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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何人!”声音响彻云霄,震动天地。瞠目圆瞪,阴气十足。
大汉飞身跳过火圈,刀尖上的血迹顺着尖锐的刀锋滴滴落入泥土之中,他一声长啸,竟是连见惯血腥的大当家都被震慑了几分。
他提着刀怒目而来,背后血红的场景是他威武的战场。
“不说话就死!”他一声怒吼,长刀入地,竟是入土半许。
二当家已经腿软,想着后面还有自己一大帮兄弟才微微壮了几分胆色,大当家咽了口唾沫,稳了稳心神才踩住了马镫。
“我们是风神寨的人,你是何人?”这话就显得底气不足了,从来都是先动手再开口,没想到今日竟是连“马贼”二字都难以脱口。
壮汉嗤笑一声,高大的身形一晃,瞬间把二人提携下马。
“跟我说话,还没人敢在立在上头!”壮汉双手一扔,两兄弟皆滚落在地。
其实杜立德误会他们了,他们完全是因为腿软才下不了马的,好歹纵横江湖了这么多年,一身匪气完全不是他们二人能比拟的。
“你敢扔老子,老子后面有几百人等着…!”大当家本想说“有几百人等着碎你的尸”,杜立德双眼一瞪,他自是咽了下去。他也明白,再有几百人又如何,即使这个大汉逃不过他们的围攻,想要取他兄弟二人的性命也是刹那间的功夫。
“我们公子在前面行事,不想死的话就带着你们的人往回滚,要是敢再进一步……”杜立德提起大刀,伸出舌头舔了舔刀上的血迹,呸的一下吐了一口唾沫在大当家脸上。
“你!”大当家拔刀相向,二当家立马拉回了他。
“敢问你家公子是谁?既然如此大的本事,尔后我们兄弟自当拜访拜访!”二当家问。
杜立德剑眉一竖,笑得很是蔑视,道:“就你们这群小瘪三儿也值得报上我家公子的大名?你还是滚回去修炼几年再来找你爷爷我耍一耍吧!”
二当家的脸黑完了,哪有碰上同行不报名讳的,当即就变了脸色,屈指吹了一声口哨,轰隆隆的马蹄声随即踏来。
不到片刻,杜立德已是被包成了饺子,里三层外三层的犹如天罗地网。村子里不断传出哀嚎与叫骂,刀剑相碰的声音清晰入耳。
“小子,看你有几分本事才与你啰嗦几句,不要不识抬举。谁不知这方圆百里就我这风神寨最有搞头,瞧你身手不错,要是你跪下几句爷爷,我兴许收了你入伙也不一定哪!”大当家擦干脸颊,见着此景顿觉底气大增,对着杜立德讥讽了几句。
杜立德本就是个暴脾气,不用沈谦的叮嘱也要让这两个孙子瞧瞧到底锅儿是不是铁打的!
伸手抽出旁边马贼身上挂着的长绳,杜立德刷刷一头绑在了自己的大刀一侧,阴测测的盯着大当家,道:“不怪爷爷没提醒你,这是你自找的!”
说完,大手一挥,突起的手臂肌肉极具有爆发力,风声渐起,杜立德一脚跺在地面,扑起的灰尘迷蒙了众人的眼睛。
“嘶!”
“砰!”
壮马哀嚎,纷纷仰天长鸣,痛彻入骨,不顾身上还驮着的人立马嘶叫飞奔起来,有些往回头奔跑,有些不顾前方的火焰冲入了重围,有些则嘶吼着冲入广阔的水田,四散逃窜,均让身上的人纷纷落马,有刚好落进火圈的,烧得龇牙乱叫,求饶不已。
杜立德还不罢休,亲自动手提起大当家捆缚在弯弯绕绕的尼龙绳当中,狡黠一笑,提着人飞到树枝上,将人高高悬挂于树上,一头的大刀直直的垂落,大当家吓得紧闭双眼,一动不动。
“说来看看,谁是谁爷爷?”
逃窜的惊马,熊熊的火焰,还有捆在身上隐隐作痛的痕迹,大当家瞪目咬牙:“兄弟们替我杀了他!”
