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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的。即使是亲眼看着长大的孩子,跟自己再亲,他也还是个主子。”
月姨见人影消失了,才重新阖上窗户,长长叹了口气,接着道:“这孩子也确实命苦,还有元奉那孩子。只希望老教主在天之灵,能保佑家里的四个孩子都平平安安的,别再像当年……”
“不会的。你别净操些没用的心。少爷们跟老爷那时的情况到底是不同了。至少,没地方去了,还能回到咱这杏花村来。”契伯轻拍着妻子的后背,安慰着。
“或许真是我想多了。小怀和小霜都是我们魔教的好孩子。我看着两对儿也都是两情相悦的。你说的是,大不了,最后就躲到咱们这里来。”
月姨也回拍着老伴儿的手背宽慰他:“我看元奉和小钰儿都比小时候活泼多了。
元奉小时候跟老教主年轻时的脾气一模一样。又硬又倔又要强,说一不二,磕碎了门牙和血吞,也绝不吭一声。
小钰儿则像足了周神医。看着外表文弱,又对谁都和和和气气的,但骨子里总透着拒人千里的高冷。
但你再看现在,都跟人精似的,一个赛一个的伶俐,还知道看别人脸色行事了,哪里还有以前那油米不进的样子。”
“难得两个高傲的孩子也学会能屈能伸了,想当初可都是在老爷的皮鞭下都绝不肯服软的主,到底是都长大了。”提起过往,契伯也颇为感慨。
“可不是么,你还记得当年元奉那孩子被剥光了裤子赶到院子里挨揍么?任凭老教主打得厉害,这孩子愣是一声不吭,却独独用手遮住了脸,怕别人认出来,说是‘身为少主被揍,会丢脸’。”月姨边回忆边忍俊不禁。
“我记得,哈哈!小少爷也是,自小就爱臭美。每次挨打都要先护住了脸,才开始讨饶。”契伯也哈哈的笑了起来。
两位老人不由得回忆起了两个孩子的童年趣事。
两人边说边唏嘘,都感慨着白驹过隙、韶光易逝。
*
“虽然悬崖上面的风景更好,但是这个季节,咳咳,到底还是有些冷。等明年夏天,我带你回来看星星,捉萤火虫。”
周钰恒在崖底背风处选了一个地方,生起火堆,将厨房“偷”出来的已经处理好的野鸡,架在火堆上烤。
陈欺霜收紧了披在身上的大氅,吸着鼻子,糯糯地回道:“其实,这样子看起来,星空也是很美的。心情好时,什么景致都能看出一番独到的见解来。”
“不错嘛,竟然也有自己的感悟了。”周钰恒笑吟吟地抬起头来,“其实,你还可以说得更直白一些——谢谢,跟你在一起时,我的心情‘也’一直都很好,看见什么都很开心。”
陈欺霜只装作没听见。
他装模作样地抬头去看星星,却不知道,偷偷勾起的嘴角和悄悄变红的耳垂,早已出卖了他。
周钰恒嘴角噙笑,眉眼弯弯。
他往旁边挪了挪,靠在陈欺霜的身边取暖,故意哆哆嗦嗦地装可怜道:“冷死了。大半夜吃个东西可真不容易啊。”
“你还知道冷?是哪位刚才说自己身体健康不怕冻的?我要煮面给你吃,你偏坚持要出来吃‘野味’。好吧,活该,冻死你。”
陈欺霜虽是嘴上抱怨着,却解开了大氅的系带,搭在了周钰恒的肩上,将两人一起裹在里面,用手环住周钰恒的腰,替他取暖。
“我这不是饿了么?”周钰恒“可怜兮兮”的又往陈欺霜的怀里缩了缩,他感觉陈欺霜将胳膊又缩紧了些,才摇头晃脑的解释,“其实吃东西不是主要的,我只是单纯想带你来这个地方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一写到这两只,就啰嗦地止不住,想写很多很多,写得很细很细……
这已经是尽力精简之后的了,希望没有惹人厌烦。
——这狗粮好噎人,心痛。
第82章 第七十六章
陈欺霜不由得好奇:“为什么?这里有什么特别的么?”
