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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实在不擅长应付隋简这样自来熟的人,只求说话不会被旁人挑了错,连累到已经受不起任何打击的烛龙教。
隋简听出他的紧张,自己也不自觉地被带的有些紧张,他尽量让语气听起来轻松些,闲聊道:“说起来,我也是最近才成为无妄宗弟子的。”
祝麟垂眸盯着自己的纠结在一起的手指,左手的食指和中指正神经质的扭在一起,缓声道:“我并不是无妄宗的弟子。”
隋简有些尴尬的发出意义不明的一个音节,突然不明白自己继续在这里赖着不走有什么意义,烦躁地揉乱自己的头发。
祝麟偷瞄他一眼,见他有些沮丧的顶着一头乱发,差点笑出来。
他的手指终于不再纠结的搅在一起,轻轻抚摸身上暖和的外衫,犹豫着开口道:“谢谢隋师兄。”
祝麟此刻心想,别纠结啦,你想听什么,大不了我说给你听。
隋简虽然已经听过不少人喊他师兄,但都没有祝麟这声师兄顺耳。
他“嗯”了一声当做回应,感觉自己的耳朵有点热,烦闷的心情神奇般的一扫而空。
二人不再说话,一起安静地看起月亮。
这晚的月亮虽然没有满月好看,但清辉依旧毫不吝啬地洒向大地,似乎也悄悄照进了谁的心里。
第4章 破冰(捉虫)
隋简第二天起床的时候简直神清气爽。比起他来,关玉箫就只能用一个惨字形容了。
这个实诚孩子把谢寒子的话奉为圭臬,不让吃饭就不吃,不但饭不吃,还自行面壁思过了一整晚,导致现在眼下乌青,小脸更是苍白得骇人。
隋简见到关玉箫就习惯性的跟他打了声招呼,关玉箫在他眼里就是个被娇养惯坏了的小少爷,即使对他抱有恶意也显得那么幼稚,隋简只把他当小孩子看待,并未真正放在心上。
本以为还会像往常一样被无视,没想到关玉箫竟别别扭扭地向他还了一礼。
“先前都怪我无知,险些伤了师兄,玉箫昨夜已经深刻反省过自己的行为,日后定当尊敬师长,希望师兄大人有大量,原谅我这回。”
他拱手躬下身子,表现出十足的诚意,大有隋简不原谅他就不起身的架势。
隋简都快受宠若惊了,赶紧道:“快起来,我没有生你的气。”
他扶起关玉箫的胳膊,莞尔道:“那我们就好好相处吧,师弟。”
关玉箫露出一个稍显腼腆的笑容,师兄弟间的气氛从未有过的轻松融洽。
谢寒子一手拎个小酒壶,一手捏着两本书缓步而来,看见两个弟子相处得似乎不错,满意道:“还是饿一顿有用。”
他把手上的两本书分别递给隋简和关玉箫二人,“这是我根据你二人自身的条件挑选出的内功心法,你们就照着练,有任何问题随时来问我。”
他说完,踱步到槐树下的石桌旁,随意坐在一个石凳上,自顾自地斟酒喝了起来。
隋简翻开手上那本,相比关玉箫的那本显得有些厚,一页是图一页是字,图多字少,字也大都认得。看来是谢寒子为了关照他识字不多特意选择的心法。他按照书上的图,比划着练了起来。
关玉箫的情况要好点,他好歹在无妄宗待了两年,内功心法也多少接触到一些,只是并未成体系。谢寒子给他的心法字比图多些,他默默走到一旁开始研习心法。
满地金黄的槐树叶被人清扫走许多,一阵调皮的风吹过又打落了些金黄叶雨下来,师徒三人各有各的事做,清风居里一时静谧安详。
时间飞逝,一晃眼的功夫秋天悄悄退场,冬天打了个哈欠懒散而来,老槐树光秃秃的枝丫上凝了些许白霜。
隋简按照心法的内容习了三月有余,终于能做到将整本心法烂熟于心。
这天,谢寒子照常拎着一小壶温酒往小石凳上一坐,隋简拿着那本心法走过去,拘谨地问道:“师父,书上的内容习过之后要做什么?”
他此刻踌躇的样子倒像个孩子了。
谢寒子正闭目养神,闻言稍稍睁开一只眼,“都会了?”
