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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临渊下意识地转过头去,几乎就要应了这声呼喊。
待意识到自己反映太过异常,赫连临渊立刻面色一凛,望着窗边不知从何处而来的人,口中便问道:“原来是顾教主,不知教主刚刚是在喊谁?”
室内的灯火映在顾炎的面上,让他脸上的表情显得略有些有些古怪,他稍稍偏了一下头,嘴中却说道:“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说完这一句话,不等赫连临渊有所反应,顾炎便脚尖一点飞身上了客栈的屋顶,不多时便消失了身影。
夜色之中,赫连临渊看到那鹅卵石的小道之上出现一双藕色的长靴,一名玄色长衫的男子渐渐从暗处显出身形,他背对着月色看不清面貌,满头的白发随着微风散乱地纷飞,与月光融为了一体。
“云烈,你在此稍待片刻。”赫连临渊忽然出了声,阖上了身前的窗户,轻轻理了理衣服便向着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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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顶的瓦片发出轻微的声响,若不仔细去听,只会以为那不过是冬日的寒风不小心穿过了瓦间的缝隙。
“阿影。”顾炎停下脚步,望着前方正要继续逃离的人影不由得开口叫出了声。
黑衣人脚步一顿,不再做无用的逃脱,转过身露出噬影那张略有些苍白的面容,他静静地待在原地,等着顾炎朝他走来。
瓦片响起有节奏的韵律,轻缓的让人分辨不出,响在噬影的耳际,竟然让他有了几分想要继续逃走的意愿。
这种想法只是在噬影的脑海中一闪而过,下一刻,腰侧的温度让他凌乱的心瞬间平静下来。
理了理思路,噬影抬起眼睛,终于朝着面前的顾炎开口问道:“为何瞒我?”
掌心运着内力拂去青瓦的寒凉,顾炎揽着噬影坐在了屋顶之上,轻笑道:“我知你担心我,我这不就是告诉你了。”
“果然。”噬影苦笑一声,顺着顾炎的手劲,将半个身子支在顾炎的身体之上,眼睛微抬,望进顾炎溺着柔情的双眼。
凭借顾炎的内力怎会不晓得他的跟随,之所以不曾避讳,是因为他本就存了让他知晓的心思。
“你跟在我身后,我总不能真的把你赶走吧。”顾炎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手掌将噬影的长发绕了一个个圈,“终究是瞒不过你,倒不如借着这个机会让你知道了,省的到时候你埋怨我。”
这般解释并没有让噬影完全满意,他依旧固执地询问出了声,以便验证或是逃离心中那个猜测,“既然不是玉肌的效用,那么我的眼睛是怎么恢复的,我的身体又如何不像过去那般虚弱易眠了?”
“阿影这般聪明,当是能轻而易举地猜出来吧。”望着噬影听到这句话之后倏然睁大的双眼,顾炎的眼中带着几分笑意,并没有秘密被拆穿后的惊慌,只是收紧了自己的手臂,声音中竟然带上显而易见的欣喜,“从今往后,再也没什么可以将你我分开了。”
月光滑过噬影的眼角,让他忍不住闭上了眼睛,他的眼睫轻轻颤抖,似有月华凝成一滴滴晶莹的露珠,好半响,终于从喉咙发出一声裹着颤抖声音,“炎,噬影何德何能得你如此对待。”
“阿影,不是你何德何能,而是我何德何能得你在我身边。”顾炎用手掌轻缓地在他的手臂之上轻拍,安抚着噬影,“不必背负太多的包袱,那玉肌我们总会得到,那莫无邪的双生蛊还让我们占了大便宜。”
“那南疆王,当真会信守承诺吗?”噬影睁开双眼,目中露出几许担忧。
顾炎手掌的动作一滞,目光向着赫连临渊房间的方向看去,意味深长地说道:“最迟明日,我们便可以知晓答案了。”
风声忽起,不远处的一棵树上,最后一片枯叶倏然坠地,将这寂寥的夜色瞬间划破开来,伴随着这道声音的似乎还有一声声凄冷的轻嘲。
☆、第102章 别离两路
晨曦透过半枯的藤条在青石之上铺上一层薄薄的辉光,青石桌椅上摆着两只酒坛,泥封未开。
顾炎右手在石桌之上敲着节拍,一双眼睛痴迷看着不远处那道矫健的身影,听着刀势呼啸生风,眼中渐渐浮上愈来愈浓烈的自豪与柔情。
“你倒是有闲情逸致,喝美酒赏美人。”不知从何处飘然而至的莫无情看他这般模样,毫不客气地坐在了一旁的座椅之上,而后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噬影。
顾炎从头到脚打量了莫无情一番,见他的发白的长发依旧垂于双肩,似乎比之昨日没有什么变化,于是便挑眉道:“这酒可是专为你准备的,你若是不来,我可要直接提去送到你的王宫之内了,至于这美人,却是我顾炎一人的,你只守着你那位便好了。”
莫无情听到此话,暗色的眸子再一次黯淡了几分,眼中露出几分凄厉的意味来,却再也不是昨日那般淡漠的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眼神了。
虽是凄冷,却有生机。
顾炎一边说着一边将一只酒坛子递了过去,瞧着莫无情的模样,眼中的醋意化为好奇,这究竟是成了还是未成?
