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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想到再也见不到那张脸、那个人,无法再触碰那温暖的身躯,虞楚昭心头的万般滋味便无从道来,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般的翻腾。
“不会的!青虹剑丢在了城阳,万鬼朝皇丢在了黄河……”虞楚昭望着泛黄的帐幔顶,心底将项羽手上的兵器一个一个筛选过。
最后还是不得不承认,就算不是青虹、不是万鬼朝皇,那也有可能是别的剑、别的刀。
“先生!大王召集议事!”门板被猛力敲响,显然门外人激动的情绪。
“这便来。”虞楚昭淡漠的应了一声,思绪终于从项羽身上转回到眼下的情况上。
虞楚昭两眼眯起,涣散的瞳孔重新聚焦。
“亲兵这么激动,刘季那头发生的定然就不是坏事。”虞楚昭仰面躺倒在床上一动未动,丝毫没有应了“这便来”三个字的意思。
“若是坏事的话,那厮手下的亲兵都是大气不敢出的货。”虞楚昭慢条斯理的分析一遭,两手搓热,贴在脸上,平缓了情绪,直到那双黝黑的眼眸中平淡的什么都不剩下,这才翻身下床。
推开门,风在天井中打个转,两片羽毛悠悠然从虞楚昭鼻子前头划过,惹的他鼻子一痒就打了个喷嚏。
虞楚昭一边揉鼻子一边抬头看对面,果然那屋子已经搬空。
在这间韩信休息过几天的房子上转过一圈,虞楚昭随即收回视线,四平八稳的迈开步子,往刘季所在的正堂走去。
“韩信八成是已经被刘季打发回齐地去了,这里已经用不着他,一个带军的将领,放在眼前显然在眼下已经是个威胁,但是要除掉,时候却又还未到。”
虞楚昭转过后花园的山石向后门望过去,果然是一队人马正快速整装,显然是等不到明天,当即就要离开。
“这就走了。”韩信在马上对鬼面生露出一个苦笑。
虞楚昭嘴角弯起,一副“早就知道”的模样。
“项王遣使来求和……”
虞楚昭听见门内张良得意洋洋的声音,欲敲门的手在搬空停顿一刻,双眼眯起来。
“这件事情按理来说应该是刘季这孙子提出来才对,项羽那头明显是形势不到要议和的地步。”虞楚昭心思转了一圈,手这才落下去,在雕花木门上轻轻扣响三声。
“哟!这时候才来的肯定是鬼面生了,快请进!”刘季的声音有点意味深长。
虞楚昭抬步跨进被从两侧拉开的门,只见刘季越加肥硕的身材挤在红木雕花椅中,宛若一块巨大的、皱巴巴的肥肉。
双手抱拳略施一礼,虞楚昭心思却全然不在汉王跟前,早就飞到九霄云外,哪里在意刘季这孙子现在在打什么主意。
张良立在刘季右手下侧,神色倨傲却不显在表面,唯有那半步越出的微妙距离在告诉别人,他在刘季身边的地位如何。
“主公找在下前来有何事?”虞楚昭心不在焉的开口,心下琢磨的还是项羽为何会比历史上提前议和。
“但这也不是坏事,至少现在不是处于劣势,等于是休战养生。”虞楚昭一边想着,一边留神坐在刘季左手边位子上的女人——吕雉。
“她怎么会在这儿?”疑问浮上虞楚昭心头。
与此同时,张良时候缓缓开口:“鬼面生啊鬼面生,敢问你为何吃里扒外,通敌卖国啊?”
虞楚昭一愣,抬头望去,只见张良一双精明的眼睛耷拉着,视线不知道藏在何处。
吕雉以丝帕轻掩住口鼻,发出一声似惊非惊的“啊”,这一声那叫一个起承转合。
一个单字里头倒是叫人听出了惊讶,难以置信的意味,但是不知道怎么的,还能叫人在其中听出一点意味深长来,摆明了是对这事情早已有所预料。
虞楚昭优哉游哉的抬头,视线在吕雉和张良身上一晃,一个念头顿时抑制不住的升腾而起——这两人又再度联手起来了。
“不知道先生这话又是从何说起?”虞楚昭慢条斯理,面上不显一丝情绪。
“和项王通信不算是通敌卖国?那外黄那封信……”张良挥手唤上侍从,从托盘里拿出一张皱巴巴的纸。
虞楚昭还真未想到这自己埋下的线——陈平,都能做的这么尽心尽力,什么离间汉军阵营的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原来那日在成敖下军营的事情还不算完,只是刘季当时被那不战而胜的膨胀感冲昏了头脑,一时间觉得这楚军退兵还是鬼面生的功劳。但是被张良和吕雉二人反复提醒一通,又觉得有些不对劲儿来,于是这“秋后算账”的戏码便出来了。
虞楚昭不慌不忙的一哂:“就这?”
