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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晞心里高兴,这玉簪不比玉佩,不能随时挂在身上,以后每日戴着玉冠好了……他小心地把玉簪塞到枕下,想了想又道:“阿泽,你往后真不成亲了?”
穆承泽摇头,促狭地道:“怎么,才刚洞房,你就不要我了?”
我何时不要你了!
云晞瞪他,阿泽选择与他一样,他自是开心的,可是子嗣怎么办?
若要继承皇位,便不可能无嗣,这关乎皇家血脉的延续。不过目前几位皇子中只四皇子有子,其他皇子还很年轻,穆子越暂时不会太看重这一点,绝不代表以后也不会。
“你是想过继一个孩子吗?”
其实若不与别人成亲,子嗣也并非毫无办法,云晞暗搓搓地想,还有与皇帝血脉比较近的宗室,有意去找,总会有合适的。要是承浩和齐小姐乐意也不错啊。
“我不想做父亲,无嗣就无嗣吧。”穆承泽不在意地道。
云晞怔怔望着他。
穆承泽自幼丧母,与父亲又不亲近,血缘亲情早已看淡。过继虽能弥补子嗣上的不足,那是对旁人而言。对于六皇子自己来说,他既没有为父之心,便绝不会要孩子,与其以后对子嗣无情,倒不如一开始就没有。
“那皇上和太后……”
“太后是知道的。”穆承泽胸有成竹地打断他。
通过敬王,云晞得知太后会在一定程度上帮助六皇子,但作为祖母,该不会连孙子的婚事也无所谓吧?甚至开口把决定权要过去,却迟迟没有下文,这莫非也是顺了六皇子的意?
想来六皇子屡次往返漠北,逃不过太后的眼睛,太后也从不阻拦他与云晞相会,甚至可以说,抱着一种默许的态度……
穆承泽暗示道:“反正太后的子孙后代,并不差我这一支。”
“可你日后不是要……她竟也同意你无嗣?”云晞不敢置信。
穆承泽难得见他呆呆傻傻,忍不住伸手刮了刮他的鼻头:“并非每个人都只想着皇位。她的立场有些特殊,暂时还不能告诉表哥。”
“我与她各取所需。和表哥在一起,是我的条件……父皇有几个儿子,最后若只能选身有残缺却无嗣的我——他最不喜欢的那个人即位,你猜他会不会暴跳如雷?”
穆承泽带着一种几乎残忍的笑意低述着自己的意图。言毕,将云晞的手送到唇边轻轻一吻。
炽热的吻落在手背上,却令云晞浑身泛起了冷意。
“你恨他。”
许久之后一声轻叹,云晞其实早就有所察觉,只是一直不忍挑明。
穆承泽平静地道:“为何不恨。”
若换做别人,云晞定容不得对方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可这是六皇子,他很清楚穆子越对六皇子如何,也很清楚六皇子因何会到如今的地步,阿泽从不指望皇帝的宠爱,他想要的只是一点公道,可是为了太子的面子皇帝的面子,连这一点点都不能、也不屑给他。
他只能自己拿起凌云。
云晞曾揣测过阿泽的心思,阿泽并不喜欢这把御赐的短剑,有一长段时间,凌云都被好好收着,直到后来,以凌云碎壶,杀曾平,教训太子,每次拿起凌云,他的心中满是暴戾。凌云乃皇帝亲赐,在六皇子眼里便代表了只有皇帝才能赋予的制裁,他想要的惩戒得不到,只能这般去讨。
再后来,便是干脆自己去坐那个位置,再也不指望皇帝了。云晞反而是推动者,促使六皇子生出了这样的念头。他无法劝他放下仇怨,哪怕为了帝位,劝六皇子多与皇帝亲近一些也不能,因为六皇子从没有过帝宠,也早就无所谓了。
身为皇帝之臣,云晞自当忠诚,可是作为六皇子一生的见证人,他断不能说,六皇子不该恨。
为君不仁,为父不慈,皇帝是怎样一个人,他也是清楚的。
“阿泽……”云晞如鲠在喉。
穆承泽抱住他,笑着道:“表哥若觉得难受,往后再多疼我一些就行了。”
作者有话要说:
补一点关于凌云剑。
前面只有复仇的时候才出现这把剑,其实也有特殊含义的。
第64章 送别
时隔半年,穆承泽总算抽空回了趟六皇子府,铭心已在书房守候多时。
穆承泽朝他略一点头,道:“云儿如今怎样?”
