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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跑到隔壁院里,那里也是空宅,不知道这几家人都去了哪里,那边倒是留了些东西,有盐有油还有一点用剩的面,院子里长了蒲公英,井里也有水,水桶井绳就扔在井边。
她摘了蒲公英,打了水,带着东西回来,用院子里角落里扔着的长了绿毛的玉米棒子烧了火,将野菜洗净切碎和面成浆糊,着油摊成饼子,又用剩下的野菜加切碎的腊肉炒了菜,端进屋里。
屋里两个人相对无言,都自己想自己的,也不知道做什么。
不过韩水荷心里有事,也没注意气氛不对。
若是平日,见这两人这么尴尬,她可是要额手称庆的!
“吃饭吧。”
莫罗嘉看过来,神情略显惊讶。这屋子什么都没有,他是知道的,就这,这人居然也能做出饭来?
看着桌上的面饼和炒菜,他啧啧赞叹,“你们大同有句古语,叫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看不见得。”
水荷心里装了事,又知道自己与蒋妱是不可能的,生怕蒋妱看出自己心事,却对莫罗嘉态度好了许多,“若是粒米皆无,却是无法的,只是我同哥哥姐姐幼时也过过苦日子,知道一些可以食用的野菜罢了。”
蒋妱敏锐的察觉水荷的变化,微微皱了皱眉,又很快松开。
“啧啧,”莫罗嘉拿起一张面饼,随意叠起塞进嘴里,味道竟还不错。面饼软韧可口,虽然油似乎放的少了些,但也香甜。“你手艺真不错,真不考虑随我回狼屠,当个七王妃?我发誓绝不娶侍妾。”
水荷:“滚。”
虽然不敢再把那嫉恨的心思表现出来,但这人似乎总有办法引起她的怒气。
见两人对话,蒋妱又皱了皱眉,不过同样很快松开,她对韩水荷道过谢,也拿过筷子吃起来。
水荷心不在焉,又觉得心中苦涩,没吃多少,晚上莫罗嘉就趴在桌上,两人则和衣躺在床上相伴入眠。
往日水荷与蒋妱在外奔逃,有睡觉时总相对入眠,只觉得有这人在面前,再多危险也不怕,可今日……水荷竟觉得与这人呼吸纠缠,叫人莫名心惊,便故作自然的背对着对方睡了。
蒋妱却是总面朝上睡,姿势四平八稳,一如她为人端正。
今日却侧过脑袋,看着韩水荷的后脑,不知在想什么。
第二日早晨,水荷醒来,见蒋妱正撑着脸,侧着身子看她,自己不知什么时候缩进了对方怀里,蜷着身子。她吓了一跳,赶忙退出来,结结巴巴道,“三,三殿下……对不起,我不知道……”
蒋妱微微一笑,“无妨。”
莫罗嘉也早醒了,道,“你昨晚可真不老实。”
“怎,怎么了?”水荷还心有余悸,下意识回了一句。
莫罗嘉脸色似乎不好,冷笑一声,“又哭又闹,说梦话说了半宿。”接着一甩袖子出门了。
蒋妱隐晦的瞪了他背影一眼,似在怪他多事,又很快收回目光,温柔的看着韩水荷。
水荷眨眨眼,看着蒋妱,道,“我……昨晚说梦话了?”
蒋妱点头。
水荷突然想起自己的心事,慌张道,“我,我昨晚说什么了?”
蒋妱淡淡道,“没什么。不过一些心事罢了。”
水荷追问道,“什么心事?”
此时莫罗嘉却又进来,道,“你们莫黏糊了,外面太平了。那些反贼似是败了,离开了平阳。三皇女,还不赶紧回去?宫里怕是找你找得快疯了吧?啧啧,难得的战事,战神三皇女却不在,也不知此次你们大同失了多少人力。”
蒋妱黑了脸,带着怒容看向莫罗嘉,神情不善。
莫罗嘉却不怕她,邪笑着语焉不详道,“你得了实惠,总要让我占点口头便宜。”说着转身出去了。
“太,太平了?”水荷念叨着,突然大喜,“那我能回家了?”
许是觉得自己受了委屈,她从未觉得如此希望见到哥哥姐姐过。她觉得自己有一肚子心事要对哥哥姐姐说。她好想哥哥姐姐啊……
这几日逃命,便是那日差点被人奸|污,她都没这么委屈过。
蒋妱看着欣喜的水荷,不知想到什么,脸更黑了。
第101章 哭吧
“三小姐回来了!”