张良面色一冷,知道这鬼面生不好对付,却未想到这人竟能淡定如此,证据已在面前,还能纹丝不动。
虞楚昭嘲讽的笑笑:“若是真有此物,那项王为何留着?何不一把火烧了干净?”
这信确实就是虞楚昭当日写的,项羽也确实没烧,原因无他,就是为了寻找和虞楚昭相关的蛛丝马迹。
只不过现在拿这出来作为证据,却是不怎么站得住脚的。
张良只是借此发挥,也没指望靠这个定了鬼面生的罪。
“哦?鬼面生你倒是好大的胆子!你有没有给项王递过私信暂且不提,但你说……这好好的,楚军军中为何要给你递来信件!?”
张良这番话一落下,刘季的本来垮塌的坐姿就挺直了。
虞楚昭这回倒是真的一愣,心中奇道:“昨日的信件?小爷什么时候收到信件了?”
一个画面从虞楚昭眼前划过——天井地面上残留的几根羽毛……
接着,一个显而易见的名字出现在虞楚昭的心底。
☆、赌心机
“不知道先生是如何知道在下收了楚军的信件了?”虞楚昭语速依旧不紧不慢,但实际上背后已经冒出了一层冷汗。
“要是有人从小爷门口截下了信鸽,小爷怎么会不知道?”虞楚昭暗自心惊。
这拦截信鸽的动静说大不大,说小也绝对不小到哪去,他虞楚昭昨夜几乎又是一夜未睡,如何能这样一点动静都听不见?
张良见鬼面生依旧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当即冷笑一声:“自然是有证据的!”
吕雉的半垂着的眼睛抬起来,和张良的视线在半空中一交。
“他们彼此并不信任。”就在两人视线交叉的都没有一秒的时间中,虞楚昭飞快的捕捉到这个隐秘的信息。
“慢!”虞楚昭在张良鞋尖转向吕雉的电光火石之间骤然开口。
张良却是脚步未停。
“主公,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情急之下,虞楚昭直接对刘季开口。
“慢……”刘季干扁的薄唇开启,带着下巴上稀疏的几缕胡子微微一晃荡。
张良脚步顿时一停,阴冷的视线落在鬼面生脸上,旋即仍旧是应了一声“是”,便视线放空,落回地面上。
一把红伞侧立在吕雉手边,要说是下雨天,这倒也不奇怪,偏偏吕雉这大晴天的还将伞过来,这倒是一件稀奇事情了。
虞楚昭抿了下干涩的嘴唇,上下眼皮子一夹,突然开口道:“主母是何人伺候的?居然还让主母自己动手将伞带进来?”
虞楚昭话音未落,便看见高位上头刘季的眼珠子往吕雉身边转过去,显然是被虞楚昭的话勾起了心底的狐疑。
“现在可是在问你鬼面生的话!”张良冰冷的声线中藏着一丝懊恼,只恨自己动作没能再快一拍。
张良一开口,便叫本来也只是怀疑的虞楚昭彻底落实了自己的猜测。
“在下也并非在问先生你。”虞楚昭语气恭恭敬敬,一点讥嘲藏在心底。
于是,众人只见被责问的鬼面生施施然上前,躬身先对吕雉行了一礼,接着双手将那柄红色的油纸伞取下,倒退两步,两手一收,将伞转而背在自己身后。
虞楚昭退回原本站着的位置,接着慢条斯理的开口:“至于主公之前所提及的楚将章邯一事,在下本就不知,又从何说起他人在何处?”
刘季不置可否,似乎是在走神。
于是,虞楚昭停了一会儿,见刘季不表态,便接着往下说:“再则和楚军通信一事,怕是楚军那头的反间计,外黄一事做不得数。若是真的如同先生所说,楚军还给在下寄来信件……”
刘季眼皮子往上一撩:“继续。”
“现在……”虞楚昭朝着面目扭曲的张良一笑:“还请先生出示证据?”
张良这情况下倒是处变不惊了,连刚开始捏的嘎巴作响的指关节也都松开了,望着虞楚昭甚至露出一个笑容来。
“这厮倒是会借坡下驴。”虞楚昭内心骂了一声,面上却也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