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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衣人一笑,道:“留着他还有用处,看来郭有他和顾文瑜等人,已准备大邀天下武林人物,到铁云庄去找我的麻烦……”
讲到此处,顿了一顿,对宋送道:“笑弥勒,你到时可能助我一臂之力?”
宋送此时性命已然在人掌握之中,可是他一生之中,从未屈服于人,冷笑一声,道:“铁衣人,眼看你们三人,一样也出不了这间密室,还有什么可横的?”
铁衣人哈哈一笑,叶小珊和梁月娥对望一眼,心中大为踌躇,不明白铁衣人为何发笑。
只听得铁衣人笑了一会,道:“我手中血魔刃无坚勿摧,铁门外全是铁沙,难道我就不会破石而出么?”
宋送面色一变,长叹一声,道:“算我栽了!”
铁衣人一笑,道:“也不止是你,摄魂娘于花香浓,也已为我收服了!”
宋送又是一怔,道:“听晓花香浓勤练百蛇毒掌,难道竟未曾练成?”
铁衣人道:“百蛇毒掌倒是练成了,只是仍不是我的敌手!”
宋送半晌不语,道:“你解了我的穴道,放我起来吧!”
铁衣人却摇了摇头,道:“不行!”
宋送怒道:“还要什么?”
铁衣人道:“闻得你在华山,辟有七间石室,尽藏天下珍宝,我要你将那七间石室,交了出来!”
宋送一德,不由得怒发如狂,大叫道:“休想!”
那七间石室的宝藏,乃是他毕生心血所聚,江湖上也只是传说,除了早年,摄魂娘子花香浓年轻之时,宋送对她心生爱意,才带她去看了一次,但也是蒙住了眼睛,出入之途,尽皆不知,宋送明知不答应一定难逃毒手,但是一听到铁衣人的这番话,第一个反应,便是自然而然地拒绝!
铁衣人冷冷地道:“笑弥勒,你不肯将那七间石室的宝藏交出来么?”
宋送怒道:“当然不肯,你下手吧!”
铁衣人踏前一步,道:“你与我为敌,已然死有余辜,更何况针射我背,掌击我身!却不能叫你死得痛痛快快,眼下有金足怪蟾在,我要以怪蟾长舌,舐遍你的全身,令你全身皮肉尽失,再受痛苦而亡!”
宋送穴道被点,全身不能动弹,但是听了这一番话,也不禁全身肥肉,尽皆颤抖,面如死灰。
铁衣人冷笑不绝,道:“如何?”
宋送一硬心肠,道:“不行!”
铁衣人道:“好!”
转身向那盒子走去,才走了一步,宋送已然尖叫道:“且慢!”
铁衣人并不回头,只是道:“肯就肯,不肯就不肯,什么叫作且慢?”
宋送面如死灰,长叹一声,道:“好!答应你!”
铁衣人哈哈—笑,道:“我也不是自己要的,这两位小姑娘和我大有缘份,我心想送她们一笔厚礼,你既肯答应,我便算慷他人之慨了!”
梁月娥和叶小珊一听,那铁衣人要了宋送七间石室的宝藏,自己竟连手都不沾,全都绐了自己,不山得呆了,半晌讲不出话来。
铁衣人向梁月娥一笑,道:“你刚才计议着要去夺笑弥勒的宝藏,你也将他觑得太少了,需知他早巳名列寰宇十大高于之一,除我以外,世上能制服他的人,怕还真不多哩!”
梁月娥面上一红,才知道自己和叶小珊动手相识之际,铁衣人早已隐身一边,但自己却一点也不知道!
铁衣人说着,俯身解了宋送的穴道,宋送—跃而起,铁衣人接过盒盖,将盒盖上,捧在手中,递给了叶小珊,道:“你小心接着!”
血魔刃“刷”地一声,向墙上划去,石块应刃而裂,七八刀过去,已然出现了一个尺许见方的大洞,向外望去,只见那正是寺院之后。
铁衣人再加上几刀,洞已大得足够人钻出去了。
血魔刃向宋送一指,道:“笑弥勒先请!”
宋送垂头丧气,钻了出去,铁衣人等三人,也随后出了密室。
一出密室,已然是半山头上,铁衣人向宋送一伸手,道:“口说无凭,闻得你那七间石室,每一间俱请了西域匠人,配有极是精巧的锁,每一锁共有七柄钥匙,少一柄也不能打开,那四十九柄钥匙,相烦你拿了出来!”
