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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将行-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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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列松如玉,积石如翠,卿美绝伦,世无其二。

    “是!”

    一人道:“我看倒是奇怪得很,不过是肩胛骨上中了一箭,且伤口不深,我们给他处理得也很及时,他怎么会晕这么久?还一直说胡话?”

    另一人那拳头捶他,嗔怪道:“你还还意思说?!若不是你提议去秋闱狩猎,我们怎么会意外伤到太子祭?我看着锅就该由你来背!”

    “你打我做什么?又不是我射伤他的,害人精在那边呢!”他努了努嘴,瞥了一眼一旁一直垂手侍立的少年。

    孟衍轻咳,打断他们相互推诿责任的讨论,“好了,好了,出了事先起内讧,我平时就是这样教导你们的么?”

    两人蔫蔫的,低头请罪:“我等辜负主上教导,望主上责罚。”

    孟衍终是慈悲良善之人,不想深究,顿了顿,又启唇问:“你们何人愿意留下来照顾他?”

    众人摇头如拨浪鼓,“不不不!孟怀瑾射伤的他,该由他来,我们还得打扫祠堂,我们就不去跟他争抢了!”

    孟怀瑾羞赧地低下头,内心也是百二十个不情愿,只是碍着众人这么说,又明明白白是自己犯了错,只得低声道:“此事皆因怀瑾而起,怀瑾愿一己承担。”

    孟衍见他身上手腕、额头都有淤青,袒露在外的都无一块好肉,内里还不知伤成什么样子了,想是今朝狩猎之时,他也曾受了不少皮肉之苦。

    孟衍素来是知道他这个外甥的,天资不如人,但性子极其左强,看上去与世无争,温顺谦和,实则事事都想争个第一,件件都要分出个胜负来。想必是今日急于搏个头彩,才会伤成这个样子。孟衍心疼小辈,叹了叹气,方道:“也罢,你们劳累一日了,都去休息吧,今夜我来照顾他。”

    众人庆幸地拍拍胸脯,一哄而散,独孟怀瑾仍旧立在远处,低头紧紧攥着自己的衣角,脚步不肯挪动半分。

    孟衍道:“何故不走?”

    孟怀瑾垂头道:“舅父,若不是我今日急于求胜,也不会伤了太子祭,都是我不好,你——你责罚我吧!”

    原来他还在为这事内疚不安,孟衍温和地牵起了唇角,当真抬起手来,做出要责罚的样子。

    孟怀瑾打了个冷颤,默默等待着暴风雨的来临。

    只是那只修长漂亮得不可思议的手高高抬起,却是轻轻落下,一个爆栗不轻不重地落在他的额头上,蜻蜓点水一般,根本察觉不到疼痛。

    “……就这样?”孟怀瑾瞪大了眼睛,这么轻描淡写,不用上家法么?

    孟衍失笑,“不这样,你还想怎样?”

    孟怀瑾还想说些什么,孟衍却温和道:“好了,早些睡吧。”

    “……是。”

    孟衍打开门,让他得以借着灯火看清羊肠小径,待他走远后,孟衍才回到房中,反手阖上了门。

    “血是红的,尸骨是白的,血是红的,尸骨是白的……”少年仍然在含糊不清地说着话。

    白袍曳地,无限风华,孟衍缓步走向他,坐在他榻边,薄被陷下去了一点。

    少年手不住地颤抖着,孟衍将他的手放入被中,感受到他掌心寒冷如冰窖的温度,孟衍眉心一蹙,满是怜惜,便放弃将手抽出来的打算,与他一同在被中捂着。

    “不怕,不怕。”薄唇轻启,四字流出,他眼里波光潋滟,缓缓流动。

    声音带着蛊惑人的效力。

    少年果然不再发抖,亦不再呓语,乖乖地握住他的手,按图索骥般找到了他的怀抱,瘦削地下巴摩挲着孟衍的白衣,皱了好几道印子。

    孟衍有极为严重的洁癖,从不曾与人如此接近,看着怀中少年十分心安理得的得寸进尺,他稍稍卷了修眉,叹道:“……算我欠你的吧。”

    这一夜似乎极其的漫长,孟衍侧着身子,极其憋屈地靠在床榻上,又不敢翻身,怕触碰到他的伤口,一夜下来,只觉得骨骼散架,竟是比练了一日的剑还疲惫不堪。

    小辈们平日里口中戏谑的“让你下不来床”,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

    突然,怀中人动了动。

    总算是醒了,孟衍舒了一口气,低头去看他。

    目光相对。

    情势大变。

    原本美好的清晨,被一声暴吼声炸开了锅。

    “放肆!你是何人,为何会在本太子的床榻上?”周祭思绪有一刻的停滞,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人狠命往地上一推,后怕地拱起了双腿,嘴唇直打哆嗦。

    孟衍本就没有占多少床位,被他这样一折腾,很是狼狈地滚下了床,扶着咯得生疼的腰,慢慢站了起来。

    那双温柔平静的眸子中,仍然没有半分怒意,像是闪烁着满天星河,让人不自觉弥足深陷,再难自拔。

    “出什么事了?”

