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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吕郢墨的态度恶心死了!为什么世界上会有这么恶心到令人发指的人?他真没有见过第二个!“再见!可以的话,我不想再见到你!”
吕郢真带头离去,一众随从全都跟着他离去了。
“再见。”烈日的太阳打在青衣青年的脸上,热情奔放。吕郢墨眼珠朝上滚动,依然露出善意的笑容。
一裘青衣,在日光中随风摆动。他用手背挡了一挡日光,目送着众人出城,目送着阳光融在了浩瀚的天空。
回来时,吕郢墨笑盈盈,微笑看着姚暄夏说:“我回来了。”
姚暄夏不禁惊惶地看着他,对上他的双眼,他的脸上仍是没有改变的微笑。
那一脸招牌的笑盈盈,正是姚暄夏最熟悉的吕郢墨的虚伪表情!是最具代表性的那一种不信任!是面对疏远的外人最擅长表现的态度!是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色!
姚暄夏分明从吕郢墨浅笑的眼底,看到了里面的疏离,他摆明了要和自己保持距离。
姚暄夏心中顿生一股剧痛。
果然是自己太唐突,惹他反感了吗?
他不喜欢自己了。
姚暄夏的心瞬间支离破碎。
他觉得灵魂有点发疼,眼前恍了一下,艰难地从理性中找回自己的神志,“……骧王送走了吗?”
吕郢墨看着姚暄夏的反应,和姚暄夏发得苍白的脸,有一种说不出的畅快,脸上笑意愈发浓烈了。果然不愧是姚暄夏,一个眼神,一个表情,无言之间,已经了解读透了自己的心思。
“送走了。”他语带愉悦,轻快地道。
“我知道了。没什么事,我回去了。”姚暄夏平淡的语气令人听不出什么情绪,转身就离开了。
“不送了。”吕郢墨笑道,边说,边朝相反方向走去。
那一天之后,姚暄夏便再也没有去找过吕郢墨了。
人家摆明了不喜欢自己,疏离自己,要保持距离,用眼神脸色叫自己不要靠得这么近,何必还要去自讨没趣呢?……也是,有谁能接受一个认识没多久的朋友随随便便就抱上来?不排斥才怪呢!那一晚,也是自己犯了魔怔,看到那人在花园里单薄的身影就情不自禁地抱了上去,连他亦无法解释自己的行为。
只是,内心实在憋得发痛,无法忍受这种剧烈的痛楚。可是,他没有理由找任何人出气。他们本就只是政治盟友的关系,没有别的瓜葛。是他僭越了,是他越过了界,是他错了,这一切,全是他的不是。
一个转身,两个世界。
正好,一封家书寄来。
打开一看,是家父写的书信,信纸写道:“夏儿尔于皇京历练已有一段时日久别镐地父甚想念宜择日归之聚首天伦家常一二岂不美哉父上。”
他合上信纸。
是了,也有好些日子没有回家了,是该回家探探家里的父亲了。
于是,他便启程回了长安。
出发那一天,风箫向吕郢墨道:“主上,姚公子今天回长安。……主上不去送别吗?”
吕郢墨置若罔闻,平平静静放下手中的茶杯。
“不去了。”
是日黄昏,吕郢墨独自漫步在庭园里。
在一个人的时候,他才肆意发泄出自己真实的情绪。他伸手愤怒地抓过了一朵一朵绽开的花朵,疯狂将它们连根拔起,胡乱撕碎。气冲冲的他丢开了手上所有花瓣,无力地抓着地面,眼底有掩盖不住的失落。
心痛得厉害。
素来眸泛神采明光的他,平生首次眸色黯淡如此。说不尽的满园春/色,姹紫嫣红,他只觉得碍眼非常,恨不得把眼前的景色尽数毁灭!如果这一片景色不是和姚暄夏一起赏的话,那还有什么意义?如果可以和姚暄夏一起赏风景,那该有多好……
但是,他不可以。
他不可以这样做。
他必须拒绝他。
他不能令他们的关系变得如此奇怪。
这是理智所不容许的事。
吕郢墨觉得现在的自己太奇怪了。从小到大自己独身一人都是好好的,可自从遇上姚暄夏之后,他便觉得自己愈来愈依赖于姚暄夏的关心,没有姚暄夏就不能好好地生存。
……这不是一件好事。
这不是“朋友” 的所为。他对元松、陈拓飞从来都没有这样的感觉,对任何人都没有过。
