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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还会余下两股尾髯令其自然垂下。
当朝不论男孩女孩也无论是平民家还是富裕人家孩子都是扎丱发的,梁姜氏只觉得手底下的头发细软顺滑异常的好打理,不像梁劲那孩子,发质像他爹梁长虎又密又石更不说还学梁姜氏一样,头发打着卷儿,不梳起来就张牙舞爪的,故而每次给梁劲梳发髻,梁姜氏都把梁劲的发髻扎起来从不放尾髯。
梁长虎一直没有对梁姜氏说清楚景必果的来历,只说是故人的遗孤托他抚养。梁姜氏不是没有好奇过景必果的来历,她甚至怀疑过景必果可能是梁长虎之前与其他女人生的,后来她反复观察景必果的长相,又比较了长相粗犷身材高大的梁家父子,得出的结论是她应该是多虑了。
景必果前两天一直是披着头发,今天把头发梳起来,露出光洁宽阔的额头,梁姜氏发现景必果的脸型近似于人家所说是鹅蛋脸,但是相比之下,他的下巴没那么圆润,颧骨也比女孩子凸出一点。
梁姜氏的心里有些复杂,当初明知景必果可能为这个家带来灾难,她还是因为同情收留了这个孩子。景必果虽然叫自己婶婶,但是梁姜氏很是喜欢他,除了梁劲这个皮儿子,梁姜氏其实一直想要个乖巧漂亮的女儿。
说起来若是女儿家十三岁都到了相看人家的年纪了,唉……都说女大三抱金砖,如果必果是个女孩子就好了。
梁姜氏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回过神来看见景必果正仰着小脸看自己,梁姜氏当时就心里一软。
过了约莫半个月,随着天气回暖了,光秃秃在寒风中摇曳一冬的柳树枝条上萌发出一粒粒小芽的时候,河流开始有了化冻的势头,与此同时学堂的冬假也接近尾声。
所谓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文华显现。学堂开学日定在文昌帝君诞辰,也就是二月初三。
直到二月初二,梁劲好像这才猛然想起还有先生布置的课业没有完成,梁长虎一看,好家伙,梁劲这小子放假两月光大字居然就欠了六十张没写,他也顾不上揍梁劲了,梁长虎揪着儿子的耳朵,一个字都不认识的梁姜氏为梁劲准备笔墨纸砚,原本忙碌的夫妇二人各自抛开手里的活计盯着梁劲写字。
若叫梁劲习武,就算再累梁劲也甘之若饴,可是一涉及读书写字,梁劲总觉得那是酸书生的东西,学了也没啥用,若不是梁姜氏坚持让他上学,他宁愿在家帮梁姜氏搭把手干农活。
梁劲放假手生了两个月,哪里还拿得牢毛笔,梁长虎看着他照着夫子给的字帖画鬼符,气得就要找板子招呼梁劲的屁|股,梁劲吓得大叫:
“爹啊!你让我再写两个,再写两个就好了!”
梁姜氏也帮忙拦着,埋怨丈夫:
“你打他做什么,他还小呢!”
梁长虎坐回炕上,睨着梁劲,恨铁不成钢道:
“你就惯着他吧,慈母多败儿!”
景必果刚巧从外面进来,看见这看似不和睦实则其乐融融的一幕,突然就无法再迈步往前走了,就好像面前的一家人自成一个世界。
景必果一直知道自己身份特殊,随时会给这家人带来杀身之祸,但是景必果却打心底里深深眷恋着这个家的温度。
梁家其实并不富裕,在这里的生活与景必果之前享受的待遇可以说是天差地别,可是景必果觉得自己更喜欢梁家小院,这里有看起来很凶其实人很老实的梁长虎,有温柔的梁姜氏,还有个仗着爹娘疼爱,一天到晚傻了吧唧的到处惹麻烦的梁劲,他们都对景必果很好,景必果在这里的每一天都觉得很快乐。
以前景必果一直觉得家这个字神圣而又玄乎,现在真的拥有了,景必果竟不想再放手。
可是我终究是个格格不入的外人,
景必果对自己说。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梁劲←一天刷完假期所有作业的学渣
景必果←辅导学渣学习的学霸
作者:话说关于对待假期作业的态度一事,梁劲真是像极了我= =
第6章 白水宫的往事
梁劲才写了几个大字就头晕脑胀,正好看见景必果进来,顿时像是看见了救星,高兴地招呼道:
“必果!你过来坐!”
