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伍中年听得张策如此称呼自己,不由得心中愕然,他自昔年随雪山神樵洪一夫习艺之后,直到去年,才离开了雪山,回到闽北,重振阴阳派,一年下来,已是声名大振,但是他却始终未曾离开过闽北。
而且十七年来,张策已由一个头梳双角的孩童,变成英俊挺拔的年轻人,要他认出是十七年前的小孩来,简直是没有可能的事。
当下愕然道:“不知尊驾是谁,何以对我如此称呼?却足不敢当得很!”
张策见他已然全不记得,叹了一口气,道:“说来话长,如今对付那铁衣人要紧,容后再向伍伯伯详叙!”
伍中年满怀纳闷,点了点头。
一旁叶小珊却高叫道:“张大哥,郭前辈,你们全中了他的奸计了,什么伍中年伍老年,他就是铁衣人!”
伍中年心地本是极好,换上第二个人,也早已生气,但他却仍是笑嘻嘻地道:“姑娘,在下实是伍中年,你莫是认错人了?”
张策也道:“叶姑娘,伍伯伯是好人!”
叶小珊咕哝着道:“笑话,我怎么会认错?”
酒丐郭有他在一旁半晌不语,此时见叶小珊一口咬定阴阳派掌门伍中年便是铁衣人,不由得心中一动,道:“小伍,十多年前,咱们曾在镇江城中,见过一面,不知你可还记得?”
伍中年笑道:“记得的,那时我们初失阴阳剑,到处寻找,在小巷中与前辈相遇,差点儿还起了争执!”
郭有他道:“不错,可是那时你是兄弟两人,你那个兄弟呢?现在何处?”
伍中年听得郭有他提起自己的弟弟伍中星,不由得暗自伤心,长叹一声,道:“就是在那一年,我弟弟从金山悬崖之上,堕入江中,从此下落不明。”
郭有他道:“他竟一点讯息也没有么?”
伍中年道:“我以后曾听得人说,他其实并未死去,却拜了血魔门大掌门二掌门为师,我想找他,也未曾找到,直到如今,也无音讯!”
和郭有他同来的几个人齐声叫道:“血魔门?如今铁衣人所用兵刃,正是血魔刃!”
伍中年面色一沉,道:“各位如此讲法,是何意思?莫非认为无恶不作的铁衣人,竟是我的弟弟伍中星么?”
伍中年为人一向正直,待人和气,此时突然严肃,众人皆不敢再说什么。
只是叶小珊一人,尖声道:“伍朋友,你弟弟长得可和你相近?”
伍中年道:“咱们兄弟两人,生得确是相似,不察者甚至以为我们是孪生子!”
叶小珊叫道:“那就错不了,如果铁衣人不是你,一定是你那宝贝兄弟!”
刚才叶小珊一再指责他是铁衣人,伍中年心中并不生气,因为那一则是他自己的事,二则他自己来历如何,尽人皆知,叶小珊的指责,绝不会有人相信的关系。
但此时叶小珊指责他弟弟伍中星是铁衣人,他心中便大是怫然,因为他弟弟自昔年失踪以后,音讯全无,生死未卜,这话传了开去,却极易得人相信,不但于阴阳派令誉有损,而且对他的名誉身份,也是大有损伤,因此面色一沉,道:“叶姑娘,学武之士,名誉重于生命,叶姑娘切勿口不择言!”
叶小珊因为确是曾见过那铁衣人的真面目,那里肯服气?高声道:“除非天下除了你弟弟以外,还有一个和你面貌,极是相似之人,否则,我绝不会看错!”
伍中年面色更是难看,叶小珊却毫无顾忌,仍是说了下去,道:“要不然,我怎么会一见你出现,便吓得从铁栅上面,跌了下去?”
伍中年正待说什么,忽然听得身后有人叫道:“郭兄,怎么还不入铁云庄去,站在铁栏上作甚?”
众人一齐回头看去,只见六七个人,一齐上岸来,发话的正是白环谷五矮中的老大,儒侠顾文瑜也在其中,还有一个身材瘦削高大,白髯飘飘,面上神情,颇是诙谐,令人一见便觉得油然可亲的老者。
郭有他忙道:“咱们先跃了下去再说!”
四五个人,一起跃了下来。
郭有他道:
“这铁栏里面,只是一片空地,但是却白骨满地,刚才山东道上的好汉,独掌震泰山石君能,一入铁栏,便为一枚不知从何而来的毒针所伤,这位张兄弟,也中了一枚毒针,看来铁衣人早有预备,咱们还是等人到齐了之后,再作道理的好!”
