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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怀念那些个飘雪的严寒冬日,怀念一个人风雨飘摇的岁月。我知道它们也许不再回来,但我会惦记那间小小网吧,那条通往我蛰居斗室的小路。多少个黎明前的夜晚,东方即将破晓,我从网吧归来,沿途几声犬吠,雪在脚下有节奏地发出咯吱的声响,就像踏出自己心跳律动的音乐。我想起姥姥曾经对我说最喜欢和姥爷一起走在雪路上时静听这脚下微渺的天籁。而如今,他们,我最亲爱的人已经离我远去。
可是在这片和声里,我忽然找到了从前那份感觉,那份默契和激动。就仿佛他们又牵着我的手,拍着我的背,鞭策我奋马扬鞭地向前向前。
六
也就是在这段日子里,我登陆了。com,成为那里的常客,我要感谢那些网友,是他们让我不觉得孤单。尤其要感谢ID为“似是故人来”和“画梅”的两个朋友,他们甚至为我邮寄来所有的备考资料。
得知自己考上是件很意外的事,那时候我正在北京忙着寻找新的生涯起点,成功往往就是这样,在你最没有思想准备的时刻忽然光临。“似是故人来”在电话里告诉我:恭喜你弯刀,金榜题名……而我真的毫无准备,平生第一次匆匆下江南。在江南,我又得到了“西西南瓜”和“一苇杭之”的全力帮助……
我从家乡那座小城镇到沈阳,从沈阳三个漫长的冬天到北京的新世纪之春,又从北京转战到江南。我的考研征途终于告一段落。
如今,我已研究生毕业,新的工作生活在徐徐展开着。走在西湖边的春风里,我偶尔会想,是什么力量驱使着我呢?我的下一个脚印又将踩向哪里……
其实,我的蛰居岁月非但没有结束,它仅仅是个开始。我仍将蛰居着,只是不再如以往那般颓唐和踯躅,而是抱定了希望。因为我至今深刻地记着,从考研出征到今天的每一事每一刻。一晃经年,我偶然读到了大诗人米沃什的这句诗:
“或许经过了许多岁月,但我记不清在睡梦中发生了什么。”
考研也是一场梦,梦到分不清欢喜还是悲伤,也许只是淡然无味,然而那无味的缝隙里偏又容得下一只蚂蚁,咬啮得人忽然隐隐作痛,痛得笑出眼泪来。无过如此罢。其实也不必刻意去回想些什么,是么?
作者Email:
燕园考研记忆
文/祈祷的人
自序
风里来雨里去的考研之路终于结束了,我很幸运,多少次荡漾在心中的燕园终于接纳了我,虽然现在通知书还没有拿到手,不过,已经有回报了。至少我不再忐忑,不再苦苦思索是否重来一次,至少可以暂时放慢匆匆的脚步,留连一下周围的风景,也可以理直气壮地上网、看大片、睡懒觉了。睡梦中,偶尔还会回到考研时光故地重游。忆苦思甜,也是幸福的啊。
一、煎饼果子
考研的辛苦就如同考研时季节的转换一样,由热情的夏转化为灿烂的初秋,然后凋零,最后转入冰冷的冬。这时正是考验一个人意志力的绝佳时刻,想想在出门之前都会打哆嗦的寒夜中,到底是蜷缩在被窝里看看书呢,还是冲出去冒着寒风踏着积雪上自习?这在当时真算得上是人生的重大抉择啊!每次当自习室里的我战胜了被窝里的我时,我的心里总会升腾起一种豪迈感,通常这样的夜晚效率就会很高。
每天下自习的时候,我总会看见一个披着破棉袄的人从学五食堂南边那条通向学生宿舍的小路上推着一个带着玻璃罩子的自行车,像一个高兴的贼一样,悄悄地,快速地把他的车子支在46号楼的旁边。其实,他不是贼,而是来卖煎饼的大爷。小本生意嘛,经不起各种苛捐杂税的,他只好选择晚上偷偷地来。那个冬天里,他每天晚上非常准时地给刚下自习需要填肚子或解馋的男孩子女孩子们送来热腾腾的煎饼果子。而学生们也似乎和他达成了某种默契,在他的手推车刚刚支好的几分钟内,他们就开始排队啦,很给面子很捧场哦。在12点宿舍熄灯之前,每个宿舍楼都是灯火通明,他们的光亮也照亮了这个小小的煎饼摊。看来,这个卖煎饼的大爷还是个非常聪明而可爱的老头呢,他选择了在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出现。每天路过,我都会向这个人气很旺的小摊瞟上几眼,真希望他多卖几个煎饼果子。可惜我不是很喜欢吃煎饼,而且我考研重任在身,实在没有时间排队,否则我也会支持一下的。
有一天,狂风大作,把电线刮断了,宿舍里停了电。楼道里传来一阵阵臭骂,无非是有的人在写论文还没有保存,有的人玩电游正好到了关键时刻,我倒无所谓,索性休息一会儿去打水,边走边想这么个坏天气还会有煎饼吗?下了楼刚到通向水房的那条路上,我就看到了一个橘黄色的灯光,摇曳着。我是近视眼,当时第一反应是大爷点了一支蜡烛吧,好温馨啊,觉得那寒夜中橙色的光亮给了我无限的暖意。走到近处,我仔细一看,噢!不是蜡烛。我真傻,如果是蜡烛的话,很容易被风吹灭的,而且蜡泪还会滴到煎饼上。原来有一只手电被倒扣在玻璃罩上,手电的灯光恰好照亮了下面做煎饼的小圆面板。大爷再次用劳动人民的智慧征服了我,哈哈,真是冰雪聪明啊!
