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平安并没有试一试他自己的武功,两个人都十分累了,便就着苍茫夜色,睡在这幕天席地当中,比之密室,虽然少了一份安逸,却多了一份畅快自然。
两个人躺在宽大平整的石头上,平安依旧抱着修缘,两个人都不说话,修缘却有点明白他的意思,平安已经默认了,明天便回去。
“平安,你是不是有甚么仇家,所以不便出去?”修缘抬眼看他。
平安微笑摇头,抚摸他的下巴,让他不要多想。
“你放心,有我在,我会护着你。”又想了想,补充道:“等解决了这一切,如果你愿意,我们就找个山野无人之处住下,互相照应,像在山洞里那样,你说可好?”
平安内心触动,眸光却依旧温润平静,只将他紧紧抱住,一手拍他的背,一手捂住他的嘴,好让他少说些话,早点睡下。
修缘这才发现自己今晚话实在太多,便从善如流,枕着他的肩睡过去了。
第二日清晨,二人又进密室,将连日来的东西收拾一番,带了些干粮放在身上。平安将山洞布置成原先的样子,这样就算有人误闯,除非有他那样的本事,否则也是徒劳,根本进不去。
二人来到平台上,向上一望,悬崖峭壁,而且壁身光滑,连可以落足的地方都没有,如何能上去。
修缘又跟着平安走到当初掉落的瀑布边去寻那株藤蔓,但顺水而下可以,如今要逆水上去,瀑布的冲击太大,根本不可行。
就在修缘十分沮丧的时候,平安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
他先将藤蔓割了一截,紧紧系在自己与修缘身上,这植物不知在崖边生长了多少年,异常结实,两个人捆在一起之后,修缘试着用手去解,又粗又长的绿色藤蔓却纹丝不动。
平安想起他手上的伤,不让他再碰。
两个人走到远离瀑布的另一边,平安抱紧了修缘,也让修缘反抱着他,然后空出一手,拔出匕首。
他双脚一蹬,顷刻间便飞身而起,远离地面一二丈远,但毕竟负了个人在身上,云龙镜上的武功才练了不过几日,如何能一气呵成,直冲云霄。
待到两个人感觉快要往下坠落之时,平安便找准时机,将那柄匕首直直插进崖壁中。原来这柄短剑不是普通兵器,虽然外表看上去老旧沉闷,连把手都要上了锈,却锋利无比,削铁如泥。插进崖壁之后,它竟能承受两个人的重量,修缘与平安稳稳停在峭壁边缘,那匕首未曾有一丝晃动。
修缘往下一看,真正是万丈深渊,若现下匕首断了,或平安手一松,二人立即便要葬送在这里,与青山为伴了。
平安拔出匕首,在修缘还未反应过来之际,又是纵身一跃,速度之快,直让他头晕目眩。
这样接连几次借助匕首插入崖壁作为着力点之后,看似煎熬漫长,实则只有半柱香的时间,他们便稳稳落在悬崖之上,与当初坠崖之地不过十来步远。
修缘难以置信,他原本以为自己的轻功还算不错,没想到在平安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平安将缠着二人的藤蔓用匕首砍断,揉了揉修缘僵硬发疼的腰腹,又掀开衣裳一看,不禁笑了。果然修缘腰腹处被肋出了一道深深的红印,就在肚脐上方,红得鲜艳,居然格外诱人。
修缘拍掉了平安的手,立即将衣裳整好,却不再理他,径直往前走。
平安步子快,即刻追上来。二人不在山间野路行走,此地兽类不少,若像上次那般,再遇到狼群,就算能应付得来,也要花费许多精力。如今他们身上带足了干粮,倒不如直接穿过这片树林,从镇上走,水路陆路均可,镇上人多,也可打探消息,方便不少。
平安一路沉默,跟着修缘从集镇上穿行。每到一处人多的地方,行人总要指指点点,对平安的相貌颇有微词。
江南小镇向来繁茂,做小生意的颇多,恰逢良日,路上满是小贩,卖胭脂水粉,各类糕点,玩杂耍的,应有尽有。
修缘就近走到一处卖刺绣的摊贩前,问那小贩:
“施主,请问宁波府怎么走?”
摊前恰有两三个姑娘,齐齐看过来,都掩着香帕一阵惊叹:“好俊的和尚!”
平安听了,不动声色将修缘拽到自己身后,那小贩的话他没听清,几个姑娘却大惊失色,都作鸟兽状退到一边,破口便骂:“哪里来的丑八怪,这大白天出来是要吓死谁!”