那白髯飘飘的老者却“哈哈”一笑,道:“今日也听得人说铁衣人,明日也听得人说铁衣人,吵得我老汉耳也聋了,想必是一条汉子,如何见他自己约了人在此见面的,却鼠头鼠脑地不跑出来?”
郭有他等人,本来见那老者装束神情,颇是寻常,并没有注意,但是那老者一开口,声势却如此之惊人,每一个字,俱像是敲动了一面老大的皮鼓一样,直震人人的心坎之中,个个心中怵然,郭有他忙道:“这位朋友……”
老者哈哈笑道:“你不识得我,我却识得你,听闻你自夸海量,天下无双,事完后,我孙老头却要向你领教,大家共谋一醉!”
郭有他听得他出言豪放,又要邀自己共饮,猛地想起一个人来,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鼎鼎大名的独指仙孙泗孙老兄是了!”
他因为又多了一个得力的帮手,因此一下子就将独指仙孙泗的名字,叫了出来,却把在一旁的叶小珊,吓得老大一跳,张策也立即回过头来,双目严厉无比地望住了叶小珊。
叶小珊因为自己在张策面前,正是假冒独指仙孙泗之徒,心中发虚,被他望得直低下了头去。
张策已然严厉喝道:“你究竟是何人门下?”
当着那么多人,叶小珊被张策严词责问,羞得满脸通红,几乎哭了出来,那里还能回答?
独指仙孙泗生性诙谐,突梯滑稽,并不知其中内情,捋髯笑道:“小兄弟,对女孩儿家,岂可大呼小叫?要客气点才行的啊!”
众人也不知突然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听得孙泗说来有趣,也不禁大声笑了起来。
张策却紧紧地绷着脸,转过身来,向孙泗拜了下去,这一下突如其来,倒将孙泗吓了一跳,道:“小娃子,这是干什么?”
张策道:“小侄姓张,师叔理应受小侄一拜。”
孙泗一怔,道:“你师傅是谁?”
他虽然只有金龙神君张恭默一个师兄,但因为金龙神君张恭默讯息全无,已有二十多年,绝不可能有这样的一个徒弟,是以才会有此一问。
张策道:“师叔,我师傅是玫瑰仙姑简蒲!”
孙泗“呸”地一声,道:“混蛋!简蒲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你何以称我师叔?”
张策双眼含泪,道:“师叔,家父人称金龙神君,难道师叔不记得了么?”
此言一出,人人愕然,孙泗呆了半晌,才叫道:“冒牌!冒牌!”
张策道:“小侄请师叔检视一物,便知不虚!”
伸手入怀,取出了一只小盒,交给了孙泗。
孙泗一见那小盒,便是一怔,一把抢过,打开一看,更是神色愕然,大声问道:“你爹呢?”
张策道:“已然死在仇人之手。”
孙泗问道:“你娘呢?”
张策道:“和我爹同时遇害的,这位伍伯伯,在爹娘被害之后,曾经救过我多次性命!”
孙泗将盒子合上,还给了张策,伍中年愕然道:“张朋友,我们何尝见过面来?”
张策道:“伍伯伯,你可还记得十七年,在镇江相救的那聋哑小孩?”
伍中年“噢”地一声,十七年前的事情,一齐涌上心头,道:“孩子,是你么?”
接着似也觉察张策已然长大,不应再叫他作“孩子”,笑了一下,道:“真想不到一晃眼间,你已然那么大了!”
张策一笑,指着叶小珊道:“师叔,她对我自称,是你老人家的徒弟,你可有这样的一个弟子?”
叶小珊几乎无地自容,叫道:“张大哥,我……”
孙泗摇了摇头,道:“小姑娘,你冒认是我张老头的徒弟,却是一点好处也没有的!”
张策道:“我因为她身怀本门金龙鞭,是以一直相信她所言不虚,连日来,已然将本门金龙鞭法,倾囊相授,女娃子,你究竟是何人门下,还不快快说出?”
众人见叶小珊俊美聪明,本来全都心中喜欢,因此她硬指伍中年是铁衣人,众人也不责怪她,但是这种假冒身份,骗人独门武功的行径,却是下三滥所为,何况所骗的乃是武林中人人崇仰,金龙神君的独门秘技,因此一时之间,纷纷斥责。
叶小珊俏脸胀得通红,道:“我,我确是金龙门中人……”
才讲了一句,忽然听得一个冷冷的声音,自天而降,道:“小珊,金龙门有什么了不得?你是我的徒弟,为什么不讲给他们听?”
叶小珊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