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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只好苦笑一声,又道
“你觉得倘若我就这样出去,我还有可能进入朝廷么?”
这当然不可以了,从来没有带罪之身进入官场的。
怀瑜讪讪道,底气很不足的说自己的看法。
“也不一定要进入朝廷,世上千百种生活的办法,也不是……非要进入官场吧。”
他自个就不喜欢在官场和人打交道,各个心思百转千回的,忒累了。
张问镜和怀瑜对视着,听他话音落了,才长吁一口气,说
“怀瑜,你以为我来神京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
这个问题简单,怀瑜回答
“赶考啊。”
“是了——”
问镜有些好笑的看着怀瑜,说道
“你也知道我是为了赶考而来,然而还没有功成名就,便狼狈逃窜,难道我真的如此懦弱?”
懦弱什么的,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怀瑜抿了抿嘴唇,不知道因为什么,此时此刻的问镜,,给人一种不可以直视的感觉,他的话又这样犀利,叫怀瑜隐隐的难以呼吸,又很是沉重,于是走了几步,缓缓的坐在椅子上,才小心翼翼的说道
“也不是这样说……伯父是与母亲齐名的名医,问镜你这样聪明,继承医术,再来推陈出新,也不失为一种成就。”
问镜被他的话逗笑,摇了摇头,只觉得怀瑜还是太过于天真
“我若是想要做赤脚医生,又何必十年寒窗,千里迢迢赴京赶考?怀瑜,你有什么志向么?”
志向……怀瑜被他问的懵掉,因为仔细想想,好像真的没有什么志向,想要安安稳稳过一生这样的期望,实在是也说不出口,算不得志向一列。
张问镜见怀瑜不说话,便大概也猜得出他是没有什么自主的,就像这世上千千万万的地坤一样,毫无自己的主见,家中要嫁人,便嫁了,也没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身为地坤,只要听话就足够了。
只是怀瑜生在将军府,有根深蒂固的将军府,有余生可以依仗的天才兄长,再有无论如何不会衣食住行亏待其的皇帝夫君,所以显现不出什么可怜的景象。
但是这样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
张问镜看着怀瑜,总有一种无能为力的悲哀。
他不愿意以后也这样随随便便的便和一个人成亲,生子,养家,最后死去。
他要的,不是这些,也不愿意过这样浑浑噩噩的身后。
张问镜又说
“你知道我的志向么,我要做官,做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才好,这样便可以改了律法,我要地坤者,皆可抛头露面,我要天下之地坤,不必以惊蛰为胁迫,说起来都是一样的人,不过是多了一个可以生子的作用,难道便要自甘卑微,屈与人下!怀瑜,你告诉我,若做一个不问世事的医者,如何要能达到这样的志向,靠跋山涉水,一个一个的去交涉吗?!”
这样的话说出来实在是大逆不道,但是张问镜一字一句说的清清楚楚,又很是坚定,怀瑜听得头皮发麻,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扶手。
他不能理解问镜,千百年流传下来的规矩,竟然可以改变吗?
