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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无尘没有理会,很快消失在视线里。
待路无尘离开后,男子道:“出来吧。”
另一名男子不知从哪里出来,快步走到蓝眸男子面前单膝跪下:“教主。”却是光明坛使者张年。
教主问:“有公孙邪的消息吗?”
张年道:“属下与之约定,三月十二在商丘会合。据探子报,到洛阳一带后失去了他行踪。今日已是廿四,属下斗胆猜测,他已经掩藏行踪前往商丘了。”
教主没有责怪跟丢公孙邪之事,只是道:“公孙邪确实不傻,他既然能躲过我教探子追踪,定也不会被普通江湖人士抓住。如此,我便在商丘等他。”看着远处又笑了,“把公孙邪当年叛逃玄门的真正原因散播出去,让武林盟将路无尘逼得无路可选,只能回头找我。”
公孙邪到商丘的时候,江湖上关于他和路无尘的所谓风流韵事已经传得沸沸扬扬。
商丘虽然没有什么名门大派,却是武林人称医神之所的药王谷所在,一年到头都少不了武林人士。公孙邪随便往一个有武林人士聚集的饭馆一坐,就听到了许多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桃色故事。
想他公孙邪三十年间也没做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却两度闻名江湖,虽然被人谈论的故事略有点不同,却都是因为同一件事情,就是叛出玄门。十年前那一次是因为他拿了《春秋论典》,这一次则是因为和路无尘分桃断袖。
普通的武林人士与市井之民都是一样,多长舌之人。三人成虎,众口铄金,直将公孙邪和路无尘二人的私密之事讲成了烂桃花。
乔装成读书人的公孙邪中午找了个饭馆用食歇脚,水还没喝一口,就被旁人编排的故事气得够呛,怕暴露身份又不敢动手,差点儿把杯子都给捏碎了。
旁桌的人对故事所述之人就在眼前毫不知情,还在津津有味地说着谈资:“当年公孙邪叛逃玄门,作为师父的易同生不急,倒是师叔莫同归怒气冲冲地下追辑令,我就觉得奇怪。原来易同生只不过损失了本书,莫同归可是损失了一个徒弟啊。”
另一人道:“这么说也不对,公孙邪跑了,易同生也损失了徒弟。不过一个损失的是武艺平平品性败坏的孽徒,一个损失的是前途无量的高徒,也难怪莫同归气得吐血。”
又一人道:“说的是。路无尘原本是少侠榜上第二,仅次于太原那位,何等风光。结果公孙邪叛逃后,他隔了两年露面,一露面就把少侠盟会搞得鸡飞狗跳,一口气把武林盟主、奇门、长相司、山外青山都给得罪了个遍,险些被当场杀了,恐怕就是因为那事之后就不对劲了。”
之前那个叹了声道:“可怜路无尘好好一个少侠,竟然被当做了兔儿爷,一向心高气傲的人遇上这档子事儿,也难怪心智失常了。命是保下来了,可被莫同归一禁足就是七八年,江湖上早没他的位置了。”
一阵叹息。
片刻后一人又道:“哎,你们听说了吗,上个月公孙邪夜闯金刀门,结果刚好遇上奇门门主叶君欣,被认出来了。”
另一人道:“我听说路无尘刚好也在那一片啊,不知道报仇了没有。”
一人道:“肯定没有啊,你想,要是路无尘已经杀了公孙邪报了仇,那谁还能知道嗯,他们当年这些事儿,肯定是公孙邪狗急跳墙放出来的,为的就是给路无尘难堪。路无尘现在恐怕恼得想自杀吧。”
另一人:“应该不会。路无尘现在也差不多是疯子了,前几个月还听说他在天云庄因为苍穹派一个倒霉蛋不小心撞了他就要杀人,还好被叶君欣阻止了。说起来这叶君欣老是跟路无尘一块儿啊,在天云庄是,金刀门又凑在一片了,难不成……”话说着挤眉弄眼地笑了,“难不成叶君欣也是个断袖?”
一人嘿嘿笑了两声道:“你们不知道啊?奇门出断袖也不是什么稀奇了,当年因为叶九歌还差点儿和天不老打起来——”
“砰!”一柄剑猛地拍在桌上,说得正欢的几人一愣,侧头看到是个年轻公子,一身江湖上不常见的淡紫色衣衫,嘴角噙笑,却格外凶恶,“谁敢说天不老的是非,犹如此桌!”说罢拿开剑,桌子立时碎开。
几个说笑的人被菜、汤、木屑溅了一身,脸黑了又黑,纷纷起身怒道:“哪里来的毛头小子,江湖上混不讲点道理吗?”