外面突然传来大管家的声音。
韩清洺正躺在床上喝药,于非正拿着药碗一勺勺喂他,听见消息,韩清洺眼睛猛地睁开,挣扎着就要出去。
于非正皱眉,按住他,将他按回床上,道,“你躺着,我出去看看。”说着起身,叫了丫鬟进来喂药,却见韩清洺仍要起身,便安慰道,“安心歇息吧,我去看。”然后朝外走去,正在门口遇到来找韩清洺的大管家。
大管家气喘吁吁,被于非正拦在门口,也不硬闯,道,“于将军,三小姐回来了,我正要告诉老爷。”
于非正道,“他听到了,你先下去准备给三小姐洗尘,我出去看三小姐。”
“是。”大管家得了命令,便下去了。
如今于非正在韩家,便如第二个主人,来去自如,亦是言语得用,韩清洺曾半真半假问他怕不怕被言官弹劾,这人却说。
“如今朝堂大换血,多半言官还是我举荐上去的,他们会弹劾我?”
韩清洺失笑。
真正的皇帝心腹可真好啊……
他也不是怨怼,皇帝毕竟给了他寻常心腹都达不到的地位,只是……自己毕竟劳心劳力了如此久,也足够忠心,皇帝却始终没把他当心腹,始终,是有些抑郁的吧?
不久,水荷跑了进来,一进屋闻见满屋浓郁的药味便是一惊,扑到床前,慌道,“哥哥,你生病了?”
于非正也跟了进来。
“无妨,”韩清洺对她笑道,“不过风邪入体拖的久了些,又身体虚弱罢了。”
他这次被掳走,可是好好的吃了回苦。
便是当年落魄时,都未有如此遭遇。
水荷忙道,“严重吗?屋里药味好苦啊。”
韩清洺道,“不是很严重,将养两天变好了,倒是你,去哪里了?怎么如今才回来?”
水荷道,“我和三殿下在外面游玩,却正撞上反贼,殿下掉了牌子,被那些反贼捡到,一直追杀我们,我们为了躲反贼,便跑的远了,不过幸好,如今反贼伏诛,我们终于能回来了!”
韩清洺伸手摸摸她的头发,心疼的看着被自己养的唇红齿白的妹妹头发干枯了,脸色也有些暗黄,嘴上全是干皮。
“委屈你了,怎么,吓到没有?”
“没有,”水荷忙摇头,怕哥哥担心,道,“我和三殿下在一起,殿下武艺高强,一直保护着我,未曾让我受伤。”
就在这时,蒋妱自门口进来,似是简单梳洗过,发髻整齐,衣裳整洁,不过韩清洺还能看出衣衫下粗糙的包扎痕迹。
韩清洺挣扎着要起身,蒋妱忙道,“韩大人莫要起身,安心歇着吧。”
韩清洺歉疚道,“见过三殿下,恕臣如今有病在身,不方便起身。”
“无妨,”蒋妱道,“韩大人歇着便是。”
韩清洺拱手道谢,“我妹妹这几天多亏殿下照顾了,改日定要择厚礼送上。”
蒋妱忙摆手,推辞道,“韩大人太客气了,令妹与我感情深厚,此次也不过应当罢了,怎好收韩大人的礼?”
韩清洺道,“要的要的,这可是救命之恩,我怎能不聊表谢意。”
蒋妱道,“韩大人太过客气,水荷,快劝劝你哥哥。”说着,她看向水荷,神色温柔。
水荷看着对方溢满了柔情的眼神,只觉一阵恍惚,觉得自己仿佛生了错觉,对面那人也是对自己有情的……她心中隐隐刺痛,抖动着嘴唇,却道,“这是应该的,这几天也麻烦殿下了,若非我在一旁拖累,殿下早该脱身的……这份厚礼,殿下是一定要收下的。”
蒋妱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
韩清洺却敏锐的察觉了什么,心中念头翻滚。他笑道,“舍妹都这么说了,殿下还在推辞什么?改日定要携舍妹上门,亲身答谢。”
蒋妱笑了笑,道,“不用了,我这次也是闻韩大人被反贼掳走,来看看,既然大人安好,我便先回去了。”说着对一边的韩水荷道,“改日在出去游玩,这次反贼遭俘,下次定不会再如这次般被扰了兴致。”
水荷柔柔笑道;“怎好麻烦殿下,殿下也有别的事做的,若要同我联系,便书信来往吧?”
蒋妱右手食指抖了抖,却笑道,“无妨,不碍事的,那,我便告辞了,你同你兄长好好聊。”
见她离开,水荷下意识跟了几步,却生生停住,小脸煞白。
韩清洺躺在床上,神色变幻。
于非正见了,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