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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次又是为了金缕曲来了!
晏衡得出了这个结论,但是根本没时间多想,那冰棺一旦化开,火只要沾着晏守魏的一寸衣角,脆弱的尸体就会整具燃烧,扑救不及。
可是他又拿什么来灭火?这里只有酒,只会越浇越烈!
晏衡顾不得许多了,他脱下大氅便冲过去扑打那冲顶的火,那一块墙面的冰都已经融了,晏衡那衣服沾了水,又去扑打。
“晏少楼主,你省省吧。”
那该死的声音出现了,晏衡蓦地转头,眼如利箭射向秦端阳,可是只是一眼,他便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秦端阳不是一个人来的,他握着剑,横在一个女人的脖颈上,他揪着那个女人的后领,阴笑着看向晏衡。那笑容里有一种得意过瘾的痛快,因为他如愿看见了晏衡因他扭曲的面容。
女人是阿玉。
“娘!!”晏衡上前一步,被秦端阳用眼神斥住了。
“秦端阳,你很好……”晏衡的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劳烦你特意跑一趟雒城,把我娘亲带过来。”
“哈哈哈哈,不劳烦,不劳烦。”秦端阳笑得志得意满,不过不同于论剑会上的得意,那是一种走投无路,歇斯底里的疯狂,“这是应该的,夜隐那条狗只是第一份礼,没想到晏少楼主在半阙山回敬给我这么一份大的,那我也只好继续投桃报李,还你一份更大的了。”
晏衡关心着身后的冰棺,又顾虑秦端阳手上的人质。
阿玉在看到晏衡以后,突然躁动起来,不停挣扎,眼神里充满畏惧:“魔鬼啊!!魔鬼!!滚开,滚开!”
秦端阳不耐烦,揪住她的头发警告道:“老实点!”
阿玉被剑割破些皮肉,吓到了一样,想只鹌鹑似的缩了起来。
晏衡急道:“秦端阳,你想怎样?”
“少楼主这么聪明,应该已经猜到了吧?”秦端阳不紧不慢地替阿玉理了理凌乱不堪的头发,“交出金缕曲,我便放了她。”
“你多犹豫一刻,你爹的棺材就危险一分啊。”
晏衡盛怒地瞪了他一眼,先前那件大氅已经丢进火里,烧得只剩半张,晏衡又脱下外衣转身去扑火,反正秦端阳一时没有拿到金缕曲,还不至于杀人灭口。
但他刚扑了两下,背后就袭来一阵剑风。
“少楼主,你不乖哦。”
秦端阳远远笑道,他仍然站在原地,挟持着阿玉。
刺向晏衡的人是秦原。
晏衡反手一卷衣服,将那剑锋卷入其中,秦原剑势放缓,只能抽剑,晏衡却用衣服做麻绳,卷紧了那剑不让他退后,然后蓦地伸手探他咽喉。
秦原弃剑并掌拂过晏衡的手,低头一看,掌心多了一道血痕。
“红酥手”上亦滴下一道红色水珠,晏衡冷眼看着他。
他们俩先前早在汜水镇东山就交过一次手,那次晏衡怕暴露身份,没敢发挥出真正的实力,这次却再无顾忌。
秦原盯着手上的血痕,也才反应过来,这个人从来都不是什么病公子,他是十二楼的少楼主,晏衡。
“晏衡……”秦原默默念了声,像是想起了什么,看着晏衡的眼神有些复杂。
晏衡焦心冰棺,无暇与他动手,见秦原对着他发怔,便唤道:“秦师兄。”
秦原果然顿了顿,晏衡又道:“秦师兄,我知你当年也是一念成魔……”
秦原凄然一笑,打断他:“晏楼主,你难道还想教我回头是岸的道理吗?不如你先回头看看?”
晏衡猛一回头,见阿玉已经被秦端阳遏住脖颈,掐得快断了气,脸憋得通红,眼白也翻了出来。
“住手!”晏衡毅然扔开了手中的银针,抽出左手臂上的袖剑,一同丢在了地上。秦原便拾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秦端阳满意一笑,松开了手。
“原儿,搜搜他身上有没有金缕曲。”
“是。”
秦原听命去搜晏衡,在他身上摸索了一阵,回复道:“并无。”
秦端阳眼中戾色一闪而过,对晏衡冷笑道:“带我去取,否则,就让你娘和晏老贼地下团圆吧。”
晏衡隐怒道:“先灭火!”
