愧疚地说:“二爹的错,几年没见你了,真想得紧……见面就想狠狠亲你……把你亲疼了吧……”
许白摇摇头,伸舌头想舔一下被锟金的手抚摸过的地方,却不小心舔到了锟金的手指。
一瞬间的安静,连烛火都停止了晃动。
窗外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锟金的呼吸声变得混沌而沉重。
“二爹……”许白看不见锟金隐没在黑暗中的眸子,但能感觉到那一瞬间令人窒息的安静。
只有窗外零零落落的雨声,像奏了一曲琵琶行。
有些情愫在蔓延,有些关系在转变,有些想法在疯长,有些欲/望在爆发……
许白大概能感觉出危险的气息,顿时有些害怕起来,想走过去想抓着他的手臂。
锟金慢慢地抬起头来,像在极力隐忍着什么,盯着他的眸子仿佛都闪着星星点点的光亮。
“你现在……也长大了……”锟金的声音似乎有些沙哑,伸手在他的后背摩挲着,“二爹……想要你了……”
许白好像明白了什么,从锟金的圈着的手臂中钻了出去,一脸警惕的神情。
“不喜欢二爹碰你吗?”锟金又走近了,将他逼到满是旧卷的账房的角落里,那个烛火照不到的地方,然后手往他的衣衫里伸进去。
“不要……不要……”许白开始惊慌起来,他似乎明白了锟金想对他做什么。
他不想,也不要……
……
“许少爷……”有个下人的声音由远及近。
许白想摆脱眼下的处境,急忙喊着,“我在这里!”锟金大概没料到他会突然回应外面的喊话,愣了一下,想捂住他的嘴却也来不及了。
只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火光也越来越亮,甚至连这个角落里,都有火把的光亮从纸窗户外映进来。
“爹会带你走的。”锟金翻窗逃走的时候留下了这么一句,许白没看见他黯然的眼色,也没看见他龇着牙有些愤恨的神情,更没想过这句话还有什么别的含义。
家仆举着火把进来找他,“吕少爷回来了,在书房叫您去议事。”
“我知道了。”许白往那窗户看了一眼。那扇窗户还在吱吱呀呀地摇曳着,在这样一个雨夜里,实在是有些奇怪了。
他强迫自己平静下来,散掉刚才那惊惶失措又焦躁不安的情绪,走到窗户前关上窗,装作自言自语道:“刚才好大的风,竟把窗户吹开了。”然后理了理衣服,接过家仆递来的油纸伞,往书房走去。
许白进门就看到吕益换了一身干爽的白衣,领口大开着,露出白皙的锁骨和胸膛,正在擦头发。黑发黏在了他的面颊和脖子上,炷光映衬得锁骨透着些薄红。他抬眼看着许白的时候,目光不似平常的清冷,倒似仿佛平静水面下涌动的暗潮。
“刚才在干什么呢?”吕益伸手把棉巾递给许白。许白的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怕他看见了什么,故意这么问,犹豫着是要说实话……还是搪塞过去。
“整理一下账目……把旧账移到上面去,新帐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