宋送刚才在密室之中,答应了铁衣人,将他毕生经营的那七间石室中宝藏交出,实非本愿,还想趁机溜脱,从此算数,怎知铁衣人比他更精灵,面色骤变,自知眼下打铁衣人不过,而那七七四十九柄钥匙,若是交了出来,连自己也进不得石室!
想了半晌,只见铁衣人眼中,已然杀机隐现,暗忖此时不给也是不行,好在那七间石室,地方极是隐密,没有地图指引,除了自己之外,谁也到不了,就算钥匙给了他,自己仍有机会,没法将门弄开,留下七间空空如也的石室,去等他们开门!
因此不再犹豫,手在怀中一探,“叮当”连声,取出了一大串每一枚十许长短的钥匙来。
铁衣人一挥手,道:“你去吧!此处暂时没有你的事了,你到洞庭湖铁云庄上去等我。”
宋送想不到这样容易脱身,大喜道:“遵命!”
身形一晃,已然走了老远!
铁衣人等他转过了山角,才叹了一口气,将那串钥匙,交给了叶小珊,道:“你是姐姐,这串钥匙,由你保管!”
说着,便向前走去。
叶小珊和梁月娥两人,对望一眼,心中俱皆莫名其妙,为何手段狠辣,本领高强,无恶不作的铁衣人,会对自己这样好法,相互一使眼色,便跟在后面。
那荒山人烟罕见,越走越是荒凉,不一会,来到了一个枣树林中,那铁衣人突然停步问道:“你们两人,可能帮我,—个忙么?”
两个少女正在想如何方能报答那铁衣人对自己的好处,听得他如此说法,连忙齐声道:“当然可以!”
铁衣人道:“刚才,我中了那姓宋的五枚银针,虽然被我以内功逼住,未曾射入,但也已然没入肉中,又在背部,我自己取不出来,要相烦你们,代我取一取。”
叶小珊和梁月娥心中一起一怔,暗忖若是要助他取针,当然可知道这个武林中谈虎色变,淮也没有见过的铁衣怪人的真面目了!
两人一齐点头道:“当然可以!”
铁衣人笑了一下,道:“你们取针之际,你们两人之中,有谁想这样做的?”
讲到最后—句话,语音严厉之极,两道锐利的目光,也逼了过来。
梁月娥和也小珊一起道:
“这是什么话,我们焉能为此小人所为!”
铁衣人“嗯”地一声,道:“人心难料,这也难说!”
叶小珊性子最刚,道:“你既然不信我们,我们也不敢受你厚赐,还给你吧!再见!”
铁衣人忙道:“且慢,既然你们不会害我,我姑且信你们一次!”
一面说,一面身子一抖,手在劲际一抹,只听得—连串的“锵锵”之声过处,那件铁衣,已然两面分开,落了下来,但是铁衣人却是背对她们两人,手在背上一撕,将衣服撕开,道:“看到针尾不?”
叶小珊定睛一看,只见在铁衣人的“灵台穴”下,方圆方寸之处,有五个极细极细的黑点,道:“针尾倒是看到了,只怕难以取出!”
铁衣人闷哼一声,道:“你们两,自度谁功力高些?梁姑娘,令师是谁?”
梁月娥道:“我们本领差不多,我师傅姓齐,是一个老太婆,叫什么名字,连我也不知道。”
那铁衣人本是背对着两人而立的,一听得梁月娥说出她师傅的模样,突然之间,全身震了一震,倏地回过头来,他转身的动作是那么突兀,令得叶小珊和梁月娥两人,全都吃了一惊,抬头向铁衣人望去,不禁又是一呆,原来那铁衣人看来只不过四十上下年纪,长得极是端正,可以看出他年轻之时,一定是一个风度翩翩,貌相英俊的少年英雄!
那铁衣人近数年来,在江湖上声名如此昭彰,而武功又如此之高,在叶小珊和梁月娥的心目中,只当他本来面目,不是白发苍苍的老头子,便是形容古怪的怪人,怎么也想不到他竟然是这样的一个人!
只见他面上神色,似惊恐,似回忆,说不出的复杂,梁月娥心中暗奇,定了定心神,道:“尊驾难道认得我师傅的么?”
铁衣人面上,立即恢复了平静,道:“你就是这一个师傅?”
梁月娥道:“还有一个矮老头,时时来看师傅,他们两人,本身武功,皆不如我,但是懂得却极多,想是在江湖上阅历甚丰,又像是本来他们两人皆有一身惊人武功,但后来却被人废了去一样,我问过他们多次,他们都不肯说。”
铁衣人道:“他们没有再和其他人物来往么?”
梁月娥道:“没有。”
铁衣人点了点头,不再言语,梁月娥根本猜不透他是否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