景必果闻言竟真的走过去做到梁劲旁边,梁劲睁大眼,景必果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他感觉得到对方平日一直疏远自己的,没想到真的依言坐到他旁边来了。
梁劲对于景必果不和自己亲近一直伤脑筋,见必果坐得离自己那么近,连忙抓来桌上的花生放在必果手里,示好道:
“必果!你吃,我写大字给你看!”
景必果虽然才十三岁,可是从小到大受到过的巴结讨好却数不胜数,他看看手里被塞入的两粒花生,发现自己居然被取悦了。
必果当然不会承认自己会被两粒话说收买,他没说什么,一边嚼花生,一边对梁劲说:
“你写个字我看看?”
“好!”
梁劲的表现欲望大盛,立马看都不看夫子的字帖,大笔一挥,写了大大的“景必果”三个字。
只见那三个字的每一笔都又粗,墨水又浓,虽然字型糟糕,但笔画刚直有力毫不虚浮,弯折的位置写得也不错。
梁姜氏虽然没学识也看出梁劲写的这三个字反而比临摹字帖写得要好,惊喜道:
“劲儿,这几个字我看就不错!”
梁劲也觉得自己写得好,喜滋滋道:
“有必果坐我旁边我就写得好!”
说着他还故意往景必果那边挪了挪,和必果贴在一处。
景必果看向近在咫尺的梁劲,他才发现之前都没有好好看过梁劲,此时近距离观察这才发现,梁劲的眼珠不是纯黑,而是很浓的蓝,浓得尽然给景必果一种可以把人吸进去的魅力,梁劲本来最为厌恶与他人的身体接触,可是梁劲靠过来的时候,景必果竟然鬼使神差地没有躲避对方的亲近。
景必果三岁启蒙,字写得比梁劲好得多,有他坐在景必果身边指点旁边,梁劲的效率居然真的快了不少,一个时辰就写了十二张字。
梁劲本来就不笨,只是梁家夫妇一个是习武粗人一个目不识丁,没人教授写字才会写了这一手烂字,得到景必果指点后居然进步神速,等到了第六十张字写完和第一张比起来已经是天壤地别。
梁姜氏大为欢喜,此时已经到了亥时,梁姜氏见梁劲和景必果都面带疲色,于是打发了两个孩子各自去睡觉,然后伺候梁长虎洗漱上炕。
原本热闹的堂屋安静下来,只有远处传来几声农家的犬吠,梁姜氏侧躺着,感受到丈夫欺上来从后面搂着自己,梁姜氏脸上一热,伸手握住梁长虎的手,梁姜氏问:
“他爹?你睡了么?”
“没呢。”
“我一直在寻思一件事,想和你商量商量。”
“你说吧。”
“我稀罕必果得紧,要不……咱收必果做干儿好不好?”
梁长虎这一回没答话,屋里陷入死寂的黑暗,梁姜氏听见梁长虎的呼吸声,她等了一会儿,直到她觉得梁长虎已经睡着了,梁长虎突然开口道:
“秀娘。”
梁姜氏一抖,秀娘是梁姜氏的闺名,在梁姜氏的影响里梁长虎几乎没有叫过这个名字,她听见他叹了口气,对她说:
“你知道的,我瞒了你很多事情。”
梁姜氏的身体开始发抖,梁长虎把妻子的肩膀扳过来,从正面紧紧抱住妻子,安抚道:
“娘子,你别哭了,我和你讲,关于我的,关于必果的事情好不好?”
梁长虎听见妻子“嗯”了一声,突然觉得有些轻松,他隐瞒了那么久妻子从来不过问,他知道她不是不想问而是不敢问。梁长虎早就知道总有那么一天妻子会知道自己的过去,他早就已经为这一天做好准备了。
梁长虎停了一会儿,直到梁姜氏的啜泣声变小,他缓缓开口:
“说别的我怕你不懂,还是先和你说个故事吧……从前有一户姓景的大户人家,这户人家只有一个少爷,那个少爷是要继承家业的,所以一心扑在学本事上,脾气很孤僻,他只有一个朋友,就是这户人家管家的儿子。”
“后来有一天,老爷出趟远门带了个比少爷小了几岁的女孩回来。原来那个女孩儿是老爷在外面和其他女人生的小孩。管家的儿子叫那个女孩儿小姐。”
“小姐人长得很漂亮,又聪慧得很,管家的儿子一见她就喜欢上她了。可是同时还有个人也喜欢上了小姐……”
梁姜氏觉得自己就好像在听戏文一样,忍不住问梁长虎:
“是谁?”
梁长虎顿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