要成为皇帝的人,感情的束缚必须愈少愈好。他必须无论何时何处都能运用最理智的方式去行动,尽量减少自己的感性思维,以免感情用事。为帝者,向来孑然一人,孤家寡人者,才能够驾驭天下,宛若鹘鸟飞翔回荡在空谷。他必须在事态恶化之前禁止这件事恶化下去,禁止自己的心继续沦陷……
这样对两个人都好。
他理智一点,姚暄夏也理智一点,他夺得皇帝之位,姚暄夏夺得将军之位,两个人都实现自己的愿望,履行那个协议的交换条件的内容。
他和姚暄夏之间,本来仅仅有的就是这样的关系。
最好是不要有其他的关系了。
第20章 元松尘缘
烈日当空,接上路边的人们似乎都被吸走了神气,萎靡不振地做着自己手中的事。他们神色专注,不想抬头,生怕自己最后一点点力气都被抽走。街角显露出一个橙色的身影,他似乎与这街上的人没什么两样,又似乎与他们有着极大的不同之处。
元松轻轻地扇动着手里的折扇,这丝丝轻风却没有给他带来足够的凉意。武威街头,元松走在无比熟悉的路上。由于在家中过于无事可做,他便想着去平日最喜爱的茶楼瞧瞧,看看可有新的小曲可听。想到这里,元松的步子似乎变得轻盈了不少。
“姑娘,你愿买就给钱,可你现在是把我的簪子弄坏了。”
元松鬼使神差地望向了路边。只见一位身着鹅黄色衣裙的瘦小少女站在一个首饰摊位前,而那个发出狠狠声音的男人,正拉着她纤细的胳膊,黝黑的手掌上放着一个有些许破损的玉簪。
琉璃眼中泛着闪闪的泪意,怯生生问:“大哥,您说这簪子要多少银子,我赔便是。”
大叔的眼珠转了一圈,淫/笑道:“姑娘,这簪子可是上好的玉料制成的,我还准备卖一个好价钱呢!你说说看,这……算了,这样吧,这簪子你给我五百文就好了,这料子你还能打一双耳环。”
琉璃眼中的泪水已经在翻滚,“大哥……我真的没有那么多铜子。”
大叔的眼睛随即瞪得像铃铛一样,从中闪出了一丝淫意。“既然你拿不出铜子来,就拿自己抵了吧!”
大叔握住了少女的手腕,少女使尽了浑身解数,那只铁爪似的手却还是纹丝不动。看到这里,元松心中那一股气实在是没法再憋住了。他迈开了步子,脚下生了风,“……这位仁兄,为难一位女子,可不是一件值得得意的事情哦?”
元松微笑地看着那个大叔,手中的折扇轻轻地拍打着自己的手掌,眼中尽是威胁与调笑。
大叔恶形恶相,挑眉道:“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小子?多管闲事没有好结果,你懂得这个道理吗?”
此时,琉璃突然抬起头,在看到她面孔的一瞬间,元松的心脏震了一下。
少女着一身鹅黄纱裙,长发系髻,花钗步摇在颊边晃动,珠翠撞击出一片清脆的乱响。少女长得青春艳丽,眼睛圆圆有如那春天的杏,细长的眉,肤色白皙剔透,莹润如玉,鹅黄色的衣纱仿似午夜的明月。最难得的是那一双眼睛,精灵聪慧,龙马精神,透露出主人有一颗心思极多转数奇快的七窍玲珑心。
元松握住琉璃堪堪一握的肩膀,将这个清丽的少女带入自己的身后。
“你大爷我就是爱多管闲事了,怎么着?”
那粗鄙的大叔耻笑着他,眼中的戏虐呼之欲出,“怎么样?小伙计想要帮她赔钱?”
元松点了点头,展开手中折扇,凑到那男人耳边说:“是啊。大哥你看着。”说完,抬起腿便是一踢,将那大叔的摊子踢翻了。
那大叔看着自己旁边散落一地的首饰,拳头狠狠地攥紧,油光泛亮的额头上爆出根根青筋,铜铃大小的眼红得吓人。琉璃看到他的模样,一只手抓紧了元松的衣角。看着那一只手,元松心中的满足感呼之欲出。
大叔将袖子撸到自己的小臂上,“你这小子,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老子不客气了!”
元松用折扇轻掩住自己的口鼻,一双狭长的眸子里闪出的只有鄙夷。他缓缓开口:“本大爷倒要看看你能怎么不客气?你这只臭气熏天的臭虫!”
那猥琐大叔听完,像一头被激怒的牛一样冲了过来。当这头蛮牛冲到元松面前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