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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着这个东西,邵卓群心里也有些摇摆不定了。这请来的叫是什么君篱的人,赌骰子大小的时候还可以,不代表玩樗蒲也行啊,这么个对在场的来说都算新鲜的玩意儿,再让他上场,是不是对自己不利啊。
邵卓群心里转着心思,嘴上却没落下,“这玩法也简单,五枚子之中,都是一面黑,一面白,其中有两枚木子,黑色一面雕了个精致的小牛。”他边说着边伸手摆弄着玉子,都翻到了黑的一面,果然有两枚上面雕了两只栩栩如生的小牛,在这两枚玉子的背面分别各自雕了一只小鸡。
邵卓群将玉子全部拢在了一起,在手里掂量了两下,往桌上一抛。
桌面上传来一阵叮叮咣咣的声音,玉子弹了几下最终落定,桌上清一色的黑。
艹。
邵卓群暗骂了一声,早知道运气这么好,他该事先说一下自己这就是开赌了,这特么的,这帮人肯定不同意马后炮。
“像是着落数,便是王牌,采名为卢,总统十六,再没有比这更大的牌面了。”邵卓群满心的懊悔,介绍的语气自然不咋地了,不过,他这今天的运气确实是不错,要不……就自己亲自上场?
“同种全中的是王,但是有不同的计算方式,邵卓群一点一点的介绍着,周围几个人支棱着耳朵听着,尤其是君篱,一双眼睛发亮的盯着桌上的五枚玉子。
他怎么觉得,很想把那跟种子一样的东西吃了呢。
☆、第八十六章 一局胜负
“也就是说,咱们几个将这把子儿抓在手里,随意扔出去,落定计算荚数,输赢看命了呗。”安瑟听完之后低声说了一句。
这不是靠猜的……君篱也有些郁猝。
这怎么愉快的赌输呢。
他怎么知道自己会扔出来什么。
顾浅生冷眼看着里面解释完规则,看着君篱突然发愣一样站定的身影,以及他有些苦恼的表情。这个表情,出现在君篱的身上真的很不对劲儿。
有什么问题么。
顾浅生皱眉感应了下情蛊,没有发生什么异常,只觉得君篱现在似乎有些激动。
那边君篱有些突兀的眼底一红,在四位公子就要开赌的时候,直接插了句话进去,“许穆清对么,我想和您单赌一场。”
被指名道姓的许穆清整个人一愣,神色中划过了一道危险的暗芒,但是他仍旧那副平静的样子开口问道,“不知道你想赌什么?”
“我赌,我能一次丢出荚数最少的四,若我做到了,我要你桌面上那五枚玉子。”
许穆清听到他的要求一愣,这玉子虽然是从外地带回来的东西,但到底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儿,不过,想从他手上拿东西……“不知道,若是你做不到又准备付出些什么呢。”
君篱眼底带着淡淡的戾气,眼底的猩红色甚至几乎要冲出瞳孔的浓黑,幸好现在是白日,并不显眼。他勾唇一笑,忽的回身,指了指立在门口的顾浅生,“他是个蛊师,若我输了,便叫他为你炼任意一种蛊好了。”
什么?!
屋子里的人还没怎么着,顾浅生的眼睛猛然睁大。
这是君篱开口说出的话?
刚刚听闻什么凤兰姑娘的时候他还觉得好笑,没想到转眼便轮到了自己,顾浅生垂在身侧的五指骤然收拢,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君篱!
他忽的觉得心底一痛,可是君篱回转过去的背影在此刻显得那么冷硬无情,显得那么残忍。
在许穆清带着若有所思的眼神同意之后,君篱没有丝毫犹豫的伸手抓起了桌面上的五枚玉子,手掌一翻,五枚玉子抛上半空,最后叮叮几声,落到了桌面上。
玉子翻转,变得杂乱无章,顾浅生站在门边,看着君篱的动作,听着那几个人若有若无的说笑声,只觉得自己因为担心君篱而站在这里简直是个笑话。
而那边君篱看着玉子落到桌面上之后,唇边的笑容更大了些,“犊犊黑黑白,我赢了。”他眼底的红光也随着最后这一句话说出之后慢慢散去,而这一切,在场的人一位都没有发现,只有许穆然觉得刚刚猛然浓重的恶意消散了不少,恢复了之前的感觉。
顾浅生整个人站在后面一直在发抖,他很想就这么拂袖而去,但是他终究没有动作,甚至,他连动作的力气都没有了,所有的心思,所有的倾情相待,在君篱将他拉上赌桌的时候,似乎顷刻散尽。
随着眼底的红光渐渐散去,君篱的眼神恢复了以前的澄澈,但是除此之外,他还多了几分迷惘。自己是什么时候站的离这桌子这么近了,这些人为什么用这么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
“厉害,难怪如此自信。”许穆清赞叹了一声,眼底深处晦涩难明,君篱虽然不太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别人似乎是在夸他……他伸手摸摸鼻子,“什么时候开始赌啊?”
