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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远书一脸仇视的瞪了自己的牌,忿忿道:“童哥,你还记得上把是谁给你放的炮吗,我特么就等一手自摸!你说说,这都被你断几回了?”
童哥摸着自己下巴上莫须有的胡子,笑的高深莫测,“你懂什么,这张牌我等好久了!成败在此一举!”
花叙勾着手坐在颜远书后头,看着他抓头挠耳,十分不痛快,不由笑出声,在他耳旁指着他手中一张五筒道:“这个,他有两张,还有这个,也是两张,那他是不是胡这个牌?”
好歹看着他们打了几圈,对于规则他隐约有点心得,却有些不确定,倒是会说“胡牌”二字了。
“哈哈哈!简直大快人心!”五筒和三条都在他手里,底下出过的牌里正好有个三条,这下只有没人给他喂,他基本成不了。颜远书在心里笑的丧心病狂,可面上却端的好好的,甚至还抽空捏了把人的手心,碰巧被送点心的冯远看到,她神色古怪的瞅了二人一眼,想说什么又没说,只将一盘花生重重磕在颜远书面前就扭头走了。
结果他没被这盘花生吓到,却被童哥好的过份的手气吓到,就见童哥闭眼一摸,顿时笑的脸都歪了,站起来指着颜远书道:“看你刚才那憋着不笑的死样子我就知道,我的牌肯定在你手上,万万想不到啊,你只有一张,哈哈哈,来来,给钱给钱,愿赌服输,过期翻倍!”
颜远书不情不愿的从掏银两,这才发现自己已然输了个干净,便黑着脸朝花叙把手一摊,恶狠狠道:“昨天的陪,睡钱还来,一夜千金!”
花叙,花叙都快傻了,从来没人在他面前能无耻成这样,他瞪着眼木然的掏出荷包,就被颜远书一把夺过去,等到他意识到不对时已经晚了。
显然颜远书也看见了那个陈旧的护身符,那黄符纸常年被钱币摩擦,已然起了一层绒毛,显得又破又陈旧,却还是被人细心的收在贴身的荷包里,他自认为不管什么时候表情管理都十分得体,可直到现在他一直镇定的表情终于绷不住了,露出几分茫然又震惊的神色,他终于明白这一路花叙不停提起他爹的原因——这个人,是不是也念着他爹的好?
不过是一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尚能做到知恩图报,时常惦念,而他身为人子,得了老人五年庇护,最后却不辞而别……
他的表情顿时就乱了,护身符像铁,仿佛有千斤重,他几乎拿不起,只好抽出手尴尬的说道:“诶嘿嘿,想不到咱们这护身符都是同款,果然是天注定的缘分呐……”
屋子里俨然已经成了个小型俱乐部,不知道什么时候大人小孩都挤在了这个屋子,小孩有小孩的乐趣,大人有大人的玩法,唠嗑的唠嗑,看戏的看戏,闹哄哄的,并没人注意到他的声音,可花叙却听了个一字不漏。
花叙几乎在瞬间就明白了他的口是心非,常年木讷的心开了一口子,几乎想把人揽在怀里,他想安慰他,可碍于大庭广众,到底是忍住了。
颜远书没了兴致,这会干脆把位置让出来,默默的走了出去,清冷月光落了一低,他们两个就蹲在门边,花叙尝试着开口,低声道:“你想说什么吗,我听着。”
颜远书却避开他,缩在一边背对着他,闷闷的说道:“如你所见,我就是个很自私的人,我能离开我爹千里之外,我就能离开你。”
花叙有些庆幸他没有提起自己隐姓埋名的事,沉默了一会自己却开口道:“你是不是已经知道我是谁了。”
他用的是肯定句。
颜远书忽而松了口气,心底生出一种扯平了感觉,一扭头问道:“那你为什么要走?”才刚问完他里的烦躁的扯了扯头发,接着道,“算了,你别说了,睡都睡了,老扯这些往事也没多大意思,你就当咱俩各自都有一个秘密,你不问我,我也不打扰你,咱俩相安无事。”
花叙难得挑了下眉,有些生疏的学着颜远书的样子望着他,这下颜远书直接就绷不住了笑出声。
“诶你别这样,我已经准备改邪归正回去看我爹了,可我却不希望你回那什么劳子的沉风谷,我俩好好待着,这事就此翻篇,你看怎么样?”
