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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骨的骨髓敲出来放里头,这是个什么做法?”
邵父也不知道,他摇摇头,便见邵衍那边面条已经和的差不多了,圆圆一团跟剥了壳的金鸡蛋似的。邵衍朝面上盖了湿布,戴着手套揭开了靠近门这边的一个砂锅。
蒸汽伴着浓香迫不及待地涌了出来,后一脚跟丈夫进厨房的邵母简直有一种自己立刻就要融化了的错觉,邵父精神都为这香气恍惚了一瞬,回过神来定睛一看,才发现砂锅里炖的是一锅红褐色的汤。
邵衍拿了个碟子舀出一勺汤来尝尝,见到邵父蹭蹭蹭走近,迟疑了一下,也给他拿了一个。
邵父捧着碟子喝了半口,一口汤含在嘴里愣是半晌舍不得咽下,他匆匆把碟子里剩下的半口汤给老婆,一边砸吧嘴一边试探问:“你在炖牛腩?里头放了什么?怎么那么香?”
“牛腱,没放什么,就是炖之前炒了一下。”邵衍回答,“还没炖烂,汤也有点甜了,这锅没搞好。”
邵父回味着浓汤的滋味差点给他跪下,愣愣地看他朝锅里又撒了点盐盖上锅盖,再打开另一个砂锅的盖子。
这是一锅清汤,汤色透亮的,只最顶上泛了几点油星,邵衍从手边抓到两把大葱几粒蒜头丢了进去,也没尝味道就盖上了盖子。
他回头还想弄面,便撞见了目光还落在炖牛肉锅上舍不得挪开的邵父。邵衍愣了一下,原本不想开口,但一想到这一个月来在医院里对方对自己也算悉心呵护,这才开口解释:“早上不喝这锅,太腻。面条里东西放太多,得配清汤。”
他朝案板上撒了点高筋粉,将鸡汤面团给倒出来,也不多弄,擀开后拿刀划成几大片后就丢进了一旁电磁炉上翻滚的开水锅里,微微拨弄几下就捞了出来。
清汤锅也炖地差不多了,揭开盖子就看到已经开始融化的碧绿的大葱叶。拿个勺子将大葱叶捞出来,邵衍舀了一大勺汤直接冲进了盛好面条的碗里。
汤清透面金黄,撒上一把碧绿的小葱和红白相间的火腿丝,邵衍可不擅长伺候人,抱着自己那份就走,灶台上不分大小还摆着四五个盛好了面片的碗,要吃自己去舀汤。
邵父也没生气,他现在已经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那一锅还在咕嘟的清汤上了,一个箭步冲上去舀了一大勺清汤,抓了一把葱后,邵父想了想,还是先推给了老婆。
碗沿有些烫,在端去餐厅的路上邵父就忍不住吸溜了一口,顿时只觉得一股清爽的牛肉味从喉管窜进了四肢百骸当中。和浓郁芬芳的那锅炖牛腱不同,清汤是用剔了肉的牛腿骨熬的,也不知道邵衍是怎么处理的,汤里一点牛肉的腥气也不见,加上葱蒜提味,滋味简直绝了!
一口汤咽下去后,再喝一口,再一口,再一口——刘阿姨也舀了一勺面汤,端出来的时候看邵父站在厨房门口时还有些纳闷,开口问:“先生,是不是碗太烫了?我来帮你端吧?”
邵父一下子回过神来,脸上顿时有些尴尬,到了谢后随口将刘阿姨的热情搪塞了过去。
面条才入口,邵父就知道刘阿姨那一锅吊了两天的老母鸡汤没白费。他这辈子从没吃过这样美味的面条,不必汤汁提香,单只面条本身便可以算得上一道不可多得的美味,面揉地正正好,擀地也厚薄均匀,虽然不像加了蓬灰的拉面那样弹性十足,但软硬却非常适口,鸡汤融了牛骨髓混合成一股独特的奇香,擀皮时沾上的那层厚厚的高筋面,此刻便成了包裹在面片外软糯可口的保护层。吃一口滋味浓郁的面条再喝上一口清爽的汤,简直绝配了!