秦端阳仰头大笑:“死都死了,你装这个孝子干什么?人不还是你自己亲手杀的吗?小东西,别想跟我耍花招,我数三声,你不带路,她就死!”
“秦端阳!!”
“一。”
“秦原,你追奉的师父就是这样的人么?你心中的苍崖山也是这样的?”
“二。”
架着剑的秦原催促了晏衡一声。
秦端阳掐住阿玉后颈,就要数出那声三,晏衡喝道:“住手!我带路!”
秦端阳眯着眼睛笑:“我没多少耐心,你最好快点。”
晏衡脸色阴沉的可怕,他狠狠剜了秦端阳一眼,终于往前走了一步。那双腿像灌了千吨重的水迈不开步子,最后,晏衡回头看了看火光中快要化去的冰棺,低声道:“秦端阳,你会后悔的。”
第41章 烈火照西楼(3)
流觞原本追着晏衡身后去了西厢,中途却被几个流窜的苍崖余孽给绊住步伐,等解决了他们,已经看不到晏衡的影子了。
但他猜到晏衡去了哪,便直奔冰窖,只是过程中总觉得有人在身后跟着,猛一回头,那人也不躲,大剌剌跟了上来,原来是谢无秋。
谢无秋问他:“晏衡呢?”
流觞顾不上和他解释:“你要是闲着,就去料理一下你那些苍崖同门。”
“是前苍崖同门。”谢无秋一边纠正他,一边还是跟了上来。
流觞懒得与他拌嘴,急匆匆下了冰窖,奔到最里面的耳室,看见打斗痕迹便是一滞。再一抬头,那副冰棺已经被火融化了,里面只剩下一具烧得焦黑的白骨。
流觞呆若木鸡地看着那一地狼藉,不敢相信这里发生了什么。
谢无秋亦被这里的景象震住了,见流觞的反应更是不解:“这里为什么会有人骨?”
流觞无暇理会他,满脑子都是:“完了……完了……”他腿一软,扑通跪在了白骨前,哀叫了一声:“老楼主……”
谢无秋闻言一惊:“你、你叫谁?晏守魏在哪?”他回身四顾了一周,最后把目光落到了那副骨头上:“你说这个是晏守魏?”
流觞对着那骨头拜了几拜。
谢无秋追问:“晏守魏的骨头,怎么跑这里来了?”
流觞平复了一下心绪,哽道:“是少主……为了保存老楼主的身体,就把老楼主放在冰棺里,可是,可是现在……”他焦头烂额道,“怎么会这样?一定是秦老贼来过了,可是少主呢,少主怎么会允许这种事发生……”
谢无秋心中又是疑惑又是惊讶:“晏衡为什么保存他爹的尸体?”不是他亲手杀了晏守魏吗?就算是于心不安,不把人下葬,放进冰窖里干什么?难道留着尸体,人还能复活不成?
想到这里,谢无秋忽然一个激灵。
复活?
搞不好晏衡是抱着这种打算,或者也是曾经有这样的想法,才这么做的。赎命阵,传说可是能赎命的阵法。
难道晏衡想过以命换命吗?
且不说赎命阵能不能做到活死人,晏衡杀了他爹,又想复活他爹?这就很耐人寻味了。还真有点像晏衡那个人干的出来的事。
谢无秋若有所思地开始打量外围的打斗痕迹。
流觞还处于混乱当中,自言自语道:“老楼主都这样了,少主人怎么不见了呢,他去哪了,他能去哪呢……”
“喂,你看这个。”
谢无秋忽然从地上捻起一根银针来:“这是晏衡的吧?”
流觞转过头,看见银针立即冲了过来,叫道:“是少主的!”
两个人对视了一下,眼中都有惊疑。晏衡的身手他们也是知道的,就算是秦端阳和他打起来,又怎会到丢了“红酥手”的地步?
“还有这个,也是他的吧?”谢无秋踢了踢地上的袖剑。
流觞着急的原地打转,谢无秋冷静道:“不是打不过,那就只能是主动投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