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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什么信佛,就算要信,也该是要信女娲或者什么的吧,你怎么问这个问题。”
怀瑜的娘亲来自西南,那里对女娲很是推崇,不过父亲却是想来不敬鬼神的。
“因为今天有一个有意思的人献礼。”
赵稷站了起来走到桌子前,又转身朝着怀瑜招了招手
“你来。”
怀瑜一头雾水的站了起来,慢吞吞的走了过去,坐在椅子上,看他要玩什么花样,说起来皇帝什么东西没有见过,还能让被什么贺礼吸引目光吗
但是赵稷却不说话,见他坐好了,便一下子吹灭了烛火,整个屋子瞬间变得黑暗,只有窗纸透着外间的灯光,却昏暗无光,勉勉强强可以看得见彼此的轮廓。
怀瑜听着赵稷拉开椅子的声音,听见他拿出了什东关系,听见了咔哒一声——
然后眼前便蓦然亮起了水蓝色的光芒。
那是一颗表面凹凸不平的珠子,说是珠子,却更像是一颗透明的蛋,内里漂浮着蓝色的光屑,以及一只蓝色的雏鸟形状的东西浮动在里面,看着像是孔雀——却又比孔雀更威严一些。
尽管只是一只雏鸟,却让然感觉到威严赫赫。
怀瑜有些诧异的抬起头看着赵稷,赵稷便伸出手放在这颗珠子上,那只雏鸟竟然缓慢的朝着赵稷的手心处游荡去,而后萎缩在一起的翅膀竟然慢慢的舒展开来,在珠子里飘荡着,那些蓝色的光屑纷纷扬扬,像是雏鸟翅膀上落下的星辰。
而这只鸟双眼仍然紧闭着,若是睁开了,或许更加的惊艳。
怀瑜有些目瞪口呆,甚至困意也除去了一些,他看着眼前的景象,不知道要如何要用言语表达,因此他只能抬起头,看着赵稷。
“一个从海上来的名叫迦明叶的和尚带来的礼物,唤作大明孔雀王。”
赵稷缓缓说道,他盯着那珠子里缓缓游动的雏鸟,露出若有所思的微笑
“他道,自古神鸟长生,命魂衰竭便落地重生,周而复始,不死不灭。”
怀瑜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又讶异的扫了一眼周围,最后顺手从桌子上拿了一只水果吃,又不解的说道
“这不过是传说里的事情,难道你相信吗?”
“信与不信——其实并不重要。”
赵稷抬起眼看着怀瑜,那双眼睛狭长而深邃,一眼看不到底,像是幽深的泉水,如果他喜,那便是深情款款,若是他怒,那便是寒冰冷冽;现下他是笑着的,那眼睛便是引人注目的,让人不由自主的被吸引,被控制,被迷惑。
怀瑜心中忽而跳了一下,那是清晰地,不容忽视的心慌意乱,这样寂静的夜里,他和赵稷同处一室——不是偷偷摸摸,不是短暂的,不是做贼心虚的,而是作为夫妻堂堂正正的住在一间屋子里,并且从今往外的许多时日,他都要和眼前这个男人住在一个屋檐下——
真是太可怕了。
怀瑜咔嚓一下,咬了一口水果,咽了下去,眼光闪烁着,喃喃道
“你又要做什么?”
赵稷便道
“让迦明叶进入了然寺,做主持,开坛布法,你觉得如何?我见了他凭空幻化出莲花,想来该有些真本事。”
怀瑜这下连水果也咽不下去了,他想他这辈子都没有办法理解赵稷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且他也绝对不相信赵稷会被一个不知道什么地方冒出来的什么和尚给迷惑了双眼,于是呵呵干笑两声,说
“你不要告诉我,你信佛了。”
赵稷立刻道
“没有。”
怀瑜松了一口气。
赵稷又接着说
“但是也许可以考虑。”
怀瑜那口气松了一半,噎在喉咙里,拼命咳了好几声才缓了过来,他伸出手放在赵稷的额头上,出手不过温热,也没有发烧,怎么说出这样乱七八糟惊世骇俗的话了。
赵稷拨开他的手,皱眉道
“你做什么。”
☆、心思叵测
“看看圣上您老人家是不是生病了。”
怀瑜趴在桌子上,扬起眼看着他,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
“了然寺多少年了,内里的诸位师父无一不是得道高僧,怎么可能让一个来历不明的和尚登堂入室,就算是圣上你下令让诸位让贤——怕也不能服众,或许你真的想要看他有什么本事,也没有必要非让了然寺腾位置给他。”
赵稷挑了挑眉,道
“你果然是这样想的?”
