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铁衣人“哈哈”一笑,将手中的金龙鞭圈成了一圈,向蓝姑和叶小珊两人望了一眼,一招手,道:“叶姑娘,你过来!”
叶小珊猛地一怔,向蓝姑望了一眼,心中暗道凶多吉少。
蓝姑一拦小珊道:“有什么,尽管直说!”
铁衣人道:“放心!我绝无丝毫恶意,不然,你们就算在千里之外,又岂能逃得脱我的掌心?”
蓝姑“哼”地一声,不再言语,铁衣人向叶小珊一指,道:“叶姑娘,一年之前,我曾在长江三峡附近,见过你一面,但是却未能与你讲话,至今念念……”
他只讲到此处,叶小珊已忍不住叱道:“见你的大头鬼啦!我一出世,便住在祁连山上,这次还是第一次出山,那曾到过什么长江三峡?”
铁衣人似怔了一怔,失声道:“噢!这样说来,她们姐妹两人……”
讲到此处,突然住口。
蓝姑和叶小珊两人,也不知道他讲的话是什么意思,只听得铁衣人顿了一顿,又道:“叶姑娘,这位大嫂中毒已深,已然只有几个时辰的活命,从此以后,你孑然一身,在江湖上走动,却是不足以保身,你过来,我就授你几招鞭法,只怕金龙神君张恭默复生,也未必有这样神奇的招数!”
叶小珊一听蓝姑果然只有几个时辰的命,心中大是伤心,继又听得那铁衣人竟是对自己的将来,极是关心,甚至于还要授自己鞭法,不由得莫名其妙,尚未回答,蓝姑已然道:“我自知即将毕命,但是小珊却不用你多操心,你只要将金龙鞭留下,我们自己会学,谁要学你的什么鞭法!”
但铁衣人“咯”地一笑,道:“这事情,却要由得叶姑娘自己决定,你和她非亲非故,何必越俎代疱?”
蓝姑心中一动,道:“我和她非亲非故,难道你竟和她有亲有故?”
铁衣人并不回答,叶小珊却道:“姑姑,你也真是的,我怎么会和这种坏胚子有亲有故?不要金龙鞭也罢,咱们走吧!”
铁衣人却将金龙鞭抛了过来,两人皆不敢接,“铮”地跌到了地上,那铁衣人已然身形如飞,向外走去。
叶小珊忙过去拾起金龙鞭,回头一看,只见蓝姑面上,在痛苦之中,又充满了迷茫之色,又忙道:“姑姑,你究竟怎么啦?难道真……”
蓝姑一挥手,不让她再讲下去,道:“小珊,咱们先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再说!”
转身便向冷巷外走去,叶小珊满心焦急,跟在后面,一直来到小镇尽头的土地庙中,蓝姑推门而入,才长叹一声,坐于就地,叶小珊急得流泪,道:“蓝姑姑,你怎么啦?”
蓝姑又叹了一口气,道:“小珊,我刚才和花香浓对掌之际,已然身中奇毒,此刻,麻痒之感,已然来到肩头,大约活不长了!”
叶小珊眼泪夺眶而出,叫道:“姑姑!”
蓝姑摇了摇头,道:“小珊,人生千古孰无死?你难过什么?快别哭,趁我未死之前,我还有好几件事要和你说!”
叶小珊本是至情至性的人,一时之间,那里忍得住眼泪?极力忍住,却是抽抽噎噎,更令人伤心。
蓝姑叹了一口气,从怀中取出一只径可两寸的竹筒来,道:“小珊,这竹筒中所放,便是你太师傅当年留给我的一卷绝情经,那绝情经乃是他老人家当年,在龙门石窟之中,一个佛像手中发现的。那佛像鎏在千仞峭壁之上,若非功力绝顶,绝上不去,他也曾细细参研过一遍,只是当时,他正和师母新婚燕尔,两情正浓,和那绝情经上所载绝顶功力,格格不入,始终未能领悟分毫,因此便一直放在身边,传了给我,结果我也同样未能练成,现在交给你了。”
讲到此处,顿了一顿,又道:“小珊,我知道你是个至情至性的人,要练那绝情经,当真是难过登天,唯有一个办法,或可练成,你……你可能答应我削发为尼么?”
叶小珊怔了一怔,但是黑暗之中,只见蓝姑的眼中,充满了深切期望之情,一咬牙,道:“姑姑,你答应你削发为尼!”
蓝姑长叹一声,道:“小珊,不是我逼你,如今,你自己身世未明,依你性格而论,而代深仇,你又是一定要报的,若然没有过人的本领,怎能报仇?所以我才要你练那绝情经上的功夫!”
