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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棠捏着蛇的七寸拿到眼前看,暗自咂舌。
这是条白蛇,脑门有颗红点,本该在洞里过冬,却没想到有人来偷药草……西棠看着这蛇的脑袋一点一点的垂下来,心中疑惑:我没用力,怎么就死了?
再一看辰巳的手腕,心中了然……
“毒老四,你到底有多毒?连雪蛇都被你毒死了!”
辰巳昏迷不醒,默默地接受了这句赞扬。
西棠将他破破烂烂的衣裳撕干净,省的走路绊了腿,然后双手摸过他全身,似乎后胸有条骨头断了。身上擦伤无数,这种程度的伤还不至于死掉,西棠也就放了心,将随身带的药拿出来给他用,到了傍晚人便醒了过来。
辰巳眼睛还未睁开,先感觉到有只温热的手在摸自己的脸,一瞬间就想到了在悬崖峭壁上看见西棠的时候,那时辰巳想了,若是这样掉下山去,可就再也见不到这人了……
西棠掐着他的脸说:“醒了便将眼睁开,装睡做什么?”
辰巳睁开眼,瞧见西棠蹲坐在自己身边,山洞里火光暖融融的,跟自己爬这药山时可不能比。果然多个人能够相互照应着些。
“你怎么会在这里?”辰巳问出了一直想问的话,那时在神医的竹楼,西棠明明说了不会跟自己来的。
一提到这事儿,西棠便垂下了头。
当日辰巳走了半天,下午便开始下雨,起初还不大,西棠坐在窗边看着烟雨朦胧的药山,想着辰巳是不是带了伞。可日落时分雨下的格外大,配着闪电,西棠竟怕了。
那人不会出事吧?
西棠终于忍不住,粗粗的收拾了东西便出了门,神医在他身后喊住他,惊讶的问他:“你要去何处?”
“上山。”
“不是最讨厌上山了么?怎么这会儿要去?”问完,老头看着他望向药山的视线,后知后觉的点点头:“你是担心那小子了吧?”
西棠不耐的啧了一声,转过头道:“既然知道还问我作甚?连东儿都晓得我为何要去吧。”
“那年过后你便不愿再上山,此时竟然为了他要破例?”老头挑眉看着西棠,等来的却是西棠的一句:“我不放心他。”
“说好要请我吃酒,怎能让他死在山里?老头儿,一月之内我若不归,记得每年给我上柱香,跟我娘一天上便可,都是山里的野鬼,我们娘俩还能做个伴儿。”
第6章 别有洞天
听了他的问题,西棠看着辰巳的脸,许久都没说话。
辰巳撑着胳膊抬起了身子去拉他,被西棠稳稳地拉住了手。
“你乱动什么?我从没见过天桴子,想要见上一见,不行吗?”
辰巳见他脸上重新爬上了笑容,心下稍安,刚刚西棠的样子,真的从未见过。
不知道西棠给他用了什么药,伤好的极快,断骨的位置被西棠捏正了,绑上药夹了三天的竹板。这三天两个人就住在这山洞里,靠着树上的果子和飞禽走兽过活。
当西棠再一次坐在火堆旁边烤肉,终于忍不住的抱怨:“毒老四,你何时能好?我已经吃够蛇肉了!”
“……”没有别的办法,轿子山上很少能看见带毛的活物,两个人至此还没饿死也是个奇迹了。
等到辰巳能够正常走动的时候,西棠开路,继续朝山顶爬,钩吻到手了,只差天桴子。西棠出门的时候也带了一件大氅,与辰巳的那一件相似,如今穿在身上,在腰间打了结。他记得,再向上爬一段,便会有一处平地可以稍作休息。
雪山上积雪很厚,辰巳拉着石块迈一脚,便直踩到底,雪没过了小腿。雪下还有冰,必须用寒月凿进冰里才能稳住。
西棠回头看见辰巳披着那件大氅,火狐狸围领包住半张脸,剩下的半张冻的煞白。
辰巳一抬眸对上西棠的眼神,挑眉问他想说些什么,西棠在同一处呆久了,手上被冻的有些发麻,他说:“不出意外的话,过了这片雪山会有一处平地。”辰巳点头示意他知道了,催着西棠快些爬。
天桴子生在雪山极地,虽不常见,但雪山里总还有些别的药材,比方说茶馆里西棠随身带着的小玉瓶里,盛着的便是雪山白莲的汁水,乃是不可多得的祛暑佳品。
当年西棠爬雪山时,爬到此处总会遇着些花花草草,可今日却有些古怪,走了一路除了皑皑白雪便无其他,西棠心中忍不住犯了嘀咕,这山里……怕是有变了。
西棠率先攀上平地,伸了胳膊去拉辰巳,两个人躺在此处喘了许久的气,辰巳歇够了便眯着眼望天,此处白的晃眼,他觉得看事物都不甚清晰。
阳光透过云海洒在身上脸上,竟也感觉到一丝暖意。
辰巳听见西棠在雪地上走的声音,微张了眼睛想要寻他的身影,西棠那一身比他自己的还要白,围领是白狐狸毛的,辰巳有些看不真切,拢了手心朝那个方向喊了句:“你在何处?”