就是这个卖煎饼果子的小摊在那个冬天给了我很多小小的温暖,让我觉得我是生活在人间的。相信多年后回想起考研,我仍然会马上记起那黑暗中的橙色光亮。考研结束后,天气渐渐转暖,我却再没有见过那个总是悄悄地,轻快地推着车子来卖煎饼的大爷。多希望他还能出现,仍然给男孩子女孩子们带来煎饼果子的飘香。那时我一定不会顾及自己的减肥计划,也去排队呢。
二、考研路上的朋友
在北大的自习室上自习的人有两种,一种是考“寄托”的,另一种就是考研人。而为了考“寄托”来上自习的,在非寒暑假的时候,一般都是本校的。相反,为了考研而上自习的,却以仰慕北大,还在北大的门口徘徊的校外人士居多。大部分人都在北大的校外直径1000米的地方找个地方蜗居着,白天则在北大的自习室苦苦地求索。这就是北大附近房价贵得惊人的原因,都是为了“剥削”我们这些莘莘学子啊。所以,想考研吗?想考北大吗?先把人民币准备好吧。
我常去的是一教,因为教室经常有课,一般上午要转移一次地方,下午也要转移一次。在10点钟上下课的间隙里,我们这些苦孩子们就只能背着沉重的书包拎着水杯在一个个的教室打游击。常常是屁股还没有做稳,就又发现这个教室有课,还得再寻觅。有的人干脆在还没有下课的教室门口苦苦的等待,此情此景颇为感人。虽然一个人也不认识,但是这些难兄难弟的面孔还是渐渐熟悉起来。
有一个一直都梳着两个辫子的女孩子,辫子扎得非常夸张,又高又靠前,像个可爱的芭比娃娃。她看上去像是青海或宁夏人,脸蛋总是有一团红,是高原人那种毛细血管扩张后的红,消不去的。除了她的外貌很容易给人以深刻的印象外,她还是个非常勤快的女孩,因为无论我何时到达教室她一定比我早到,她也往往坚持到很晚才离开。但是总感觉她很疲惫,经常趴在桌子上睡觉。我们没怎么搭过话,考完也再就没有再见。但不知怎地,我常常会想起她,她现在在哪儿呢?考上了没有?也许这是共同走过考研路的人才会有的感触吧。真心祝愿她能成功!
还有一个男生也给我留下了比较深刻的印象。有一回我学累了,就到大厅里看报纸。这时他也来看报纸,然后在一个恰当的时候突然问我:你也是考F学院的吧?我很惊讶,问他怎么知道,他说看到我拿的那本书了。然后,他就打听我从哪里毕业的,当他听说我比他大三岁时,显得非常吃惊,是不是还有一点郁闷?其实该郁闷的是我,那些考研的人都比你年龄小,那些原来是你的师妹的人现在却已经是你的师姐。你能不感到压力吗?不过我长得确实比较有欺骗性。有两件事为证:一是卖电话卡的阿姨第一次还以为我是大一的新生呢,因为她说以前没有见过我;二是本人从考研的时候才开始长智齿,到现在还在努力生长中。后来也经常见到这个男生,但都不怎么说话。考完试后,一次在食堂里遇见,问他自我感觉如何,他摇头,很气馁地说没戏了,我不知说什么好。最后一次见他是在拥挤的人群里,感觉突然有人点了一下我的肩,扭头一看原来是他,他说正赶着参加一个什么考试,对我笑了笑就很快消失了。留在我记忆中的就是他那永远直立的还有点脏乱的头发,苍白的面孔和不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