叶小珊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
蓝姑道:“第二件事,你武功若是没有练成,千万不可与报仇之念!那铁衣人和花香浓,武功均非泛泛,你不是他们的对手!”
叶小珊又答应了一声,蓝姑续道:“刚才我和你讲我师傅当年的去向,被花香浓打断。我师傅师母两人,乃是为了寻找两件武林异宝,而远赴北海的。
在小师弟出生,江湖上朋友送来的贺礼之中,有一件未曾具名的,却是一幅图画,和一封信。
信上说,北海无数小岛之中,有一个岛,叫着‘寒铁岛’的,岛上终年玄冰不化,积雪极深,就在一个大雪坑的底下,结有一棵‘玉脂雪芝’。
那玉脂雪芝,只有在出玉而且终年积雪的山上,才能生长,乃是玉精、冰精两者混合,配天地间灵气而成的异物,通体明如水晶,还有一件,便是寒铁宝衣。”
叶小珊一怔,道:“寒铁宝衣?是什么?是一件铁衣么?”
蓝姑道:“当时连师傅师母,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只知道在‘抱朴子’一书上,载有玉脂雪芝的名称,可以益气轻身,是练武之士的无上至宝,那寒铁岛上所出,既然名曰玉脂雪芝,想必比玉脂雪芝更是有用,因此他老人家才不听师母的劝阻,决定前去寻找,怎知一去,就从此了无音讯!”
叶小珊秀眉微蹙,道:“姑姑,你日间一见那铁衣人,便问他师傅的下落,可是疑心那人身上所穿的,就是什么寒铁宝衣么?”
蓝姑点头道:“不错!”
顿了一顿,道又:“第三件,那铁衣人虽说师傅师母,已然死去,但是却未曾提到小师弟的下落,他如果未死,今年也应该二十出头了,你以后若是在江湖上走动,却要留心打听,那是师傅师母的唯一骨血!”
叶小珊道:“我晓得,姑姑,你还有什么话要吩咐我?”
蓝姑叹了一口气,半晌不语,才道:“小珊,你以后若是遇见一个人,叫伍中年的,你告诉他,当年在镇江和他相遇的蓝衣少女,已然命尽陕甘道上,叫他……叫他……不要挂念了。唉!若是早知终于练不成绝情经,我也不致于……”下面的话,简直是在自言自语。
叶小珊是何等聪明之人,当然一想便明白,心中暗道:“啊!原来蓝姑姑早年曾属意于姓伍的那个人,是因为想将绝情经练成,因此才硬着心肠离去,她远遁祁连山一十六年,只怕也有一半理由,是为了避开那个人哩!”
蓝姑叹了几口气,道:“师傅当年,还有一个师弟,人称独指仙,姓孙,名泗,不知是否还在人间。他老人家极好相识,脸红髯白,一望便可以知道,若是遇到了,却非相认不可。”
叶小珊一一答应,蓝姑自知无法可治,为了避免叶小珊伤心,只是和她讲一些无关紧要的话。
晃眼便是两个时辰,天色已明,蓝姑的声音,断断续续,阳光透入土地庙中,叶小珊看见她脸色青白,一丝血色也无,大惊道:“姑姑!”
但蓝姑已然眼慢慢闭下,突然一阵抽搐,叶小珊伸手一探,鼻息全无,已然死去!
到了最该伤心的时候,叶小珊反倒没有了眼泪,默默地望了蓝姑半晌,低呼几声,抱起了蓝姑的尸体,施展轻功,向前飞驰。
直到天色傍晚,才见面前崇山峻岭,叶小珊毫不犹豫,便向山中走去,直到天色黑了下来,才来到了一个静僻的山谷之中,就在当地,挖了一个坑,找了些平整的石板,将坑铺好,才将蓝姑葬了,又在上面压了好几块大石。
等到做完那些,痛定思痛,伏在墓上,痛哭失声,哭声凄绝,连晚归的乌鸦,像是也受了感动,在空中低回不已,不时发出同情似地一叫。
叶小珊哭了半晌,再抬起头来时,已然是满天星斗,一弯新月,斜挂天际。
她定了定神,心中了无主意。
须知她一十六年来,都在蓝姑照料之下过日子,简直还是一个小孩子,但如今骤然失去了蓝姑,江湖险恶,她怎知怎么才好?
想了半晌,自言自语地道:“我既然曾答应蓝姑,出家为尼的,不如就找一个尼姑庵,先剃渡了再说!”
正在想着,听得不远处飘来了几下钟声,抬头一看,对面峰头上,像是有一个寺院。
叶小珊心想:“反正是削发出家,管他是尼姑庵,和尚寺,还不全是一样的么?”
又向蓝姑的坟头,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