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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好了,不知复清老弟现在还能饮酒否?”伍铭礼对阳复清的冷淡回应却毫不为忤,依旧笑颜问道。
阳复清的眼睛忽然一亮,看着伍铭礼笑道:“若是那望客来的酒,复清却还能稍饮两杯!”
“改道望客来!”伍铭礼也是一笑,向阳复清点了点头,转向车夫吩咐道。
“大人,这望客来在哪里?”伍铭礼先走一步,阳复清的车夫却又疑惑起来。
“唉!”阳复清的眼睛眯了起来,叹道:“二十多年未去,但那伍铭礼的车夫却还记得,看来竟伍铭礼常去了!也罢,你带我到城西贫民营中,我自寻找就是。”
“大人此举万万不可!”随护在外的阳武立即阻止道:“城西贫民营中最是混杂,近日还听有一名曰黑帮的泼皮为争一处街道竟连杀四人,大人若是到那种地方,却是危险!”
“哼,就是你多事!”阳复清笑骂一声,道:“想本朝丞相都能去得的地方,本人身居侍相之职,就不能去得了?你尽管放心就是,若是有人能同时剌杀我等二人,那整个楚国也就危矣!”
城西贫民营就与其名,是贫民居住营地,先前阳复清尚未发迹之前,就是在这里长大,后来师从名士,却也经常从那富贵繁华之处回来这里。而伍铭礼身为权臣长子,却全无架子,再加上与阳复清素来交好,竟也常随着阳复清屈就此地,数年如一日,年少气盛的两人常花上数十文钱,在这里的一家贱档望客来中畅饮欢谈,时常通宵达旦,任由那随护伍铭礼左右的家人催促多次方才离去。
而如今,两人少年时的梦想也都达到,曾有的报国希望也有了机会得于施展,但少年时没有过的门户之见,谋略异同却在权势都已差不多达到顶峰的时候出现了,竟使得昔年同窗好友,今日形如陌路,势如水火。不能不说是造化弄人,世事无常!
只带着阳武和两名家将,阳天穿过窄窄的巷道来到已立百年的望客来,看看门口处的装修比之二十多年前大有改进,而那招牌上更是由伍铭礼的亲笔题名,阳复清不由得摇了摇头,至少这伍铭礼比自己念旧,这是自己为人之处所不如的。
“复清老弟还是喝那竹叶清?”早已侯在那里的伍铭礼依旧坐在二十多年前所坐的临窗位置上,看那桌子依旧是二十多年前的旧物,与满室新具全然不同,想来恐怕是这伍铭礼特意要求掌柜的摆着不动的。
“哟,这位不是侍相大人吗?两位丞相今晚又聚望客来,如何还能喝那竹叶青?我窖中还珍藏着伍相二十多前来带来的上好女儿红,要不提上来?”望客来的老板依旧是二十多年前的那位,只是昔日精明能干的壮年变成了今日的老朽,但眼睛依旧如多年前那般精光闪亮。
“我说那时喝的竹叶清竟是清咧顺口,原来是铭礼兄换过的!”阳复清点头一笑,坐到了伍铭礼的对面。
“那时你常寒夜苦读,身体很是不好,再喝烧酒极为不利,所以就从自家酒窖中提了些贡酒出来,却没有想到这店老板竟会如此算计,数十年的酒了还放着。如今拿出来,恐怕都价值百金了!”伍铭礼笑道。
“就算千金也不止了!”掌柜的一边亲自提着珍放了多年的贡酒出来,一边笑道:“若是我对客人说这酒是当年两位丞相大人喝剩下的,恐怕就是一千两银子一碗,想要喝的人都能从京城西门排到东门去!”
“如此说来,我们真的一口千金了?”阳复清一边笑着,一边拍去泥封,分别为伍铭礼和自己满了一杯,举起酒碗道:“来,为我们的一口千金!”
“老酒喝着果然有味!”伍铭礼笑着喝完,抹了把嘴,叹了口气道:“我现在府中每日都能喝到极品好酒,但数十年来却从未能如当年在这里一般,喝得畅快。复清老弟,你呢?”
“人嘛,在不同的时侯总有不同的追求!”阳复清假装不适,悄悄抹去眼角涩意,强颜笑道:“若是让你我再回到二十多年前,你还做你整日无所事实的富家子弟,我还做我穿着破衣烂衫,每日为温饱挣扎的一介白,试问你我是否愿意?”
“是啊!”伍铭礼忽然一拍桌子,指着两人身侧的侍卫说道:“你看看,现在我等每日出入都是前呼后拥的,人前都是威风八面,但在人后,哼,不过是披着官袍,有些成就,却顾虑重重,全无自己的傀儡罢了!”
