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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花叙低头看地。
“……”颜远书掐了把自己的腰,自己为什么要作死,想陪着他陪就是了,为什么非要写?
就在花叙还在低头装模作样时一个皱巴巴的纸团递到他面前,“喏,都在这了。”
他得意的笑着看向颜远书,就发现人耳朵尖红了,有问题,随即他一挑眉就将纸展开,瞬间愣了——这鬼画符一样的线条还有那大大小小的墨团都是什么鬼?
屋里静了一会,花叙才道,“你这字,看上去挺圆的……”
他是真的尽力了,这已经是他所能想出的最体面的形容。
“……”颜远书捂脸,看上去生无可恋。
作为一个根红苗正的现代人,网络发达,视听都是快餐,他已经很少动笔写字,甚至于有些字他认得,但是写不出,这就导致他刚才写的几页纸上,丑就算了,上头还有拼音,这个很很扎心了……
“能不能给我说说,这都是什么意思?”花叙指着其中一部分拼音一脸好奇。
颜远书心如死灰,他能说不吗?他不能。
“……皎洁,jiao,知道吧,这个是拼音,我们小时候读书,都是从它们先认起。”
“所以说,这是说我像月光吗?我怎么能是一道光呢?”
“爱是一道光,如此美妙?”颜远书差点就唱出来了,他搂着花叙的脖子叹了口气,“咱们这个事能不能翻篇了?”
花叙却一直笑个不停,眼泪都快笑出来,最后闷在他胸口说道,“你这些本事,可得慢慢表现,不然快了我怕我会提前笑死。”
二人在案前腻歪了一会,还真让花叙将这些声母韵母认了个全,颜远书一面惊叹于这个人的聪慧,一面又遗憾,如果这个活在将来,那又该是什么样的。
不多时太阳就下山了,余晖温柔的洒满整个前院,就连院子里的石凳都被打上一层暖光的侧影,明明府里没有树,却偶闻鸟叫,而屋里颜远书,颜远书又在教人打麻将了,挨个教他认了“条”、“筒”、“万”三种牌,又教他怎么样才能胡,怎么样才能胡的大,怎么上样下家通吃,说的头头是道,最后他都觉得自己可以在这开个麻将小讲堂,将这“国粹”提前发展起来,想了想又觉得与花叙的仙气不符,只得摇头作罢,感慨道:“要说你们这里确实没意思,骰子玩来玩去一点花样也没有,等下次我教你一个新的玩法,斗地主,知道吧,我们那里没人不会。”
花叙一直温柔的注视着他,他喜欢看他笑,喜欢看他眉飞色舞的样子,这人只要提到这些让他高兴的东西,眼里几乎像是要飞出蝴蝶,原本他被他吸引,就是因为自己是这只蝴蝶。
“慢慢来,以后有的是时间,你都告诉我,以后我陪你。”
“嘿嘿,好啊,那你有什么东西能教我?”
花叙认真的想了想,其实他觉得颜远书的字可以适当练练,可他不敢,突然他眼睛一亮,说道:“你是不是会做乐器?”
“不会啊,啊,你说的难不成我之前做的一个竹笛?那个东西就是随手削的糙的很,怎么,你有什么想法没?”
“上次你吹的那个曲子很好听,什么时候我俩可以合奏一次。”
这难不成就是传说中的琴瑟和鸣?颜远书书龇着小白牙笑的开心,“好啊!”
这天晚上他们一直聊到很晚才休息,花叙也没怎么闹他,一躺着就睡着了,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颜远书内心满足又安稳,像梦一样的失重感终于落在实处,其实幸运的是他才对,从前他看过一句话,这个世界上,碰到爱,碰到性,都不难,难的是碰到理解。而这个人,懂他所有的向往。
鸟叫和阳光一起到来,颜远书率先睁眼,果不其然,花叙的半边脸还蒙在被子里,手还虚虚的攥着被子的一角,就像是故意将下巴缩在被子里一样,莫名可爱,颜远书忍不住在他半脸上亲了下,随后才轻手轻脚的下床。
那几天花叙回了沉风谷,他在远芳镇等他,闲来无事他总往王婆屋里跑,早中晚一天三趟,比闹钟准时,搞的王婆都开始嫌了开始赶人,他却依旧嬉皮笑脸,生生将王婆那几首招牌菜偷师了个彻底,可这手艺始终也没派上用场,现如今他熄下去的心思又活络起来。
陈府的婚事当时是摆了足足三天宴席的,故而府里上上下下都知道多了个“谷主夫人”,虽然知道是个男人,可当时兵荒马乱,花叙病重他又寸步不离的照顾,其实真正见过他的并不多,多数下人对他印象都来自于旁人之口“一个好看的公子”,以至于他溜到厨房时也只比旁人多得了几点注视。
府里的灶台原本不多,自从远芳镇众人来了后程雨又让人砌了几台,这样才勉强满足这一屋子人的吃饭需求,这会颜远书偷偷摸摸的占了一个位置,找了一圈才找到挂在窗边的刀和砧板,一旁架子上的竹筐里装满新采买回的肉和蔬菜,还带了些湿漉漉的水气,他看了看,寻思着花叙大病初愈吃不得油水,便想着给人弄点清汤小馄饨,想容易,可做起来难,面皮他会擀,和面他就没成功过,最后他拍了下旁边的灰衣仆人,有些为难道:“兄台,你会和面么?”