“也没什么。小时候经常来,一呆就是一天。总想着有一天要带心上人来这里坐一坐。”周钰恒翻动着架在火堆上的烤鸡肉,烧得油润发亮的鸡肉,发出阵阵肉类特有的诱人香气,“看一看我小时候待过的地方,吃过的东西。”
“我,很开心。”陈欺霜脸上腾起一片红云,心底也似有一团火苗在燃烧。
他轻咬着下唇,既轻又快递补充了一句:“谢谢……关于‘心上人’那句。”
他突然变得如此直白,反倒惹得周钰恒差点气息不稳。
周钰恒面色沉静,带了些凝重的,又添入了枯树枝。
被突然蹿起的火苗舔了手背,也只冷静的将手心放在腿侧蹭了下:“嗯,那个,我怀里有些调味品,就是盐巴什么的,我抽不出手来,你帮我取一下。”
陈欺霜此时正握住她的手替他轻吹手背,闻言眨了眨眼,疑惑地望着周钰恒拿着树枝在地上乱划的另一只手,似乎不明白他怎么就空不出手来了。
“这只鸡快烤好了。哦,早就好了。”周钰恒忙架起烤鸡翻动了几周,“这种东西很需要火候的,我必须好好盯着,不能分心。总之,我很忙,辛苦你帮我拿一下。”
陈欺霜虽然觉得现在的周钰恒有些奇怪,说话也突然间啰嗦了起来。但是他认为这是周钰恒一贯吹毛求疵的毛病又发作了,于是不疑有他,伸出手,向周钰恒的怀里探了过去。
他摸了下,只摸到一只不足巴掌大的小木盒。以为那是装调味品用的,正想抽出手来,却不防周钰恒隔着外衣按住了他的手,有些郑重地说道:“你摸到它,它就是你的了,可不准再还回来了。”
“是、是什么东西?”
周钰恒突如其来的警告把陈欺霜吓了一跳,陈欺霜急忙就要抽出手来。
周钰恒反倒将陈欺霜的手捏得更紧了。隔着衣服都能感到他掌心那灼人的热度。
“我……”他有些紧张地舔了下下唇,开始语气平淡的叙述,“我叫周钰恒,今年十九岁,生辰八字是壬子年……哦,年龄是有些大了,不过所幸我武功平平,哦,不对,所幸我脑袋还算清楚……杏花村这处宅子不是我的,富安县那处宅子也不是……咳,我的意思是,我还能勉强养家糊口,不会让你跟着我吃苦……对了,你觉得我还应该交代些什么?”
“这些我都知道的。你到底是怎么了?”陈欺霜再次用力缩了缩手,但没能抽出来,只好让周钰恒继续我这,改用另一只手的手背去触碰周钰恒的额头,“不对啊,你也没发烧,怎么突然开始胡言乱语了起来?”
周钰恒将陈欺霜搭在他额头上的另一只手也拿下来,紧紧地攥在了掌心里。
仿佛感觉到了掌心的汗湿,他匆忙地收回了手,在外袍上极快地擦了一把,这才重新又抓住了陈欺霜的手。
陈欺霜虽然不明白他想干什么,但是仍然被周钰恒的紧张态度传染了。
他快速地咽了口口水,尴尬地笑:“对不起,是不是我碰了什么不该碰的东西?如果是……”
“不是!”周钰恒急忙打断他。
他轻轻舒了口气,稳定了情绪后,才再次开口道:“本来就是打算送给你的。抱歉,上一次,我有些……我有些太紧张了……我准备的不太充分。”
直到这时,他才松开一直按在自己胸口的陈欺霜的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希望你能喜欢。”
陈欺霜摸出一只精美又华丽的红色妆奁,上面以精巧的雕工,镂刻出一对儿栩栩如生的戏水鸳鸯。
他轻轻地“啊”了一声,也突然明白周钰恒紧张的原因了。一时捏住小匣愣住了。
周钰恒见他怔愣着半天也不动,轻轻覆住他的手,从他手底将香奁抽了出来,打开匣盖,倒出一对儿玉指环:“你不是说自己不喜欢戴那些容易掉的东西么?我想了很久,才想到了这个。”
随即又自嘲道:“就是个小玩意,也不是什么好材质,不值钱。雕了半天,也只有这对儿勉强能看,你要是不喜欢,我日后再补更好的给你,这个,你先拿着玩吧。”
周钰恒挑出一只来,展开陈欺霜的手,放了上去,随即沮丧地长叹了一口气,颇为留恋似的,久久地捏着陈欺霜的指尖不肯放。
陈欺霜借着明灭的火光去看放在掌心里的小小圆环:外圈刻着纤毫毕现的桃花——花瓣盈盈欲展,花蕊纤纤似动,一只灵动的游鱼在花间欲隐欲现;内圈阴文纹着似“雙”的两只游鱼。
从雕工到设计,一看就是用心准备了很久。
他微微地蜷了蜷手指,喃喃道:“可是……我什么都没有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