西棠停下脚步,回望雪地上的那个人,蹲下身子握了个雪球扔过去,正砸在辰巳的胸前。辰巳轻咳了两声,摸了摸前胸的碎雪,朝着雪球来的方向转了身。
而此时西棠正在刨着白雪,一心想要刨出些宝贝,可这山头却极不配合,看那意思是挖地三尺也不会有一颗活物的。
西棠双手通红,伸到脖颈处自己暖着,心中有些失落。那年与娘亲一同上山,仿佛就是昨日的事情,同样的一片白茫茫雪地,自己被晃得睁不开眼,随意朝着一个方向喊着:“娘!你在何处!”
西棠陷入回忆,没听到辰巳的脚步声,当辰巳蹲在自己面前,将他一双红肿的手收进怀里时,才清醒过来。西棠迅速抽回了手,反手拍向辰巳的胸口说:“你做什么?”
辰巳一屁股坐在地面上,先是看看地上的坑,又抬头望向他,调笑的说:“你又是做什么?我还没死呢,不用急着给我挖坑。”
西棠笑了,辰巳单手握拳伸到他面前。西棠一惊说:“找到什么了?”
辰巳只是笑,西棠忍不住去翻他的手心,一颗珍珠大的,殷红的石块让西棠近乎癫狂!
“白凤石!”西棠双眼冒光的接了过去,伸舌舔了指尖一口便去抹石块,果然手指上染了一层血红。
辰巳并不认识什么白凤石黑凤石,只是在雪下看见这块红石头,直觉是宝贝。
“白凤石并不是石头,它是白凤的血,白凤专吃雪莲的花心,它的血用处很多。”西棠将血小心的装进了随身带着的小匣子,心中还有些激动。
辰巳见他一扫方才的阴郁,心中想着,这石头还有何用处我不晓得,单是能让这人开怀那便是件好物了。
西棠曲着一条腿坐在山边望着远方,双手交叉夹在腋下,那姿势怎么看都没有该有的意境,辰巳坐在他身后闭目养神,许久后说了句:“你说此处只有我与你么?”
西棠想了想,答道:“这一路你可有遇过活物?可有见过灰烬?这山有些不寻常,许是有人近日来过。”
“什么样的人会来这山呢。”
“呵,这你该是最清楚的了。”西棠回头望他,笑的是万分风情。
辰巳别过脸站起身,与西棠说:“我们是留下过夜还是继续呢?”
西棠将手拿出来捏了把地上的白雪,说:“我们走吧,不知为何,在这山里我总安不下心来。”
辰巳还没来得及说个好字,便觉脚下有些晃动,西棠登时就反应过来朝辰巳扑来,两个人滚到了巨石脚下,辰巳感觉到抱着自己的西棠在微微发抖。
他握着西棠小臂的手紧了紧,侧目望着他示意别担心,而西棠的心在大地晃动的那一刻便提了起来,只记得要护辰巳周全,此时他能做的,只有祈求上苍怜悯,莫要让这白雪漫了山。
轰隆隆的巨响比雷鸣还骇人,西棠不由自主的将头埋在辰巳的怀里,却挡不住轰鸣声。
“这可是雪崩了?”辰巳惊得瞪大了眼,西棠整张脸已经毫无血色,眼神空洞的看着前方。
雪浪突如其来的冲过来,将两人埋了个严实,幸好辰巳早有防备面朝巨石用大氅将自己与西棠蒙住,手臂在前胸圈出一个小小的空间。第二次的雪浪丝毫没有留情,将二人又向前推了几寸,辰巳感觉自己都快嵌入巨石里面了。
而事实上,当第三次雪浪冲来,他们真的嵌入了巨石里。
之前留出来的空气太稀少,两人只能小口的喘着,辰巳难耐的叫了一声西棠,意外的没有得到回应,他艰难的想要垂眼看看,却没有一丝光线。被埋在雪中动弹不得,他感觉自己的身子越来越冷,呼吸越来越缓,似乎不呼吸也没有关系,渐渐地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