第三章 伍阳联合
“铭礼兄却是醉了!”阳复清神情一肃,连忙把一碟青菜推到伍铭礼面前,笑道:“吃口菜,压压酒意。”
“胡扯!”伍铭礼笑骂一声,敲着桌子道:“往日我在文才武略上常输于你,但这酒量你却万万不是我的对手,每次你都喝得趴到桌子底下,现在竟来嘲笑于我?来,满饮三碗,试试你为官这么多年,酒量可有长进。”
阳复清本来伤势初愈,不愿过多饮酒,但难得伍铭礼如此心情,抛下国仇权争,两人又如二十多年前的无知青年一般,也没了顾虑,心情大畅之下,也破了酒禁,两人你一碗我一碗的大喝起来。
虽然二人都长得斯斯文文,又权势滔天,但拼起酒来竟如行走挑夫一般,全无风度,碗碗尽干。所幸两人为官多年,都在官场上练就了一身酒量,满满一坛五斤贡酒饮尽,却才有半成醉意。
“复清老弟,说这次剌杀太子之人是何人所使?”夜已将尽,东天微亮,红脸如血的伍铭礼忽然眯眼问道。
“铭礼兄此问却是有意而然。”阳复清的红脸却愈喝愈白,现在竟如白面书生,看着伍铭礼眨眼笑道:“大王召你我进宫之时不是已说得明白了吗?这剌客与年初行剌我的人怕是一伙,铭礼兄却偏问太子,莫非是知道剌伤我的人是谁指使?”
“怪不得老师说论智谋我非你对手,这么点话都被你听了出来!”伍铭礼端起面前酒碗一饮而尽,正容说道:“复清老弟被大王召入京城意图何为路人皆知,我也不怪老弟,必竟食君之碌,忠君之事。然则老弟行事却有差错,你却知否?”
“愿听指教。”阳复清原本听到伍铭礼说他被招入京城的时候,心立即提了起来,深怕今夜会不欢而散,但听到后面,心却渐渐放下,为伍铭礼满了碗酒问道。
伍铭礼见室内诸位手下早已退出酒家,室内只剩自己两人,方才沉声说道:“你明知贤侄女与那楚镇太子情丝暗缠,却强将贤侄女嫁于楚王,这般所为,非单会伤侄女孝心,又会得罪那楚镇太子,何苦呢?”
“连你也看出来了?”阳复清苦笑道:“恐怕当时只有我一人蒙在鼓里!待得明白过来后悔时,却悔之晚矣!”
“哼,在我面前还装模作样?”伍铭礼冷笑道:“莫要说你不知那楚镇太子性情,不是故意拆散两人!我现在只想问你,你真的就愿放过剌杀于你的人?”
“不放过又能如何?他必竟是堂堂太子殿下!”阳复清摇头叹道。
“狗屁太子!”伍铭礼语出惊人,谁能料想这般斯文儒雅的人竟骂出这般脏话来?只见他不屑地说道:“若是别人或还畏惧那楚镇身份,但在你我面前,他就是龙子凤孙也要盘起尾巴来!你当我真的什事不知?你那三公子在城外的事情,在禁军中的行为我都一清二楚,你莫要告知老哥我说这都是他一人所为,你没有默许放纵,竟是全然不知!”
“铭礼兄此话何意?”阳复清脸上的笑意一闪而过,端起酒碗示意下,一饮而尽,抹了把嘴问道。
“以那楚镇之性情,若是真让他登基为王,恐怕非止你我,就是整个楚国都将鸡犬不宁,依我之见,乘早……”说到这里,伍铭礼没有说下去,却是比划了一个杀头的架势。
“此举未免甚过了点,让他没了太子之位,绝了登基之望就是,我总觉得杀人流血并非吉事,或许是早年杀人太多的原因吧。”阳复清摇头说道。
“就依复清老弟所言,但这新太子的人选,复清老弟可有考虑?”谈话间,两个当朝最有权势之人就已决定了楚镇的下半生。伍铭礼见今夜目的已经达到,又才问起善后之事,这新的太子人选是姓伍还是姓阳,其中关节还要两人当面谈清才好,难得有了紧靠一起的机会,先把两家绑到一起再说!
“那楚守王子如何?”阳复清也是早有打算,立即提出了自己的人选,又荐言道:“楚守王子性情温和,由他继位,绝然不会大动干戈。”
“复清老弟说荐之人正是我所欲也!”伍铭礼拍案笑道,这楚守并非他所想之人,但这人的性格正如阳复清所说,温和得很,可以说是懦弱了!有他继位,自然无法于伍、阳两家,朝中大权还是由两家控制,甚至更胜现在!
虽然说是走了楚氏这一家老虎迎来了阳氏这家狼,但伍铭礼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