年轻公子没说话,三两下把几个人全放倒,脚踩在一人背上,俯身拿剑拍拍他脸颊道:“能赢过我再来跟我讲道理,赢不过就给我老实听着。”年轻公子的口气蓦地变冷,一身煞气地拔出宝剑,“再让我听到有人说天不老的是非,就用这剑,砍下他的头。”剑尖擦过脖子钉入地下,吓得被踩住的人哇哇大叫。
年轻公子冷笑一声,一脚将人踢开:“滚。”几人屁滚尿流地滚了。公子将剑擦拭干净,扔去手帕,还剑入鞘。
“这位公子请稍等。”却是掌柜的来到近前,“我这儿也是小本经营,公子毁坏了如此多的东西,刚才的几位也没结账,让我如何是好?”掌柜说得还算客气,但姿势却是表明了要赔偿。
年轻公子看了掌柜的一眼,似乎有些不悦,片刻后转头向另一桌恶狠狠道:“沈未白,给钱!”
被叫到的是个女子,大约双十年华,一袭青瓷色罗衫,却是慢条斯理地吃着菜,头也不抬地道:“自己惹的事,要么把值钱的物件押给店家,要么留下洗碗。”语调平缓温柔,倒是十分动听。
年轻公子闻言脸色一黑。还没说话,听到四下里窃窃私语:“原来是个小白脸,还靠女人给钱。”
“这小娘子也是厉害,在外头竟丝毫不给男人面子。”
“都是江湖儿女,打起来到底是少侠厉害还是女侠厉害还不一定呢。上次武林大会卫闲不就差点儿输给楼映湘。”
“说得也是。”
年轻公子脸更黑了,瞪了沈未白一眼,解下腰间玉佩扔给掌柜,扭头就往外走了。
沈未白也不管,好像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掌柜的收了赔偿,掂量掂量足够了,便驱散看热闹的人,让伙计收拾收拾继续营业。
楼上下来位姑娘,不知同掌柜的说了什么,用银钱换了年轻公子的玉佩,走到沈未白桌边坐下道:“沈师姐,许久不见,还是这么爱欺负夜师兄。你给的定情信物就这么让他给抵出去了,不知道夜师兄是真傻还是故意的?”
沈未白终于放下筷子,优雅地擦了擦嘴道:“让叶师妹破费了,我代沈夜谢过你。”说罢拿走叶微雨手中把玩的玉佩,招呼伙计结账。
叶微雨笑了,撑着脸看着沈未白道:“这点银钱我还破费得起,只是夜师兄如此不懂体贴,辛苦了沈师姐。”她生得一双桃花眼,左眼下有一粒小小的泪痣,美眸只是稍稍一转,便显得眉目含情。
沈未白数足铜钱交给伙计,回头笑笑道:“劳叶师妹费心。”起身要走。
叶微雨伸出手去,指尖拂过沈未白衣袖:“我只是想告诉沈师姐,若哪天烦闷了想找个好去处,可以来我奇门。奇门家大业大,保管让沈师姐住得舒心,过得开心。”
沈未白顿了一下,却是笑笑不语。
“还在磨蹭什么?有那么多话你干脆跟她一起走啊。”不知什么时候沈夜又回来了,口气不好地冲沈未白说。也不看一旁的叶微雨,见玉佩被沈未白系在腰间又冷笑道:“你不是不给钱,抵出去了还赎回来做什么?”
沈未白道:“叶师妹财大气粗,替我赎回来了。”又朝叶微雨笑了笑,“我和沈夜还有些事情,暂且和叶师妹别过。有机会一定去奇门找你,一并拜望叶长尊和令尊。”
叶微雨瞥了眼沈夜哂笑:“那我便等着沈师姐。”
沈未白二人刚出饭馆不远,迎面走来一个身材高大的青衣人。青衣人走路带风,沈夜心中不快也走得急,差点儿就要撞上,被沈未白眼疾手快地拉开,青衣人目不斜视地走了。
沈夜突然被拉住很是不悦,回头向沈未白恶狠狠道:“干什么?”
沈未白收回看着青衣人的目光,放开手道:“无事。快去取了马,傍晚之前就能到药王谷了。”率先往寄放马匹的地方去了。
沈夜有些莫名其妙,但沈未白不说,也只好跟了上去。
这厢天不老二人走了,一旁的公孙邪也赶紧着要离开。
天不老向来和其他门派没什么走动,公孙邪可以笃定沈未白和沈夜不认识自己,但叶微雨公孙邪是见过几次的,虽然现在自己乔装打扮,但万一被识破了身份,此地多江湖中人,就很难跑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