“差不多吧。”
隋简手指无意识卷起书页一角,他仍是没能找到与谢寒子相处的方式,这三个月尽管谢寒子几乎每天都会坐在院子里方便他们有问题随时问,但为了不去麻烦谢寒子,隋简跑得最多的地方就是藏书阁,麻烦最多的人也就是唐一书和姜洋。
“练一下我看看。”
关玉箫停下动作好奇的向他们望过来,隋简呼出一口寒气,慢慢沉下心,一招一式的向谢寒子展示他这三个月的成果。
起初动作还有些紧张的僵硬,渐渐随着招式的递进,隋简的动作越来越流畅。他感受到一股暖流从胃部一直延伸到四肢百骸,整个人都变得暖洋洋的,身体也愈发轻松,像有什么东西要从他体内飞出去一般。
谢寒子本来只是随意地瞧着,眼神逐渐变得认真起来,最后一抹惊艳之色从眼里流出。
他果然没看错人,峦峰城酒楼里第一眼看到隋简,就知道此子定然不凡。
隋简一整套动作练完,有些气喘,亮晶晶的眸子充满期待地看着谢寒子。
谢寒子颔首道:“不错。”
给予肯定后,谢寒子施施然站起身,对关玉箫道:“你接着练。”又偏过头对隋简道:“你跟我来。”
隋简下意识看了关玉箫一眼,感受到他浓烈得快化成实质的羡慕,不自然地摸了下鼻尖,紧追着谢寒子的背影而去。
谢寒子一路走在前面不出声,隋简也没问到底要去哪儿,低头出神地盯着谢寒子一尘不染的靴子。
师父是真的厉害,他心想,这几日刚下过一场霜,地上湿乎乎的,还有些泥泞,而谢寒子的鞋总那么干净,时刻保持像新的一样。
谢寒子停了下来,隋简抬头四下看了看,发现这是一处梅林。眼下梅花开得正旺,把小小一方天地装点得如仙境般。
他不明白谢寒子带他到此处是何意,不免又紧张起来。
“我给你的心法你都看得懂吗?”
“看不懂,”隋简老实道,“有些是去藏书阁翻阅其他典籍找解释,找不到就问唐师兄和姜师兄。”
谢寒子看着他的头顶,诧异道:“你为何不肯直接来问我?”
隋简不敢抬头看他,听他的问话感到一阵窘迫,从脸到脖子根都红透了。
“我……不敢。”他终是说了实话。
谢寒子好笑地问:“为何不敢,为师很可怕吗?”
“不是。”隋简抬头飞快地瞟他一眼,复又低下头,有些焦急地解释道:“是我的问题。”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师父待我很好,从来都没有人对我这么好,供我吃穿,还教我武功。我只是……只是还不知到底要如何与师父相处。”
谢寒子没想到自己这个徒弟内心竟敏感至此,沉吟片刻,叹口气道:“是我疏忽了。”
隋简不知他是何意,一只清瘦的手伸到他眼前。
隋简知道这只手并不像表面看起来这般柔弱,这是一只单凭一把石子就能杀死许多人的手。
谢寒子示意他牵着自己,隋简犹豫了一瞬,伸出自己的手握住了对方。
隋简由于之前四处讨生活,经常吃不饱,导致比同龄的孩子显得瘦小许多。这段时间在无妄宗好吃好喝地养着,脸色红润了些,也终于不再瘦得可怜,但身高还只到谢寒子的胸膛高一点。
谢寒子心里有个角落忽然变得很软,他的徒弟到底还只是个孩子。
谢寒子牵着他复又继续向前走,这次步伐小了许多,他缓声道:“在你之前我从未有过徒弟,也没接触过什么孩子,我孑然一身,独来独往惯了,所以你不把心里的想法跟我说,我也不会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
隋简沉默的听着。
“我既收你为徒,自然会对你负责到底。不求你此生有多大出息,只盼你待人做事问心无愧,如此潇洒恣意过一生也未尝不可。”
“但你似乎总能给我带来惊喜。”谢寒子对上隋简疑问的眼神,含笑解释道:“给你的那本心法,是当初我师父给我练的。”
隋简不知所措的啊了一声,似乎没想到那本画册一样的心法来头这么大,“我还以为是因为我不怎么识字……”
谢寒子轻笑,他本就长得好看,这般温和的笑着更让人如沐春风,“你知道我习这本心法用了多久吗?”
隋简咬住下唇轻轻摇头。
“我可是用了整整一年的时间才做到像你这样。”
隋简睁大眼睛,“要一年吗?那我是不是哪里练得不对了?”
谢寒子无奈地摸摸他的头,“对自己有点信心,你一点都没练错,相反,你把它完成得非常出色,小简是个天才。”
被夸奖了。
隋简愣了一瞬,他叫我什么?小简?从来没有人这么叫过我,他还夸我是个天才?
隋简头顶都快冒烟了,整个人跟个熟透的虾子般,他不想跟谢寒子走了,现在就想找个没人的地方肆意打滚,然后畅快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