仆人正在洗菜,貌似没想到会被人搭话,抹了抹手上的水才笑着道:“啊,会啊,要我帮忙吗?可以是可以,不过我这还有好多菜没洗,要不我俩换换,你给我搭把手?”
颜远书高兴的连连点头,边说边撸袖子:“没问题,包在我身上。”说着他就很人换了位置,没多久就传出一阵抽气声,透心凉,真冷啊,这个天的水简直了。
这小仆看上去比他长两岁,见他这样就笑了,“你和我弟弟一样,他回回都吵着要帮我洗菜,结果手一伸就开始叫唤。”
“是吧,那他今天怎么没来?”
“着凉了,我不让他出来,怕他把鼻涕流菜里。”
“……你别这样,你这样让我怎么直视这几天的饭菜!”
“哈哈,你真逗,话说我这些天没怎么见过你,你也是从远芳镇来么?”
“嗯呐,我们都是一起的。”
“那你这个是做给你家人吃的吧,看不出你挺有孝心的。”
这个可不是孝心。他在心里腹诽,一咧嘴,“你错啦,这个是给我家那位做的!”
“呦!看不出来,这比我小的都成亲了,是个有福气的,弟妹也是个有福气的,你对他这么好……”
“嘿嘿,”颜远书笑的眉眼弯弯,“我瞧着你眼光不错。”
“啧啧啧,改天我可得见见你那新媳妇,来来,这面和得差不多了,要我帮你擀皮吗?”
“不了不了,”他连忙甩手,将洗好的菜给他放好,这才小跑着过去接过剩下的活,一个人吃不了多少,他切了几片肥瘦适均的猪肉,剁碎,又朝里裹了点青菜,这才一个个包好,挨个下进沸了的水里,等待的过程不长,他伸手在灶台前烤手,慢慢的,厨房里忙碌的人也多了起来,馄饨肉香也溢了出来。
盛出来时他才发现分量太多,分了三个碗才装下,他在屋里看了一圈,拉住一个仆人问道:“你知道每天在这洗菜的人叫什么吗?能不能帮我送碗馄饨去他的屋子?”
来人原本还在皱眉,结果瞥到他领口处的暗纹很快就连连应声,头点的飞快,颜远书失笑:“别慌别慌,一时半会冷不了!”
小仆惊的话都不敢说了,端起托盘就走,健步如飞。
而后颜远书就将剩下一碗馄饨送到了王婆婆屋里,自己端着碗回了三省居。
听到门声时被子里的人拱了拱,末了才探出头,吸了吸鼻子瓮声瓮气道:“好香。”
颜远书直接道:“起来!夸我!这么一大碗馄饨都是我煮的!”
这么一说花叙果然瞪眼,掀开被子就要下地,被颜远书一把按住了,“先穿衣服!”
“嗯嗯!穿穿!你先放手,我披个厚点的就成,先让我尝尝什么味道!”于是从前慢悠悠起床的人这会动作竟快了十倍不止,最后他连头发都顾不上梳就坐到桌前了,直到吃了两口才满足的说道,“真是人间极品呐,你的呢?你吃了吗?”
“……”颜远书呈呆滞状,他给忘了。
“诶嘿嘿!你怎么这么傻呢?”花叙难得抄着股贱腔笑他。
颜远书不说话,斜眼看他,花叙越笑越厉害,最后竟趴在桌上了,看着他道,“饿吧,想吃吧,来啊,叫声夫君就给你吃怎么样?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