于是便开口问道:“他可是承认了?”
听到顾炎这般问询,莫无情抱着酒坛子的手略微停顿,随后苦笑一声,叹道:“承不承认又能如何,终是我伤了他,事到如今,也是我自作自受,只要知道他还活着,我便已经知足了。”
对待顾炎;莫无情就像是已经相识多年的朋友一般,毫不做作地将酒坛之上的泥封拍开,轻轻嗅了嗅从坛中散发而出的酒香,还未饮酒,面上竟已经显出了三分醉色。
莫无情将酒坛子在手中摇了一摇,开口问道:“我却有一事比较好奇,你是如何知道他便是血鹫的?”
顾炎将酒坛之上的泥封拍开,往自己的嘴中也灌了一口酒,面上一僵,额角跳了三跳,眼睛微不可查地朝着噬影看去,满上一层无奈之色。
喉头一动将所饮之物尽数吞下,顾炎抿了抿唇,眼睛在周围扫了一眼似乎想要寻找什么东西,半响无果,这才开口道:“那赫连临渊我曾经在楚楼的船上见过一面,虽然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但他周围的气息却和如今的赫连临渊十分不同,再想到之前赫连临渊反戈、武林盟被灭之事,我便猜测如今这赫连临渊已经不是之前的那一个。”
说到这里,顾炎轻咳一声,啧了啧嘴巴,继续说道:“况且在那祭台之上,他对你的态度也是有些奇怪,再加上你昨日提到的事我就已经有了七八成的把握。”
“而在我喊出那一声‘血鹫’之后他的反应,我便已经有了十成的把握。”顾炎眼中光芒一闪,一字一顿地对莫无情说道:“他,就是血鹫。”
“没想到,我竟然没有在第一眼便认出他,竟是你这样一个外人先认出他来。”莫无情摇了摇头,猛地朝嘴中灌了一口酒。
香醇的酒一部分从他的口中溢出,那银丝一般的长发便挂上了一排晶莹的露珠,在晨曦之中显得说不出的醉人心神。
“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此事你不必介怀。”顾炎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却没有举起他身前的酒坛,只是目光饥渴地看着莫无情酒坛之中的美酒,喉咙不由得动了一动。
莫无情双颊泛着些许红晕,但目光却是澄明一片,他一瞬不瞬地盯着顾炎,忽然问道:“你就那么信任我,我若是不来,你岂不是得不到玉…肌了。”
顾炎眉毛一挑,“堂堂南疆王的话我为何不能信,何况你已经立下了血誓。”
“我能否问一句,你要那玉…肌究竟想要做什么?”似乎是想要确定什么一般,莫无情眼中蒙着一层顾炎看不懂的东西,似乎是毁灭也似乎是新生。
就因为这样的眼神,让顾炎毫不犹豫地将他的目的说出了口,“用玉…肌解除阿影体内的冰蝉之蛊。”
“竟是冰蝉?!”莫无情的瞳孔微微缩成细小的一圈,猛地转头看向正在练习刀法的噬影,好半响,如同恍然大悟一般地开口道:“原来如此。”
莫无情的视线从噬影身上收回,垂下眸看着面前的那方石桌,似乎上面有什么精美的花饰纹路一般将他吸引。
“我如今不能将玉…肌给你。”莫无情忽然开口说道。
这道突兀的声音一落,周围的空气似乎便是倏然一滞,本不是太冷的南疆却让人心神都开始发颤起来。
莫无情似乎没有感觉出这突然变化的氛围一般,再次举起酒坛放在嘴边,轻抿了一口酒,看向顾炎,开口说道:“你放心我不是言而无信之人,他体内的冰蝉乃是冰蝉的子蛊,并非母蛊,所以纵使是有玉…肌,也是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