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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泽看邱灵赋靠近,冰冷着一张脸又挪得远了一些。
“你跑这么远干什么?过来,让我看看,你这鱼是怎么杀的?它那堆是什么东西,拿出来干什么?不好吃吗?真浪费!”
阿泽似乎有着与当下年龄不符的成熟,可毕竟是小孩,瞥了他一眼,对邱灵赋的白痴忍无可忍:“你吃鱼的时候吃内脏吗?”
邱灵赋似有所悟:“哦!不吃。”
两人又是默不作声,邱灵赋就在一旁看了那小孩忙碌许久,有时鱼太活,那孩子杀鱼吃力了,邱灵赋也没有上前帮手的意思。
那些大一些的孩子在水里玩着也捉到好几尾,等那鱼被捉得够了数,水下的人陆续上了岸。
阿魄就坐在邱灵赋对面的火边,他身上未干的水珠,一滴滴像是凝结了阳光似得,闪闪的从起伏的肌肉滑下。
碎发湿漉漉贴在脸上,那才脱青涩的英挺的眉目更是诱色得逼人。
邱灵赋想起方才两人亲密的触碰,便低下头来不去看他,心里敏感地为了那点的无措而闷气。
可过了一会儿,一股视线透过那燃烧的火焰射向自己,脸上灼热了起来,邱灵赋下意识回看,正好看到阿魄撇开目光的瞬间。
他那额前头发还淌着水,眼睛就在那头发之后垂下,看着越烧越旺的柴火。
邱灵赋回过头,懒得理那怪人。
他在这边,闲散无事,什么也不会,东看看西看看,不知道干点什么;阿魄在对面,一边熟稔地用修长的手指拿捏烤着鱼,时不时抬头瞄对面那人一眼,等身上的水汽没了,裤子干了,再把衣服穿上。
那热腾的火气把隔着火的人都映得模糊又飘渺,这么瞄一眼很难把对面看真切。
这顿鱼吃得索然无味。
那些小孩倒是欢喜,吃完咂咂嘴,还满脸意犹未尽。
看得邱灵赋忍不住又尝尝,这鱼倒是肉软嫩口,可又没有盐油酱醋,吃起来什么味道也没有。
邱灵赋吃的被抢走了,也不愿饿着自己,也不挑食,也草草吃了几口。
阿魄从那边站起,坐在他身边侧头看着他:“好吃吗?”
“不好吃。”邱灵赋如实回答,屁股挪得远了一点。
阿魄穿上了衣服却是松松垮垮,毫不在意。
邱灵赋的远离让阿魄不满,他一把擒住他,凝视那不由得屏住呼吸的邱灵赋片刻,又促狭道:“怎么?不是说你要看我,就得答应个条件的吗?亲一下不算是条件?”
这两人的姿势看来,阿魄分明是个登徒子。
邱灵赋甩开他的手。
“算就——算吧!”又蓦地深感自己遭到了羞辱,特别是自己这话懦弱地从口中逸出。
又摆出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仿佛这样失去的尊严能夺回来一些,他嘴上欠道:“一看你就是个没经验的,哎——你说?你是不是太饥渴了一点?我都亲?是不是连去风月场的钱都没有?逮着个人就能试一试?”
“你很有经验?”这张嘴蹦出的许多嘲讽都被他忽略,阿魄光问了这一句。
这一句却被邱灵赋视为挑衅。
“我——当然有,你看我这样,”他张开手臂,仿佛是在展示自己的一身的优势,“十里八乡的姑娘见了我就脸红,我真怕去花雨叶要成为姑娘们争夺的宝贝。”
他喜爱的素色锦衣彰显的低调贵气,精雕细琢薄凉而澄澈的出尘容貌,天真顽劣肆意的笑,搅和成了他身上的复杂而迷人的气质。
他脸上夸张的自叹,不过是一句显而易见的戏言,却让阿魄心怀芥蒂。
阿魄沉色盯了他好一会儿,一言不发。
邱灵赋忍不住回头看去,可阿魄却在此时莫名其妙站起转身走了。
邱灵赋心里得意,好似终于常败的馁军赢了一筹。
吃饱了便在这林子里与那帮讨厌的孩子玩耍,场场游戏都以邱灵赋的厚颜无耻获胜,故而邱灵赋愿意一次次和这帮吵闹的家伙玩下去。
阿魄在一旁树上闭目养神,似乎是昨夜未曾好眠,这么一躺便躺了一下午。
时不时也开眼瞅瞅下面的人,看到在孩童中笑得狡诈的邱灵赋,又闭上眼继续养神。
不知不觉天色便黑下来。
