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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细枝末节……在下认为,程总管并非斤斤计较之人,再次来此定有缘由……可否放下刀剑好好的说一说?”
一句话郑重红心,程风就像斗败公鸡,突然没了锐气露出内里疲态,“谷主不知所踪,谷里现在一团糟,笪师傅已经许久没有睡过一个整觉了,大公子,二公子,每天假模假样来询问的样子,我真是这辈子都不想再见了……”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所以你们怀疑他来了我这?”
“只是有可能,我们没有头绪,只想着先把这次出门走过的路再寻一遍……谷主他,去的地方也不多。”
“……”颜远书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与花叙了解不深,只觉那人心思深沉,作事沉稳,却不是冷漠之人,突然不告而别的确不像他的作风,能让这种人一声不吭走掉的,必然是什么大事。
“有没有可能是他自己想走的?”
他这话一出口便察觉到两道目光,他眼珠子转了一圈摊手道:“我这么说也不是没有道理啊,你们看,他年纪轻轻就是谷主,想必压力很大,他过得开不开心我隐约是有点感觉的,那一路我都没怎么见他笑过,就这种情况,他走才是正常的吧?”他以现代人的跳槽理论合理的解释一通,顺利的将自己说服,还颇为自得。
可程风却是一脸茫然,道:“谷主地位崇高,如何能同我等如挚友一般相处,长此以往,如何服众?”
颜远书诧异道:“人生三两知己不过分吧?他是人又不是神,你们这么看他他难道不寂寞么?”
“那谷主会去哪?”
“你问我我哪知道,当然是觉得哪里最自在就去哪里喽,你们跟他这么久不会连这个也不知道吧?”说完他像看傻子似的睨了程风一眼,而后低头叹了口气,无奈道,“快走吧,别在我这浪费时间了,你们江湖人恩怨多,求求你们给我留个安身之所,别把是非又招来了,我还想站着多活几年……”
程风皱眉嗫嚅几下,看样子有些不服气,可最后还是一提剑就走了,看起来像是讨糖吃没讨到的小孩子,委屈的不行。
颜远书抱臂靠在门边望着他的背影愁的不行,这都什么事?
突然他猛的一回神,突然想到他给人带的早饭,猛的冲到桌边用手摸了摸,而后坐下一脸失落道:“啊……冷了啊,冷了肯定不好吃了。”
来到远方镇前,他已经许久没有吃过这些味道,连他自己都快忘了,可直到这些熟悉的小吃出现在他眼前,他才想起什么才是故乡……
尽管王婆手艺并不怎么好,也没有白色纸盒塑料袋打包,可他总能想起自己曾在人声嘈杂中带着葱香味奔跑,只为赶上即将到来的地铁……以至于在这里第一次吃到时,他热泪盈眶。
他知道从前的那些过往他并不怀念,可当明确的知道再也回不去时他又格外伤感,人就是这么复杂。
他想将这份心事与人分享,尽管背后深意并没有人懂得,可因为是喜欢的人,此举也有了新的意义……可现在这些东西冷了,这一切,似乎也成了空想,像第一次来到这里,他觉得有些寂寞。
“你不是给我带的么?那你吃什么?”
“啊?”颜远书茫然转头,嘴里还有没有咽下的面窝,葱香味十足。
花叙像看傻子一样看他,一脸嫌弃:“吃完再说话。”
“哦……”于是他又低头啃起来,冷的果然不好吃,正犹豫要不要将剩下的吃完,结果就被人一把将剩下的面窝夺了过去,就剩一点变软的边角还捏在手里。
花叙一脸冷漠:“你说了是给我买的,怎么自己吃个不停,你都吃完了那我吃什么?”
颜远书看着被他扯去的一半面窝继续茫然道:“我再去给你买啊。”
“不用,这个就行,凡人吃穿用度背后皆是人辛苦所得,能不浪费就不浪费,仅仅是冷了就要放弃的话那又要辜负多少人?”
颜远书心情几度反转,瞪大眼猝不及防,心底突然冒出一个声音——乖乖,了不得啊,好久都没有见到三观这么正的人了,果然是他喜欢的人!他顿时笑的一脸热烈,捧脸开心道:“哎呀,喜欢你果然没错!你这话往后我记住啦!”
花叙不自在的转身坐下,随口道:“壶都碎了,你不打算上新茶了?”
“诶诶?上上,怎么能不上呢?”