杜立德不想他还有如此血性,下面的马贼听到大哥的吼叫立马举刀向杜立德冲来,他们早已是被激发的斗性,也不顾是不是能战赢,纷纷提刀而来。
当沈谦步入火圈而来的时候,一串串粽子挂在了树上,摇摇晃晃的煞是喜人,数百人的队伍,竟有二三十人被悬挂于上空,沈谦笑着拍手,清脆的掌声让暂歇的双方双双侧目。
“公子。”杜立德护在了他的身后。
他们想出此招也是怕公然维护村民,眼前的这些马贼会以无辜村民要挟他们,杜立德力大无穷,即使可以逼退他们,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若不是这些都是跳梁小丑,杜立德也不见得能占到便宜。这下好了,让他们误以为沈谦他们也是洗劫的一方,用人质要挟这一项是断断做不了的,那些村民只需要在火圈中做戏给他们看,就没人敢踏入其中。哦,沈谦想到,刚才被甩到火圈中的人被如法炮制扔了出来。
“看来是没有谈妥了?”沈谦的声音极具特色,温和却带着冷色调,语气淡淡的没有多大起伏,长身玉立在这些腌臜的马贼中,更是显得俊秀不凡,白衣胜雪,犹如天神降临。
大当家被杜立德揍得只能眯起眼睛看来人,只看一眼便冷汗直流,他也算见过许多达官贵人了,抢也抢过,奸也奸过,却头次碰上沈谦这么个人物,看着温润淡漠的样子,再看看躺着和挂着的兄弟们,哼哼,实则蛇蝎心肠。
“要杀要剐尽管来!老子要是皱了眉头就是孙子!”老大总是要硬气些的,即使下面的人都有些颤颤巍巍了,但他还是咬牙不肯投降,今日死了还好,要是不死,现在跪地求饶岂不是在兄弟面前没脸?
沈谦跨过地上横七竖八的人,杜立德下手并不算狠,都只是晕过去罢了,并没有多大伤害。沈谦不想激起他们骨子里并不算多的血性来殊死一搏,是以都只是晕死过去而已。
“诸位路过此地,我等先来一步也算是主了,对于客人,我们向来是以礼相待的。”沈谦负手而立,微微一笑。
大当家翻了一个白眼,晃动了一下身子,道:“这就是你说的礼?欺我们没读过书怎的?”
沈谦:“不得已罢了,我的属下已经告诉你们,劝诫你们离开了,现在这副模样,也只是自作自受!”
大当家咽下一口闷血,咬牙道:“你要如何才能放过我的兄弟?”
沈谦抬眉,细长的眉毛微微挑起笑意,道:“简单,留下你们在上一个镇子抢下的一半钱财。”
“我们还没动手就已被你们抢先一步,哪里来的钱财?莫不是你还要跟着我们回寨子里去?”大当家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沈谦眉梢竟是寒霜,看得大当家心怵不已,本就是清冷高贵的人儿,冷下脸来竟是连大当家这种狠角色都怵了。
“你竟可以去问问那个被扔出来的人,跟我墨迹的下场如何?嗯?”沈谦尾调上扬。
“哼!那都是我们兄弟的血汗钱,你也好意思开口?”大当家冷冷道。
沈谦指了指还燃着的村庄,唇色冷调单薄,轻轻开口:“他们又做了什么,何以让我们动手洗劫一空?闻到血味儿了吗?你的骨子里有没有感到一点点兴奋呢?”沈谦的眼睛狭长而冷漠,眼角的弧度像是闻到血腥味儿的猛兽一般轻轻颤动,犹如杀人狂魔一般恨鸷。
大当家被沈谦漠然一切的神情给恐吓到,这种人最棘手的就是变态而不怕死,他算是踢到铁板了,咬牙:“一半就一半!老二,给他!”
二当家被杜立德涮得衣不蔽体,踹了一脚旁边的小子,恨道:“没听见大当家的话?还不快去!”
杜立德收到“孝敬”,自然是眉开眼笑,从大当家的身下取回自己的刀,凶狠的挥了挥大刀,收手背在了身上。
“如此甚好,大当家留下与我话别片刻,其余人走吧。”沈谦抬手。
马贼被杜立德打得零零散散,见着沈谦不似凡人的狠毒阴漠又惊惧不已,收拾好“战场”悄悄的离开,生怕村子里的沈谦的属下收拾完了村民又来拿他们的命了,只得赶紧离开。
又出来一壮汉,声音粗犷浑厚,大声大气道:“公子,都处理好了,钱财不多,倒是有不少的漂亮姑娘,您看?”
“全部押回去,钱财嘛,公子我少不了。”沈谦眼神示意从马贼那里得到的一箱财宝,大当家看得很是肉疼。
“那属下通知兄弟们收手了,哎,这是?”壮汉才见着挂在树上的大当家,挑眉一笑:“是公子的朋友?要不要喊兄弟们来认识认识?”
“也好,懂规矩是好事儿……”沈谦点头同意,大当家哪里会让人再来折磨他一番,兄弟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