就算你笃信自己肯定能赢,你就能枉顾我的感受了么。
顾浅生冷哼一声,转身便走,他真的不能再呆在这里了,他怕自己像是一个女人一样忍不住落泪,他怕控制不住自己扼了他的脖子问他一句为什么。
赌局落定,他居然不曾回头看一眼这个被他摊上赌桌的人是个什么表情。
呵。
情蛊么?
笑话而已。
哪儿来的什么真情。
君篱听见身后的动静,有些疑惑的回头,只看见顾浅生离去的背影,君篱自觉顾浅生可能是因为在这儿呆的无聊了,也见他没什么危险,终于决定自己先回去了,自然没什么异议,少了个盯梢的,他还觉的轻松了不少。
君篱伸了个懒腰,整个人身上的痞气浓重了些,“我说,什么时候开始啊。”
“小兄弟不用去安慰一下你的那个伙伴么,他好像是生气了。”许穆清开口道,他当然没那么好心劝人和好,但是这少年似乎玩这个很厉害,他不过想找个方法将其支走。
君篱完全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自然也理解不了他为什么要去安慰顾浅生,只一耸肩,“刚听你们说感觉挺简单的,就随便扔一把吧?”
那边邵卓群看见君篱说扔几就扔几的架势,当下打定了主意不换人,他刚刚人品炸裂扔出了个十六荚,估计再扔难有什么好结果。
邵卓群临了还有些不放心的叮嘱了一番君篱,扔的荚数越大越好。
安瑟先出的手,三万两银票往旁边一放,至于地契,几位公子的口头约定到时候自然言出必行,也没什么不放心的,他有些紧张的攥着玉子,君篱此刻再看向玉子倒是没有那种想吃的了。
玉子一脱手,安瑟的脸上便满是期待,眼神紧张的盯着在桌面上弹动的玉子。
“雉犊黑黑黑,十一荚,氓。”懂规则的邵卓群索性当起了裁判,着规则明摆着的,也不担心他舞弊。
听到邵卓群说了荚数,安瑟神情一喜,不错啊,十一荚。可惜等级为氓。牌面等级太小,也不知道胜率有多大。
戴逸笙就随意的多了,他家管着青楼,他本身也是风流成性,本身对于输赢也没多大的追求,他仅仅随意一抛便摇着扇子退到了后面。
“雉雉黑黑黑,王牌,十四荚。”邵卓群说出这些只觉得喉头有些哽咽。
这特么的。
想赢了他只剩最后一套牌了。
戴逸笙这牌面简直通吃,他自己上场估计也没什么赢面。
戴逸笙对于这个结果自己也很惊讶,看着桌面上五枚玉子愣了半晌。“好彩,好彩,看来戴某今日的运气还算不错。”
接下来,是谁呢?
☆、第八十七章 惨败
“下面一个谁来。”邵卓群咳嗽两声将众人唤回神儿来。
君篱双手环抱在胸前饶有兴味的盯着桌上的玉子,倒是没有开口的意思。这帮人赌本也蛮大的,不知道他看好的许穆然能丢出什么牌。
若不然,能赢也是极好的。
“我来吧。”许穆清果然开口了,他神色平淡,将玉子捏在手里,挨个摩挲了一遍,如同同它们在交流感情一般。
他在手中掂量了良久,方才轻叹一口气将其丢到了桌面上。
玉子弹动了几下,最终落定。
邵卓群声音里更焦虑了。
“十六荚,王牌。”跟他第一次扔出来的一样,也不需要他特意解释个清楚了。
这特么的,想赢难啊,那怪许穆清会要用这个办法赌,看来也是有点儿把握的。难不成他们二人要轮着扔满荚?
君篱见着玉子落定,神情之中带上了点儿兴奋,“到我了吧。”
邵卓群有些不放心的开口道,“君篱,你努努力,试试能不能扔出现在这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