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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恩山的脸色阴沉得难看。
而此时,李染枫的手臂早已不堪重负,“愍命”跌落在了比武台上。
陈欺霜见状,收起了武器。
他左右腿同时屈步向前,靠弹跳的劲力,以右肘为点,呈千金坠地之势,砸向李染枫。
“泰山压顶!”泰山弟子一脸讶异。
李染枫双臂架住这一记重击,口中涌出一股腥意。
陈欺霜并没有给他喘息的时间。左膝半跪,以左肩为支点,架住李染枫,向背后抡了过去。
“是危峰过雁!”恒山弟子纷纷站了起来。
紧接着,陈欺霜又使出了华山的“洞窥千尺”与衡山的“五峰散雪”等各门派的成名绝技。
“好啊!!!真是百年难得一遇的武学奇才!!!”魔教的毒仙娥高声称赞着,激动地站了起来。
“哈哈哈!你们看见他刚才那招‘五峰散雪’了么?比正统的衡山剑式快了三分——正是衡山弟子与毕先那个小娃娃比武中使用过的‘快了三分’的‘五峰散雪’!!!好个现学现卖活学活用!哈哈哈!我教有此等人才,何愁大业不复!”钱老头疯狂大笑着解释道,又往口中猛灌了一大口的酒。
这一次,连高台上向来稳若泰山的正道耆宿们也坐不住了。
台下,正道门派一片哗然,魔教门派则是一阵欢呼。
陈欺霜再次看向了高台之上的最中间的位置。
他指了指翻滚着躲避,并重新将“愍命”抓回手中的李染枫,对着林恩山做出了一个枭首的动作。
然后,再次露出了一个既蔑视又不屑的冷笑。
林恩山一脸的酱紫色,异常沉默地将椅扶的兽首捏碎成了粉末。
“我教你一招昆仑的那个老头绝对没指点过你的剑招。”陈欺霜低垂了双眼,冷漠地对着李染枫说道。
他话一说完,整个人都沉寂了下来,肃然地如同一柄新出鞘饮血的长剑,凛然的寒气内,混着无边的邪气与血腥。
“傲雪”垂直握于掌心,在内力的侵逼下,吐出三寸的剑芒。
陈欺霜左手纳圆,藏剑势于其中,翻腰转剑,足踏九星,右手前刺。
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
一招“玉虚纳泉”,带着虎啸龙吟的轰然气势,直直撞击着李染枫。
“是武林盟主的成名绝招!”
“玉虚纳泉!确实是玉虚纳泉!”
“青龙使!青龙使!魔教千秋鼎盛!魔教圣火不熄!”
……
李染枫不闪不避,双手握紧“愍命”正面迎击。
“愍命”在他手中寸寸折断,他拼死一掌击中了陈欺霜,同时,喷出了苦苦压在喉间的一口鲜血。
“不要!”一声大喊,带足了震慑人心的哭腔。
周钰恒推开了众人,冲到了台下。
如果不是有昆仑弟子的阻拦,他怕是早已冲到了台上。
“陈欺霜……”他有些凄惶地喊道。
陈欺霜微笑着朝他轻轻地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周钰恒接下来的举动震惊地倒退了半步。
“染枫,你不要紧吧?你有没有事?”周钰恒立刻调转了目光,他整个人,连同整颗心,都向李染枫所在的地方扑了过去,一叠声焦急而关切地追问着。
他眼中的深情,深深地刺痛了陈欺霜。
陈欺霜顺着周钰恒的视线,看见李染枫擦干了嘴边的血迹,向周钰恒示意着自己的安全无恙。
陈欺霜不敢置信地望了望李染枫,又望了望周钰恒,他捂紧胸口,闷哼了一声,连连退后。
但到底是没能从周钰恒关切的目光中,分得片刻的注视。
他呆呆地注视着周钰恒。
他看见周钰恒用力抓着胸口,一副伤心欲绝,眼见着要昏厥过去的模样,浑身一僵,任凭李染枫从“傲雪”的剑锋下逃了出去。
*
李染枫重新接过昆仑弟子递上来的一柄新剑,注目着对面突然变得失魂落魄的陈欺霜,内心一反开场时的焦急与躁动,有一种说不出的宁静。
周围四逸的是清净的内力之息。
如呼吸般,一波一波荡漾着扩散。
轻缓、绵柔,如阳光,如流水,洗涤着四肢,冲刷着内腑。
灵光如游丝一缕,漫延上了灵台。
是一种无上的喜悦与满足!有如大海般温柔而深沉,又如天空般广袤而无疆。
让他着迷,让他沉沦,让他欢欣,也让他鼓舞!