“都听你的。”
花叙是歪着头回应他的,至此,颜远书心中那高高在上的沉风谷主才和身边的心上人重叠在一起,“其实也没多大区别”,他在心里默默的想,手却不由自主摸到了人脸上,良久他才问道:“你这张脸,和从前那张,到底哪个是真的?”
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倘若我用从前那张脸来到这里,你又会不会拉住我的手?”
颜远书登徒子似的摸了把他的下巴才老实坐好,无聊望天道:“那可说不定,倘若不是你这张脸,说不定咱们都不会有故事。”
“幸好。”
“幸好什么……”颜远书随口问他,问完才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顿时眯着眼瞅着人说道,“早知道睡一觉就能让你死心塌地,我何必等到现在?”
花叙笑了笑,不置可否,面不改色道:“那我们今晚睡哪,你这屋子看样子是不能睡了。”
颜远书眼珠子一转,灵光一闪,道:“我倒是想到个好地方,马场那边有个茅草屋,平时是给守夜的弟兄睡的,这几天不是靠近年关了嘛,我就让他们回来了,要不我们去那呆一宿?”
花叙连连点头,正儿八经道:“只可惜不是夏天,不然天为被地为床,估计惬意的很。”
“慌什么,不是你说来日方长的么,你且在这等我,我去和那群赌鬼说一声,免得又来扰人清梦。”
不等他答话颜远书就风一样冲进屋子,花叙盯着他的背影半晌最后才垂下头若有所思的盯着自己的手腕,没等他看明白屋里就传来童哥赶人的声音,“臭小子,别是要躲着干什么坏事吧,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殷勤了,要去就去,别在这碍事打扰我赢钱,瞧瞧你这身上的霉气~”
“得了您嘞,赶紧多赢点,不怕告诉你,我这可藏着个秘密武器,明天你可得当心点!”
“快滚吧别吹了,再吹屋子就该塌了。”
“哈哈哈!”
“走走走,春宵一刻值千金,我都等不及了!”
“吱呀”一声出门,他身上仿佛还带着一身热意,门口缝隙中透出的烛光照在他脸上,显得热烈有亲切,花叙不由自主的笑了笑,学着他的样子捧手哈了口气,仿佛自己也变暖,他说:“你这个样子真的太不矜了。”
颜远书看到开心,索性不要脸了,凑在他耳边说:“这才哪到哪,不要脸的还在后头呢。”说完他还舔了舔花叙的耳朵尖。
“嗡”的一声,花叙觉得自己心里似乎有跟弦断了,浑身一点热意都冲到他七窍附近,烧的他几乎冒烟,他手足无措,一时用错表情,瞪了颜远书一眼,却收获这人爽朗的笑声。
“走吧,我带你去。”他朝花叙伸出手,俨然就是太监扶老佛爷的姿势,花叙瞧着别扭,却还是搭上他的手。
月光明亮,衬着万家灯火,有那么一瞬间颜远书几乎都要觉得家就在这里,可在眨眨眼,那些灯红酒绿就全都消失了,身旁只有荒草冷风,唯一一个热源,就是花叙。
他牵着他的手,二人走的很慢,颜远书轻声问道:“你觉得这里好吗?”
花叙有一会没说话,待他开口时是笑着的,“好,非常好,我这辈子走过最好的地方,就是这里。”
听到这里颜远书却只是笑了笑,倘若他能带着这个人去几百年后的现代,能去他生活过的地方走一遭,能带他去爬长城,游故宫,看泰姬陵,去蹦极,坐过山车,喝咖啡,去挤地铁,坐公交,教他开车,甚至让他去学街舞,唱Hip…hop,玩街头篮球,跑酷,体会与现在不一样的生活,那该有多好……
他想让花叙体会一把自己从前的生活,他想看这人更加鲜活。
可惜他没有机会。
“是啊,我也是。”还是有些遗憾的。
茅草屋尽在眼前,檐下还吊着个喜庆的红灯笼,随着风左右晃荡,里头烛火微弱,仿佛随时就要行将就木,推开木门,颜远书隐约闻到一股微弱的梅花香味,进去两步才发现门边简陋的木桌上插着几束红梅,瓷瓶是寻常瓷瓶,可被红光一衬倒有几分妖异。
颜远书放开他,端起瓷瓶闻了两下,突然想到从前在颜府时的荒唐时光,竟觉得像梦一样,他蓦地转身勾住花叙的脖子,手还不老实的在人背心画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