第19章 第十九章
颜远书的脚步声已经听不到了,而花叙才静坐下来,见到程氏兄弟不意外,可谷中这个情况却是他不曾料到的,他没有想到他那两位兄弟狼子野心已经到了现在的地步,竟连笪师傅都镇不住。
“哇呜呜……”一声稚童的声音从镇子口响起,惊的花叙突然站起来。
“你就在这呆着,放心,我先去看看。”门口颜远书咧嘴探进一个头,看样子是跑来的,那头发的都落了两缕下来,忽而又甩给他一个玉白长颈水壶,“接着,特意找来的,配你!我走了!”
花叙接过水壶既没点头也没说话,将水壶放好后站在院子里兀自打量了下四周,寻着西北角处有个独树一帜的朱红亭子,还挺高,于是轻功一运脚尖掂了两下便朝那处去了。
寻常人见他只是一抹白影,半数还以为是自己眼花,待他赶到亭子处时,镇口处已聚集了两伙人,前头男人正在推搡,有的还拔了刀剑,远看着闪着白光无端刺眼,还有妇人围在一个正在哭的孩子旁朝着那伙人辱骂,看样子是有人骑马撞倒了孩子,局势有些混乱……
花叙在人群里瞥了一圈,好歹是见着颜远书了,他正与人在理论。
“怎么回事?杀人还偿命,欠债还钱,撞人就该赔礼道歉,没道理因着您是在我们这里买的马就没事,您说是不是?”颜远书一手拉着前头一脸黑红的童哥,一手拦着前头闹事之人,语气轻缓,面容带笑。
花叙愣了愣,头一次见着不那么嬉皮笑脸的颜远书。
“谁让这孩子不长眼乱跑,这是马区不知道?撞了也是活该!”来人是个壮汉,满脸络腮胡子,几乎遮住半脸,只一双眼瞪的老大,语气蛮横,不依不饶。
颜远书低头笑了笑,又抬头,他是看着络腮胡子的,只是那话却是对着孩子说的:“二柱啊,叔叔说话你听的吧?今天你路上横冲直撞,扰了客人,我罚你扫几天马房外加晚上不吃肉,可以吧?”
一旁被唤做二柱的小孩看模样才八九岁,这会膝盖还淌着血,细碎的血珠子直往外冒,整个小腿上全是挫伤,皮肉都翻着的,看上去触目惊心,原本他的哭声已经停了,听到这话眼泪又开始唰唰直掉,大声忿忿道:“凭什么!我没错,是他的马撞上我的,我明明在边上跑,我娘说了,那一块是不会有马去的!”
颜远书并没有理会小童的话,而是看着络腮胡道:“您也见着了,我镇上的孩子罚也罚了,骂也骂了,那现在是不是轮到您认个错?”
来人冷笑一声,仰头拇指指鼻悍然道:“想爷爷我道歉?没门!我话撂在这,镇外五里,我延远镖局的人就在那里侯着,只等我们将马带回去就能上路,你知道我们压的是谁的镖?那是江南第一富贾陈爷的镖!这时间你们耽搁的起么?倘若你们再这么胡搅蛮缠,当心陈爷来找你们,到时候我看你们这马市生意还做不做的下去!”
从前陈爷的名号颜远书没有放在心上,毕竟北清回,南陈甄,是他爹的名头在前,现在陈爷的名头他也没有放在心上,这是他的地盘,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
颜远书已经没有表情了,只道:“哦,原来是狐假虎威来着,那让陈爷来嘛,左右我是个死心眼,凡事只认个理字,有理您尽管横着走。可现在不用我说这么多人也都瞧见了,地上的孩子站都站不起来,难不成你以为理在您那边?何况我从不信无德之人还能将生意做大,我猜陈爷也是明理之人,今天我也把话放这,您尽管把这事往上捅,我们整个马场都在这里候着,看谁拗的过谁!”
“你!你当真不怕么!”络腮胡子气的吹胡子瞪眼,满脸通红,被颜远书逐字逐句怼的像个鹌鹑,只晓得拿手指着他,颜远书思前想后却觉得这事有些不对。
这些人从来起就干了三件事——买马、撞人、吵架,那撞人似乎还是故意撞的,看上去就像是来找茬的,可花钱买马的也是他们,这是什么逻辑?花钱找茬?图什么,难不成没事撞个孩子图开心,闲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