张问镜也不期望怀瑜可以瞬间就能明了自己的心情,于是最后说
“所以,越狱而逃或者戴罪出狱这样的话,不必再说了。”
这句话,倒是简单明了,谁都可以听得明白。
怀瑜看着张问镜,忽然之间,总觉得两个人之间好像忽然有了很大的隔阂一样两个人之间明明这样近,中秋却是不可跨越的鸿沟。
或许他从来不了解问镜,从前他只以为玩到一起便足够了,却不曾想不是所有人都是和他一样胸无大志的。
怀瑜心中冰凉一片,他知道了,问镜早有自己的计划,比起自己单纯粗暴只想着人出来就万事大吉,问镜的想法完美的多了,他已经计划好一起,完全不需要自己的担心。
或者说,嗤之以鼻。
怀瑜站在那里,也不知道该说是怎样的感觉,只是好像突然跌入到深渊,又好像当头棒喝,脑子里一片空白,却又觉得心中密密麻麻的,像是银针扎一样的痛觉。
他是一腔热血,想要给人温热,却是多余的东西。
于是当下,只觉得喉头干涩,又发苦,再也说不出什么话了,窗外树影摇晃着,斑驳光影飘忽不定的,本是夏季,却感到透心凉。
怀瑜心道,他真是不该来此一遭,没有拉近彼此的距离,反而推向了一个自己永远触不可及的地方。
他依然明了,自己和问镜,原来并不是一路人。
张问镜看着怀瑜好像遭受了巨大的挫折一样,显现出这样的表情,于是又觉得是不是自己说的太重,想要出声说些什么话去安慰,到底也没有说出来。
安慰君后的事情,不是他一个罪民来做的。
张问镜看到怀瑜的第一眼,便知道他绝不是独自一个来,这间屋子也决不会是只有他们两个人,有人想要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他便完全说出来给人听见,这世上天理昭昭,他还是永远坚信。
即使被人这样暗中构陷,也不想类推所有。
他已经走到今天,绝对不能妥协,若甘愿堕落,很快,他就会被黑暗永远吞噬,他心中知道,有人在外面,就等着他落入泥潭,声名狼藉。
所以他不可以出去,也不可以退缩,更不可以把这恐惧,与外人说道。
赵稷与韩云在厅堂的后面,帷幕之后,正在下棋,自然将前面两个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而听到这样的话,韩云不禁笑道
“这样的话不是说给君后说的。”
赵稷抬眼看他,却是有些嫌弃的眼神
“难道还是说给你听?”
韩云便嘿嘿一笑,说
“是说给圣上听的,乃是表忠心,明志向,虽然过于夸大,然而一片丹心,却是难得,倘若此案不明不白的结了,怕是对他不住。”
赵稷又垂下眼,却没有接话,只是淡淡说道
“韩云,你生偏颇之心了。”
韩云笑容凝住,立刻收敛表情,不敢多说一句,又在心内自我懊悔,真是太大意,一心只想着为张问镜说话,却把圣上当成傻子,话说给谁听的,自己都很明了,难道圣上会听不出来吗?
☆、打道回宫
赵稷和他说话的时候,仍然分心听着前面的动静,却再没有人说话,良久的沉默之后,才听见了怀瑜说了一句
“我知道了,问镜,你且自珍重罢。”
便没有任何的声响了。
赵稷拿着棋子的手在空中停了半晌,也没有下去,韩云看的难懂,他是已经看出该下在什么地方,那也不是什么难以发现的位置,但是圣上为什么不走?
不过,却不能出声提醒,只能暗自等待。
等着赵稷落下棋子,又开口说
“说回正题罢,你说那日带头造势的人,是那死去书生的同乡?”
韩云便也正经神色,道是,只除了一两个人不是,其中有人招供,说乡镇中曾经去过人,搬了千两黄金分给众人,说是听说死去的书生的事情,为其感到不平,于是想要表示一点心意,于是到了乡镇为那死去的书生还债,他们这些同乡之人,也是从这些人口中,才知道原来书生冤死狱中,因此才来门前闹事,那两个非是同乡之人,说是也没有问出什么,一问便大吼大叫的,吵得脑仁疼,索性堵了唇舌清净。
赵稷听了,不禁一笑
“中间该少了一句,受人挑唆才是。”
韩云叹了一口气,何时无奈的说道
“这些小子也是以讹传讹,是从父辈口里听说的事情并不能够完全描绘具体情节,父辈则是想要为死去的同乡讨个公平,所以才让他们这些小子到城里来,虽然未曾说,但是臣的意思,怕是有人故意煽动情绪,又加以引导,才会来堵门,又传遍神京,这次谁都知道,刑部是肆意妄为的地方了。”
说着,便隐隐的有着委屈的意味,毕竟他是什么也没有做,就被扣了这样的帽子,实在是很委屈的事情。
赵稷自动忽略了他口中的情绪,略想了想,才说
“你该去那乡中去亲自走一趟。”
他今日分外有些耐心,因此提点韩云一句。
韩云知晓他的意思,只是事情要办,钱是不能少的,于是说
“臣也有此意,那书生进入前十所得的赏金还没有发放,臣也正想借此机会为他的母亲送去银钱,只是文考一事不是刑部负责,特批的银两也没有办法去讨要,臣在想办法。”
“你刑部无有银钱了?”
赵稷随口一问,韩云便颇为难以言喻的咳了一声,又面带苦涩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