第21章
平安并不理睬,只拉住修缘,要他跟着自己走。
修缘疑惑不已:
“你认识去宁波的路?”
那摊主见几个姑娘都被平安吓走了,平白没了生意,便啐一口,骂道:“一个和尚一个乞丐,都是疯子!”
修缘无奈摇头,跟上了平安的脚步,两个人在热闹集市上穿行。
因为身上没有银子,也没有值钱东西可以典当,晚间两个人只能找间破庙落脚。
修缘将篝火生好,从怀里掏出干粮递给平安。
平安先前一直将破庙外头的稻草搬进来,平铺整齐,这样晚上修缘睡在上头便会舒服很多。
他忙完了这一切,手在破衣上仔细擦干净了,接过修缘手上的糕点,露出心满意足的笑。
修缘让他慢点吃,不要噎着,又伸手替他擦掉额头上的汗。
这破庙还算偏僻,除了雨夜偶有路人来此避雨之外,一般时候不会有人露宿,所以修缘二人睡得还算安心。
天一黑,周围虫鸣不止,时值四月,两人都只穿了一件薄衫,倒也不冷。
修缘背对着平安睡得正香,月光透过破庙无遮无掩的窗,覆在他身上,清清冷冷的一层,叫人十分动心。
睡着之前,修缘一直跟平安说话,他已经习惯了一个人对着平安说心事。
平安确实是个很好的倾听者,很多时候,修缘不需要别人回应,只需要尽心听他讲下去。
如果第二天问修缘自己,他也不知道究竟说了什么,可能是小时候跟师兄弟们捉知了、在河里扎猛子,或者是跟师叔在后山开戒吃肉,被师父发现,狠狠教训了一顿,禁足一个月……
总之说到后来,修缘实在是太累,倚在平安身上就睡着了。
临睡前他还支撑着,仿佛喝醉了酒的人要证明自己依旧清醒一般:“我……我还要跟你讲一讲……”
结果话还没说出口,眼睛便再也睁不动了。
平安将他小心放在草堆中央,又怕他磕着头,将胳膊伸过去给他枕。修缘不知道梦见了什么,嘴动了动,眼角渐渐溢出水来,睫毛上全沾湿了,晶莹的泪珠欲落不落。
平安用指尖沾了,放在口中尝了尝,十分咸涩,看修缘眉头紧皱的样子,或许他的梦也相当咸涩。
修缘睡梦中似乎有些不耐烦,挥开了平安的手,径自转身继续睡。平安不依不饶,胳膊被他枕在头下,他顺势也侧过身,胯部贴上修缘的臀,一手从他的脸一直往下,摸到肩颈,然后覆上侧腰。修缘跟他抱着睡了好一阵子,那时候因为热症,被他怎么摸都习惯了,现在平安这小心翼翼的手段,根本弄不醒他。
到了后半夜,修缘翻了个身,平安就着抱他的姿势,被他枕在身上,见他渐渐转醒,忙闭上眼睛。
修缘本要起夜,看平安像个布袋似的被自己压在身下,不由一惊,他自觉自己睡觉还算老实,除了翻身不会再动,怎么将人欺负成这样!
平安慢慢睁眼,修缘一看他眼睛泛红,就知睡得不好,更加自责,匆匆去外头起夜之后,就要跟平安分开睡,距离越远越好。
平安千算万算,没料到修缘愧疚半晌居然是这个结果。修缘随意找了个干净的平地,就躺下了。
平安眸光流转,随后也躺下了,却似乎睡得并不安稳,翻了好几次身,最后好像刻意压制似的,可能担心打扰到修缘,便不再动弹。
修缘早就睡不着了,他在黑暗中开口:
“平安,身体不舒服?”
平安当然不会答话,修缘悄悄走过来,摸他的额头,并不是很烫,他又将额头抵着平安的,再次确认,也无异常。
“不是热症发作。”
平安眼睛红通通的,平常少有表情,现在看来却是一副委屈模样,将修缘的手捉住了,往自己身下探过去。
修缘一惊,这种事情他并不陌生,平安有了反应。
当时两人在洞内赤身裸体,也不见平安有这等异常,修缘尴尬万分,要抽手却抽不开,只得对平安道:“你……你平心静气,自然会好。”
这话无疑是自欺欺人,他被鬼机子下了情毒,被迫与莲花生缠绵之时,诵经念佛,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