将孩童们带回那陋巷中,邱灵赋才知这片陋巷西的屋子破旧败露其实只不过是障目的掩饰。
这些屋子,漏雨的,歪斜的,破洞的,摇摇欲坠的。。。。。。统统不过是假象。
漏雨的屋内自有排水的沟道,歪斜的实际有暗梁支撑,那破洞的也有物品悄悄填充封实,那摇摇欲坠的却真是摇摇欲坠。
危楼自然有,不过是零星。
结实能住人的,铺满了干爽的稻草,那便是睡觉安眠之处。
浩浩荡荡回来陋巷,那天见到的女子沈骁如已经回来,在其中一间破屋子里熬好了香浓的米粥。
沈骁如见到玩了一天衣衫脏乱的邱灵赋,未免一愣,又嫣然一笑:“饭酒老儿。。。。。。”
邱灵赋听这话中有难掩的笑意,未免难堪了,没有理她,眼睛却是看到了她手中莹泽润口的粥,吞了吞口水。
开怀地玩了一天,已是饥肠辘辘。
与阿魄一起匆匆吃了粥,便就要赶往湘水宫在紫域的据点紫湘楼。
白家、邱心素、茶会、湘水宫。。。。。。
无从下手混沌中的江湖暗动,似乎就要因为湘水宫的莽撞露出破绽。
而诱使他露出马脚的饭酒老儿,今夜也将出临。
第20章 二十、紫域(十六)
戌时,黄昏来临,万物朦胧。
紫湘楼灯火通明,香烟飘渺,声色欢歌。
来人分为一簇一簇,分别落座在不同的位置,彼此之间都是不冷不热的问候。
楼中有一处屏风,内有佳人在垂纱之后人娇姿动人,更有琵琶古琴仙音袅袅,为宾客助兴。
茶水点心被不断送上,但来人之间却是寥寥无话。
这时候有人声音高一些便会被整座楼听到:“丁宫主,你这急急忙忙开这茶会,也太不厚道。有人今日就要前往花雨叶的,这不,听你这一邀请,行程都得搁后一天。”
说话的怪声怪气,是鬼影盟的蒋平沙。
鬼影盟属于黑道,培养刺客杀手不计其数,要在平时是和这些白道的人打不上半点交道的,可紫域也算是个神奇的地方,黑道白道也能暂时和平共处互不相干起来。
可鬼影盟这等暗里勾当的帮会,自然不会受到花雨叶之邀。
也不知他这说的是谁,但却道出了自己与其他宾客的不同来。
丁宫主何曾与鬼影盟的盟主这么近距离打过招呼,一看那蒋平沙凶神恶煞,可怖刀疤蜈蚣似的爬了半张脸,登时心就缩了一下,说话都不利索了:“我不是怕——怕各位赶着去花雨叶,湘水宫邀不来吗?这趁着各位来到紫域,一同喝个茶,蒋盟主来了也热闹——这不好么?”
这鬼影盟他可没去邀,可总有不请自来的主,他不过小小一个湘水宫之主,要拦也拦不住。
陈巍看不下去,插了一句:“蒋盟主来这干什么?我看丁宫主可没邀请你吧?”
蒋平沙大笑:“这紫湘楼开在这,我来喝茶还不成?”
陈巍冷冷道:“我看你是惦记着白家那下落不明的钱财吧?”
这陈巍说话可从来口无遮拦,他这么一提起“白家”,在座的所有人皆明着暗着看向他。
蒋平沙却毫不掩饰——大概他认为在场的都不过是为了这钱财,他豺狼之心毕露:“不然呢?看陈盟主这样淡定,难不成这宝物当年都被你们六派瓜分了不成?”
江湖上许多流言,其中一个就是这当年铲平白家的六派见钱眼开,被白家金山银山诱惑,便对外称未能寻到白家宝物。
可这谣言不经推敲,因为这六派在与白家一战后若有钱财,定会速度崛起或是有其他异样。
可这六派安安静静十几年,却从未有人发现有什么把柄。
现在蒋平沙把这提出来,不过是卑鄙无耻想要给陈巍添一点堵罢了。
陈巍还未有什么动作,那边焰云庄的烈老鬼首先不满了:“蒋平沙,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是要把当年的六派一并划为敌人来对付吗?”
当年歼灭白家的六派分别是孔雀滨、青山盟、蛊地、焰云庄、楼山派、溯元宗。
焰云庄就是其中之一,这烈老鬼听了那话自然不乐意。
青山盟和焰云庄、溯元宗以及蛊地都有人到场,楼山派掌门吴为道前几日已经前往花雨叶。
前几日一同问罪紫江筑的孔雀滨却没到场,据说也是今日前往了花雨叶。
除此之外,渔舟寨翁一苇与佛门的渡德大师也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