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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焉知不是仇人做的事情呢?”
怀瑜看了一眼他,便道
“这人我见他的时候,就看出是第一次来神京,而且手无缚鸡之力,怎么会有仇家。”
“但是也决不会是什么可以称之为父亲的人。”
赵稷一边看着棋盘,一边不以为意的说道
“地坤者,惊蛰之期,芳香四溢,而生绮念,与天乾交,缔结珠胎。然地坤者,既得其夫,则其身愈弱,其意愈折,不得自主,永爱其夫。若有地坤育养孩子,他自然是很喜爱与他结合的天乾,才敢生养,然而若一个地坤做到如此的地步,那天乾当然也有一样的感情对应才算值得,难道这个世上还有一厢情愿,去折损自己,与不爱自己的人随意结合,甚至为其诞下子代人的吗?”
那也不对,凡是皆有意外,若是什么特殊情况,像是兄长这样和人一夜之情的,感情自然也谈不上。
但是这样的话怀瑜如果说出来,大约是要被全家人呵斥的,外加太子殿下的记仇。
因此怀瑜只能暗暗腹诽,又啧了一声,大约表达了一下自己的不甚认同之意,张问镜笑了一下,也不知道笑什么。
他们在此间直到了夕阳西下,外面才有了小厮通报,说是那男人醒了,不知该如何处理。
怀瑜看了一眼其他三人仍在忙碌的人,只好自个先提前跟着小厮走过去看了。
那屋子里全都是药味,那男人坐在床上,脸上蒙着绷带,只露出一双眼睛,此刻正低着头伸出手抚摸小孩子的头发,听见门声响,听见脚步走动的声音,男子忽而惊了一下,抬起眼全是惊慌,怀瑜连忙笑了一下,又说
“别怕,这里无人害你。”
那男人仔细的看了一眼怀瑜,看出他真的美意什么恶意,才放松下来,又缓慢的从床上挪动下去,竟然一下子跪了下去,怀瑜被他这样的举动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才反应过来赶紧走过去,把人扶了起来,连忙说
“不必如此,你且起来,我们才好说话。”
那男人神色一滞,好像听到很痛苦的事情,又或者怀瑜的话让他想起不好的回忆,因此他露出很痛苦的神色,接着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又张开口,拼尽力气,却只是嗬——嗬——的的语气,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怀瑜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指了指自己的喉咙,轻声问
“你现在不能说话?”
男子便轻不可查的点了点头,蝉翼一样的睫毛颤抖着,显示着此时此刻,这人大的紧张,怀瑜便又放轻了声音追问
“是谁如此对你?”
那男子却往后退,又左右躲避,大约觉得很惶恐,又很手足无措,最后只是蹲下去抱着小孩子,却是一句话也不想说。
或许想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便又在怀瑜的注视下,竟然簌簌的流出了泪水。
这——这——这——
怀瑜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他从来没有哄过人,正心中纠结的时候,他便听到兄长的声音,于是连忙跑到门口,让太子兄长他们进来,又两三句说这人不止被毁容,好像还被弄成了哑巴。
怀瑜说的时候,很有些义愤填膺,无论如何,对一个人这样,罪魁祸首真是十分歹毒之人了。
☆、那个长嫂,突兀
李怀瑾听了怀瑜的话,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便径直往内走去,只见的昏暗的屋子内,那男人蹲在地上,怀抱着小孩子,长发披散着,脸上蒙着绷带,而眼中都是不可化解的忧愁,夕阳从窗子里照进来 ,照耀在他的身上,像是一层橘色的轻纱覆盖着。
他听到了脚步声,复又抬起头,那双眼睛看着怀瑾,像极了那一日昏暗灯光之下,那双迷离的双眼。
李怀瑾便停下了脚步,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个人,看着这个人睁开的眼睛,他的呼吸也忍不住放缓。
他那一日其实太过于混乱,以至于仓促间只能记得那个人的眼睛,好像含着万千的柔情,却又带着抹不开的羞涩。
又有淡淡的,淡淡的躲避。
怀瑾慢慢的走过去,蹲在他的身边,伸出手想要为他撩一下头发,男人却一下子躲开,又忐忑不安的看着怀瑾,只是触碰到他的目光,却又想起来自己是面目全非的人,于是又低下头,头发散落下来,将他整个脸颊全都遮盖了起来,怀瑾轻声开口
“你记得我是谁吗?”