    “主上!主上!你可有大碍?”

    弟子们闻听叫声,杂七杂八地一同涌了进来,却又在陡顿之间,看傻了眼,瞠目结舌,“主上……主上……”

    他们眼中的少年郎裹紧了被子,缩在一旁,像是受惊了的麋鹿,而他们心中仙风道骨、道骨仙风的主上竟然扶着腰才能勉强地站直身子……

    遐想连篇,满是春光,尽在不言中。

    孟衍自然不知他们瞎想着什么,只是自己在小辈面前丢丑,这还是头一遭,掩饰尴尬地咳了咳,他看向周祭,“太子殿下,你感觉如何?”

    弟子神情愈发怪异,做就做了,还要问效果如何?

    “……什么如何?”周祭愕然问道。

    他眼看着那人白衣广袖,衣冠楚楚地向他走来,俯下了身子,突然横眉道:“你穿成这样,莫不是白无常?我是不是死了?”

    孟衍轻抚他的伤口,看着周祭疼得龇牙咧嘴,他展颜抚慰道:“你的伤口裂开了,起来重新包扎一下吧。”一回身,对着弟子们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准备热水?”

    “是是是是!”弟子们点头如捣蒜。

    他们跑了出去,刷刷从口袋里掏出铜币,在手掌心摊开,信誓旦旦地道:“我赌主上在上,太子祭在下,你们敢不敢跟我下注?”

    “主上是扶腰的那个,怎么可能在上?我赌主上在下!”另一边也发出不鸣之音,果然是逢赌不避亲啊,连主上的声明都可以拿来诋毁。

    “说算什么本事,敢不敢赌一把?”一人激他。

    那人道:“我下注容易,只是这种事情怎么证明呢?难不成你要去偷听墙根,偷窥风月,或者当面问主上?”

    “胡闹!”一声如同洪钟,惊倒了聊得正酣畅的众人,他们抬头一见那张如地狱阎罗的脸,下了个半死,“晚辈见过司礼长老。”

    孟长卿板着张脸,指着他们训斥:“少年辛苦终身事,莫向光阴惰寸功,你们平日背得倒是顺溜得很,却都跟耳边风似的,左耳进,右耳出!大清早的不去练剑,围在这里非议家主,谁给你们的胆子?翅膀都硬了是吗?明日统统给我滚下山历练去,省的脏了我的眼!”

    “晚辈知错!晚辈知错!”众人忙不迭地道歉。

    孟长卿并不肯轻易罢休,来回的绕着他们上看下看,终是找不到一丝满意之处,面色阴沉道:“一群不成气候的东西!将来我就算了死了,也不放心将家业交到你们这群不学无术的败类手上!”

    “师兄,怎么了?”来人声音如一滩春水随着细软的风漫过鹅卵石。

    众人心绪缓了缓,求救似的看向孟衍,却又被孟长卿狠厉的目光逼退,只得仍旧定定站住。

    “你们先散了吧。”孟长卿摆手道。

    “多谢司礼长老!”踮着脚,悻悻地互看了一眼,他们哧溜哧溜地消失在了二人的视线内。

    “师弟,太子祭的事情,你打算如何处理?”孟长卿凝眉问道。

    “待他伤好之后,我便会亲自送他回越国都城,再向越王请罪。”孟衍道。

    “也只能如此了,说来也奇怪,这堂堂越国的太子,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江陵?还是孤身一人前来?”孟长卿满面狐疑。

    孟衍摇摇头。

    此事不唯独他不知,正主周祭亦是不知。

    无力地躺在床榻上,他眼里一片混沌茫然,像是被大风大浪淘尽后,再无余念的死寂苍凉。

    还活着啊!

    而且还回到了十四年前!

    往事潮水一般在脑海中翻腾涌流,奔走不息,杀戮,阴霾,仇恨,责任,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原以为一切都结束了,没想到……还是要重新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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