更让他忍不住对空长啸!
于是,李染枫便忍不住长啸出声。
一股通彻之感,从脚底涌泉穴直透头顶百会而出。
他仰天长啸,声震四野。一时间,飞鸟俱起,走兽皆惊,霞栖峰从上至下,处处骚动。
李染枫俨然已经顺利突破了武学的瓶颈,向前迈进了一大步。
他终于能够站在与陈欺霜同等的境界上,并与之堂堂正正地一战。
他深深地吸进了一口空气,缓缓地吐出了徘徊在胸口的浊气,稳定了下情绪,对着对面的陈欺霜说道:“来吧!”
第49章 第四十六章
陈欺霜收起了“傲雪”与“灭影”,不顾裁决长老“离开比武台将会失去比赛资格”的警告,果断地后退了几步,转身跳下了比武台。
“这是怎么了?”
“不清楚啊。”
现场的观众面面相觑,对当下发生的事情,完全摸不着头脑。
高台上德高望重的长者们,亦站了起来。
陈欺霜绕过台子,穿过人群,几步蹿到了周钰恒的面前,双手拉紧了周钰恒的衣领,将他一把扯到了自己的眼前。
他气到全身发抖,攥住周钰恒的衣服,紧到手背上青筋暴起,才结结巴巴、颠三倒四地说着自己可能都听不懂的话:“你、你、你、你敢耍我!什、什、什么死生契、契、契阔,与子携、携、携老,呵、呵呵,周钰恒……你、你敢耍我……”
陈欺霜捏紧了周钰恒的下颌,迫使他抬起头来,努力瞪大的凶狠眼神中,俱是杀意。
周钰恒咬紧了下唇,竭力地拧过头去,避开陈欺霜的视线,怯怯着,半天不敢言语。
四周一片骚动,武林盟主已经与高台上的众人,走了下来。
眼见林恩山已经站在了比武台上。周钰恒见拖不下去了,才一狠心,一咬牙,大声地喊道:“你还不明白么?你是魔教中人!武林前辈专程找到我,教育我不要再与你这等歹人为伍!”
“你、你说什、什么?你是现在才知道我是魔教之人的么?!”
陈欺霜挣得脖颈上的青筋都要爆开了,他的喉结快速地上下滚动着,双手将周钰恒拎得离开了地面,飞快地转了转眼珠,才又逼问道:“是、是、是哪个长舌妇,满、满、满嘴秽物,乱嚼、嚼、嚼舌根!”
周钰恒抬眼去看林恩山,撞上林恩山阴晴不定的冷脸,立刻游目四骋,扫视了全场,低了头,小声劝道:“你别说了,你这样,前辈们会不开心的。”
“老家伙?!”陈欺霜阴沉着脸,转过头,眸光内低沉着燃着怒火,久久地锁在林恩山的身上。
他看到林恩山露出了一个“一切果真如我所料”的成竹在胸的微笑。
“你听他的?他都胡说了些什么?”陈欺霜低声追问着。
身边流言蜚语骤起。人群中细细碎碎的是小声的议论声,每个人都带着难以言说的兴奋,关注着现场的这出闹剧。已经将昆仑比武,抛在了脑后。
陈欺霜并不理会他人的嘲笑,只专注地盯紧了周钰恒:“既然知道我是魔教的,你当初又为什么要来招惹我?”
周钰恒露出一抹为难的苦涩笑意。
他又看了一眼林恩山,用力掰开了陈欺霜的双手,重新站回了地面,轻咳了几声,才说道:“你还要我说得更明白一些?”
“我初入武林,不清楚其中的曲折关窍。等我弄明白后,才发现,原来你的风评,竟然会这么差!
整个武林都在传,说你恬不知耻地倒贴魔尊白元奉!
我,不过是白元奉的替代品!
我,周钰恒,被全武林嘲笑,却蒙在鼓里不自知,只想一门心思地对你好!
我不怕你是魔教中人,甚至不在乎你是男人,但是,唯独忍受不了你的心底装的竟然是别人!”
陈欺霜被周钰恒的一顿抢白击了个措手不及,他试图去抓周钰恒的手臂:“不是!你听我解释……”
周钰恒避开了他的手,又接着怒气冲冲地补充道:“我知道你要解释什么!
我说为什么每当我反复规劝你离开江湖,你始终能找出借口,百般推脱。
这次也是吧?又是奉了‘你那位’教主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