男人没有回答,也没有动,倒是他怀里的小孩子探出一个头,圆滚滚的眼睛甚为稀奇的看着怀瑾,张开小嘴,磕磕绊绊的说
“哥……哥,哥哥,好~”
小孩子的声音极软,极糯,怀瑾伸出手,那小孩子便也伸出手,隔空握着怀瑾的小手指,摇了摇,下一刻便扯开嘴巴笑了出来,眼睛弯弯的,像是初一新月。
怀瑾忍不住扯了一下嘴角,于是又看着那一言不发的人,很是轻柔的说
“你如果认识我,点点头也好。”
那男人沉默着,只是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而后握了握手指,终于闭上眼,轻轻的,轻轻的点了一下头,稍后,却又飞快的摇头,好像做了一个很后悔的决定。
怀瑾看着他,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认出来自己,又或者是不想认出自己。
或者不是他,但是眼睛神色是这样的相似,而且这个小孩子,这个小孩子……
年岁看着,也好像是对的上的。
怀瑾松开了小孩子的手,站了起来,迟疑了一下,还是说
“你先住在将军府,一切等伤好再说。”
说完转身要让人多拿一床被子进来,一转身却看到三张神色各异的脸。
怀瑜从兄长一开口便感到不妙,现下终于意识到兄长这是觉得这人是那一日在姑苏和他欢好的人了。
虽然当日隔着一层面纱,然而不可否认有这样一双眼睛,自然长相不会差到什么地方去,但是和兄长联系起来,又好像觉得分外不可思议。
甚至于太过不可思议,对于未来长嫂被人毁容这样本该愤怒的事情,竟然也好像没有什么感触一样。
怀瑜这样想着,便不自在的看向赵稷,他是真怕这位殿下现场发疯,做出什么难以预料的事情,然而太子殿下不愧这么多年在人前装模作样,现下面上仍然轻松,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太渗人。
怀瑜只得低声喊了一声殿下,赵稷嗯了一声,又懒洋洋的说,怎么了?
本来并不打算得到回应的怀瑜不由得惊异了一下,于是只好轻声说道
“殿下,您要记得,您是贤明有德的太子殿下,且此时此刻还是清明着的,不可梦游啊。”
赵稷沉默一瞬,又冷哼了一声,说
“本宫自有分寸。”
怀瑜便觉得无话可说了,恰好怀瑾转过身来,于是怀瑜代替众人,问了他一句
“果然是他?”
怀瑾摆了摆手,说
“我们出去说,先让他休息。”
“我去看书了。”
怀瑜还没有说什么话,张问镜便开口说了一句,而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此地,倒是惹得众人齐齐诧异,怀瑾只来得及说喊一声喂,张问镜已经没有身影。
瑜回过头看了一眼兄长,便立刻跟着出门,追上张问镜,他走的太快,怀瑜一时之间竟然跟不上,只能小跑着,又问他
“你怎么了。”
“没怎么。”
张问镜面无表情,语气甚是冷漠。
怀瑜便被堵得不知道说什么好,明明刚才还很好的,怎么一转眼就不高兴了,他正苦思冥想的,或许是张问镜看了他一眼,怕他想的太多,于是又解释说
“我只是想起了今日看的一部兵书,好像之前我的理解全错了,因此有些不快,你不要想得太多。”
是这样吗?
怀瑜有些怀疑,但是他既然说了,自己也不好质疑,只好又夸道
“这也不算什么大事,我听父亲说科举这几年并不曾太多涉及用兵之法,因此些许不懂也无什么所谓,问镜你这样聪明,又如此刻苦,明年春闱一定可以独占鳌头。”
张问镜听了他这样的话,便扯了扯嘴角,露出一点笑容,只是转瞬即逝,并无太多存留,或许是果然为那所谓的兵法困扰,怀瑜日常听娘亲说不可打扰问镜复习功课,因此跟着他到了张问镜的住所,只小坐片刻,让人泡了茶过来,便告辞离开了。
走到门口的时候仍然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他总觉得忐忑不安的,却又不知道是在为什么而忐忑不安。
他要回去找兄长的时候,便看到兄长与太子已经走了出来,约莫是太子要回去了,怀瑜走到跟前,便听见赵稷说了一句
“你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