每一个步骤竟然都成了添在锦缎上的那一丛花。邵父从不知道,一碗面竟然也能叫人吃地惊叹连连。
邵衍却仍旧不太满意,母鸡汤炖的不太好,也不知道刘阿姨加了什么香料,几乎都快盖过鸡汤本身的鲜甜了,和在面里就有点腻。凑合凑合吃了半碗,再喝了两口汤,自己感觉着已经快七分饱的时候,邵衍就停了筷子。
他吃饭慢,一口面细嚼慢咽的,汤也要拿勺子舀起来吹凉再入口,倒不是装模作样,只是习惯使然,他从前的肠胃因为小时候逃荒给搞坏了,粗茶淡饭还可以,油荤一吃多就会绞痛。太医给他开了个滋养脾胃的方子,除了喝药外,更严格规定了他的进食方式,要求他菜肉必须进小口,每口咀嚼三十次以上,且不能吃太饱。方子挺有效的,邵衍循了那么多年,现在换了具身子也改不掉了。
他这边还剩小半碗,那边除了邵母外,邵父和刘阿姨都已经快吃完了。邵父平常端着身份吃相不敢搞太糟,刘阿姨却不讲究,直接捧着碗将汤喝了个底朝天,然后畅快地叹了口气,朝邵衍伸出个大拇指,还使劲儿晃了几下。
“衍衍我平常看你自己老拿烤箱做点心吃,还以为你就是西点弄得好,没想到头一次做中餐,居然这么有水平!”
这老阿姨刚才手把手教他煤气灶电磁炉怎么用,邵衍也有些喜欢她爽直的性格,闻言就对她笑了笑:“还行吧。”这一顿饭他也是摸索着做的,不习惯掌火候,一些调味料也不知道是什么,他不过凭着直觉搁了点,没想到虽然面条滋味一般,那锅炖牛腱却依然挺不错。
“这一点你倒不用谦虚!”估计从孩子学会走路后就没夸过儿子的邵父有些生疏地对邵衍露出个笑,笑容里满满都是欣慰,“你小时候我送你去跟你爷爷学做菜,你又懒又不开窍还偷吃你爷爷弄好的东西,我还想着你这辈子估计跟邵家的老本行没什么缘分了。现在这样……这样……”显然是想到了大房现在风寒交迫的处境,邵父叹了一声,只点点头,也不继续说了。他打眼一瞄邵衍碗里还剩下半碗面,开口就问:“怎么还剩着?”
邵衍说:“太久没吃荤,现在吃不下。”
啧啧,邵父胳膊一伸神情自然地将那吃剩的半碗面拖到了自己这边,一改往常的装模作样,看着倒像是个勇于吃孩子剩饭的好爸爸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一堆叫我胖砸的,气死啦。给你们一拳。
7、第七章 …
邵衍之前在医院里看电视时就知道了这世界有不少做法和中餐迥然相异的美食,这让一直醉心厨艺的他好奇心痒了好久。邵家的厨房又大又宽敞,设备比专业的餐厅还要齐全些,各种烤箱啊火枪啊等等等邵衍从前从未接触过的东西在这都能找到。有一个热情且懂技术的刘阿姨在身边手把手讲解,本来就有底子的邵衍很快就熟悉了。
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新时代心中偶尔会生出的怅然也因为找到了方向不太出现了,邵衍大约生来就有烹饪的天赋,第一次用烤箱做蛋糕,滋味就比平常拿来售卖的也不差。出院后身体逐渐恢复,他每天晚上利用睡觉的时间熟悉心法和打坐,早上又要晨跑锻炼,从一开始的跑一个小时慢慢提升到两个小时三个小时,再加上打拳,体力消耗一下子大得惊人,于是虽然恢复了正常饮食,体型仍旧是可见地在消瘦。
好在他倒不是在不正常地减肥,虽然人眼看着瘦了,体重却降的并不那么快,不过是将松软的泡芙凝练成了厚实的布朗尼。这让原本忧心儿子身体状况的邵母感到安慰了不少。
身体逐渐恢复地差不多后,邵衍未来的安排便又成了放在邵家饭桌上商量的重点。邵家父母近期为邵老爷子那份来历不明的“遗嘱”奔波忙碌,并没有太多的精力能用于陪伴儿子。邵衍的伤又才好不久,对现代的很多东西都一无所知,每天就呆在家里做菜、看书和锻炼,早睡早起,生活特别规律。
可就是太规律了,没有朋友来家里找他玩,他自己也不知道出去透透气,每日沉浸在已有的小世界里沉静的模样开始叫好容易对他身体情况放下心的邵母转而又开始担忧起他的精神世界了。
邵衍朋友并不多,也不像普通富二代那样总因为自信而跋扈,他在人际交往中一直表现地不太热情,也没攒下什么死党之类的存在。一路平平淡淡念了小学初中高中,成绩也不好,高考更是考地惨不忍睹。邵父见他这样,本有意送他去英国留学锻炼锻炼,没成想知道消息后邵衍就开始寻死觅活,说是让他一个人出国还不如让他去死。
邵衍的胆小是没治了,邵父后来一想也是,就邵衍这个耳根子软又没立场的脾气,国外那么乱,别到时候再回来个五毒俱全的。还不如原来窝囊些省心。
捐了栋楼把邵衍塞进A大,这是全A省最好的大学了,让他进这种大学邵家父母本也是抱着用文化熏陶熏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