怀瑜无力的嗯了一声,觉得赵稷今天简直莫名其妙,自己现在又饿又困,还要陪他讨论什么海上来的和尚。
人生真是太过于无聊了。
赵稷哦了一声,又神情专注的看着眼前这只孔雀大明王 ,他自然不相信什么神明转世的事情,但是有些事情发生在眼前又让人找不到破绽 ,于是只能暂且相信。
赵稷便又自言自语一样说道
“或许众人也是如此的看法。了然寺去不了 ,然而随便找个什么地方安置远道而来的高僧也折损我国威名,宫中有一处院子还空着,就让人整改一番,建成佛堂以供迦明叶诵经拜佛,你之前说太后他想要去什么寺庙,而今也不必出去 ,在宫里便有人与其探讨佛法,也算一举两得的事情了,不过——这几日空个时间,一起见见这位高僧,怀瑜,你以为如何? ”
“……”
“怀——?”
赵稷没有得到什么回应,低头看去,坐在对面的人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手里还捏着半只苹果。
难道我说话就这么让你听不进去吗?
赵稷不由得叹气,觉得怀瑜真是没有一点为君分忧解难的自觉啊。
虽然这样想着 ,赵稷仍然收起了那个盒子,又伸出手 把怀瑜手中的水果拿了出去,将他的手指擦拭干净,才屈尊降贵,任劳任怨的将人环抱起来,放到床上去了。
而后宽衣解带,剩下白绸亵衣,同被而眠,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同——除了觉得有些新奇,赵稷很小的时候就自个睡觉,就算是贴身丫鬟,也是睡在隔了一张幕帘之外的卧榻上,却从来没有和人在一起睡觉的经历。
从母亲出事那一晚之后,他就再也不愿意有人和他共处一室,总觉得心有不安。
他侧过头去看怀瑜的脸庞 ,月光从窗纸处透进来 ,又从帐子透进来,只剩下一层朦胧的明亮,照在人的脸上便只看的到面部的轮廓,那相似的轮廓,也只有在这样安静的夜里,在怀瑜不动的时候,赵稷才能看得出一点怀瑾的样子出来。
但是这样又有什么意义呢,从一个人的身上拼命的去寻找另外一个人的影子,而后将这样的心思 藏在心底暗自窃喜或者聊以宽慰,实在是太过于无聊且可笑了。
只是……赵稷伸出手从怀瑜的面容上划过,落在他的脖颈处,而后在怀瑜的脖颈处画了一条线。
命运不就是如此的可笑吗?将所有人的生死都交给了自己,那就挥霍吧。
赵稷闭上眼睛,脑海里已然有了成型的计划,他有很多的事情要去做,但是要慢慢来,不成器的夫人还没有要和自己并肩天下的自觉,许多的事情都是不能操之过急的。
然而任凭赵稷想的再多,怀瑜兀自沉睡,甚至也没有做梦。
这本来应当是对许多人来说都该是彻夜难眠的夜晚,然而当事两个人却都没有任何的自觉。
等怀瑜迷迷糊糊的醒来,随口喊了一声小竹,却没有听到小竹的回应,而是有一道温柔的女声响了起来
“君后醒了?”
怀瑜被这道声音吓得猛地睁开眼睛,瞬间清醒,抬眼看到头顶那明黄色绣着龙凤的帷幔,才恍然想起来自己好像是已经和赵稷成亲,成了君后了。
这是一件想起来很奇妙又觉得有些荒谬的事情,怀瑜觉得有些不大好意思面对人,但是等他掀开帷幔的时候,就没有觉得不好意思了。
因为他看到的那个女孩子,便是当初告诉他太后要他与赵稷在先帝头七大婚的那名侍女。
于是怀瑜愣在当场,抬起手指着这名侍女
“你——”
却又并不知道该说什么,是说你为什么要告诉那些话,还是要说是受谁指使,这么多天过去,自己再说什么,好像是故意针对的一样了。
而且赵稷神通广大的很,向来眼里揉不得沙子,竟然能容忍怀有二心的人贴身伺候吗?
怀瑜还在纠结,那侍女却好像完全忘记了曾经和怀瑜说过什么了不得的话了一样,朝怀瑜福了福身,便微笑道
“奴婢唤作朝云,君后既然已经醒来,还请沐浴更衣。”
就这样吗?
就这样好似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吗?
怀瑜便呆呆的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