李诚被捕后,云儿身受重伤,被铭心救下,穆承泽令铭心将其安顿在一处宅院养伤。半年多过去,估摸着伤势也该好得差不多了。
果然,铭心道:“他的伤已痊愈。只是……”
铭心面露犹豫,见六皇子并无责怪之意,接下去道:“不论属下问什么,他都不肯说,非要殿下亲自去见他。”
穆承泽冷笑,原就想趁着回皇城会一会这个云儿,如此也好。
铭心带着六皇子来到拘着云儿的那处院子。院前原有人守门,一见铭心与六皇子,皆未发一言,单膝跪地。穆承泽简单道了一声“去”,这些人便站起来拱了拱手,利索地离开。
铭心在前边带路,领着穆承泽步入院内,穆承泽进到云儿所住的屋子之后,铭心便留在外边亲自把守。
屋内,一名少年正对着铜镜百无聊赖地上妆,每次化完,便又马上擦了重新再来,周而复始,乐此不疲。
穆承泽一来就见到了这副光景,远远站着观望了一会儿。云儿在镜中瞧见他的身影,转过头惊讶地道:“是你?”
显然云儿还认得他,不愧是添香楼特意□□出来的小倌,只失神了片刻,马上便笑着迎上来:“陈公子……不,应该说,六殿下,咱们又见面了。”
穆承泽厌恶地推开他,心里更确定他上妆之后有八分像云晞,但仅是形似而已。对于云儿知道他的身份,穆承泽也不意外,不动声色地道:“你是何人?”
云儿眼露狡黠:“殿下是问我在添香楼叫什么,还是问我的本名?”
穆承泽顺着他道:“这两者有何区别?”
云儿抬了抬下巴:“当然一个是真一个是假。”
穆承泽道:“那就先从你的假名说起。”
“哦。”云儿爽快地道,“我姓云,名晓,添香楼的姐妹们都喜欢叫我云儿。”
穆承泽脸上闪过一丝恼怒,特意化成云晞的样子,哪怕假名也与云晞如此贴近,分明就是有所意图!
他还不能马上发作,耐着性子继续道:“你为何取这个名字,还有,为何要装成这般样子?”
云儿无所谓地道:“因为这样就会有人来找我咯。不过直接把人关起来的,你还是头一个。”
穆承泽并不理会他的冷嘲热讽:“快说,你究竟有何意图?”
云儿飞快转了转眼珠,同样的神情若出现在云晞身上相当违和,但云儿本就是轻浮之人,除去穆承泽本身眼力极好,云儿与云晞的不同看久了也很明显,只是空有其形罢了。
转瞬,云儿已拿定了主意,朝穆承泽勾了勾唇:“殿下要不要先听我讲个故事……一个关于灭国与逃亡的故事。”
穆承泽若有所思:“你是想说南诏旧事?”
云儿微微心惊,故作镇定道:“是又如何……你怎会得知?”
“李诚。”
穆承泽说出一个名字,按添香楼李诚对云儿的维护,他们两个必然相识。
云儿脸上有些许动容,仍装成不太在意的样子道:“哦,我认识他。他而今身在何处?”
穆承泽道:“他杀了太子,已被处斩。”
“他……难怪了,他让添香楼的人都走了,却一直未来寻我。”
云儿终是忍不住咬牙切齿,收在袖中的手不停颤抖着,指甲几乎要把掌心戳破。
“算了。”他只难过了一阵,不多时便已冷静下来,面无表情地道,“李诚本就做好了送命的准备,我又何必去在意。”
穆承泽道:“你与他,都是南诏人?”
“没错。正是被你父皇所灭的那个南诏!”
云儿的声音陡然高昂,双目因仇恨熊熊燃烧。李诚的死令他判若两人,他敛起轻狂的神色,挺直了后背,决心孤注一掷:“六皇子,你不就是想知道我的意图吗?我如今也不打算隐瞒了。我与李诚一样,也姓李,名景尧。在南诏,李是国姓。而我,乃南诏皇族之后!”
“南诏亡国后,皇族差不多都被你父皇斩尽杀绝,只剩下几条漏网之鱼……我历经千辛万苦,乔装改扮混入添香楼,意在伺机接近一个与我失散很久的人。”
云儿无声地笑了笑:“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此人是谁?”
穆承泽漠然道:“不想。”
“……”
云儿未料到他是这般反应,还欲出言蛊惑,穆承泽已朝着云儿身后窗户的方向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