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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青在饭里扒出了仲聆留给他的鸭腿,开心的去勾仲聆的手指头,勾住了就没撒手。
仲聆右手任他勾着,从善如流的把筷子换到了左手。
饭桌上洞察了一切的计夫子猛地吃了三大口饭,才在这新春佳节保持了体面的模样。
吃饱喝足,大家一起打麻将、喝酒。
班青就坐在仲聆身边,班青打牌,仲聆趴在他耳边出主意,他们俩慢慢赢了些钱,一直说说笑笑,不舍得分开。
北方过年之时要吃饺子,到了差不多时候,仲聆帮着去包饺子了。
又过了一阵子,胖丫端着煮好的饺子出来,说:“我跟仲聆包饺子的时候,在五个饺子里放了糖,吃到的人新年会有好运。”
大家一听,连忙放下手中的牌,伸着筷子去抢饺子吃。
仲聆没吃太多,他偶尔动筷,给班青夹个饺子。
在吃到第一个带糖的饺子时,班青大声的说了出来,惹得众人羡慕。
吃到第二个的时候,他还是很高兴。
等他吃到第三个饺子的时候,已经有点困惑了。
仲聆的手在桌子底下伸过来,握住班青的手,轻轻的捏了捏他的掌心。
然后班青吃着仲聆夹过来的饺子,吃到了第四个和第五个带着糖的饺子。
班青:“……”
在众人一片“胖丫,你到底放没放糖?”的质疑声中,仲聆和班青俩人偷偷摸摸的跑出去了。
他俩一起出去放了鞭炮,村子里的鞭炮声此起彼伏,红火热闹。
仲聆一时被这热闹晃了眼,他甚至看到东边的山,都被这里的光点亮了。
定睛再看时,却只有黑黑的山影了,仲聆笑着摇头,去寻找班青的踪迹。
仲聆站在雪地里,看班青玩鞭炮的时候,突然间就想到了自己人生二十二年,从来没有像这样的生活过。
他身边被朋友包围着,还有这一个让他特别挂心的人。
开心的喝酒,开心的大笑,这样的自在随心。
玩疯了的班青冲过来,仲聆就一把拉住了他。
然后班青就乖了,他们两个拉着手,看着这把黑夜都点亮的烟火。
噼里啪啦声中,仲聆问他:“除了那一首诗外,你师父还教你唱过什么歌?我现在想听你唱歌。”
班青说:“别的不会呀,就会这一个,每次我一张嘴,老计都来打我,明明我师父和我唱的就是一个调,他总说我跑调。”
仲聆笑了:“别听他瞎说,你唱的很好听。”
孩子们从他们身边跑过,叫着:“计夫子说快过年啦,大家准备啊!”
班青笑着说:“老计算时辰,还是挺准的,仲聆?”
仲聆俯身,把一个小东西挂在了班青的衣服上。
那是一个精美的荷包,针脚细密,包面绣了一只活灵活现的小狗。
“到狗年了,我给你绣一只小狗。”
听到是仲聆亲手做的,班青简直爱不释手,他把荷包翻过来,看到另一面用青线绣上了“青”字,旁边还有一个小小的“洱”字。
他正要问,仲聆就在他另一边脸上轻轻亲了一口:“吉祥如意,岁岁大吉。”
作者有话要说: 班青:没想到吧?我不仅听懂了,我还会往下接呢,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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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子里的时间过得有点慢啦,等开了春,要有新的故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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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中出现的诗句,引用自《诗经·国风·召南·草虫》(如下)
陟彼南山,言采其蕨。
未见君子,忧心惙惙。
亦既见止,亦既觏止,
我心则说。
陟彼南山,言采其薇。
未见君子,我心伤悲。
亦既见止,亦既觏止,
我心则夷。
第57章
过了年,仲聆和班青商量着,他们该去一次元港城了。
仲聆要去给韩老板问个新年好,而班青和仲聆也早就约好了,他俩要去元港城郊外的普陀寺还愿。
他们临走的时候,计夫子还特地过来了一趟,嘱托他们:“等你们到了元港城,一定帮我问一下,我托人找的那本古医籍,有没有找到?”
班青知道他的心意,自然是答应下来。
大年初三时,仲聆和班青一起前往元港城。
韩老板采蕨楼今日还在歇业,他们去的时候,正好是傍晚,小美女正坐在台阶上等着他们。
仲聆把准备的年货送去给韩老板,而小美女就和班青等在外面聊天。
小美女:“自从上次你们走后,阿妈不仅一直惦记着仲聆公子,还念叨了几次你。”
班青顿觉意外:“哈哈,真的吗?”
小美女说:“阿妈说你长得像个好孩子,看着就怪招人疼的,有你跟在仲聆公子身边,阿妈觉得放心。”
小土匪被夸得不好意思,没敢说他是怎么把大美人抢回村子里成亲的,这如果被韩老板知道了真相,不知道会不会把刚才夸他的“好孩子”给吃回去。
但他心里又觉得甜蜜,就坐在那里笑,也不知道回什么话。
小美女看着他的样子,就觉得好笑:“我上次教你的招数,有用吗?”
“太谢谢你了,真的是非常好使!”
“哈,不要客气,我觉得也是。”
仲聆和韩老板谈了一会儿,里面居然传人来说,韩老板叫班青也进去。
班青一进屋,韩老板就包了个红包递到他手上:“你是小仲的朋友,阿姨给了小仲一个红包,就不能厚此彼薄,把你给落下。”
班青看向仲聆,仲聆点了点头:“收下吧,毕竟是韩姨的一片心意。”
班青这才收下,怪不好意思的向韩老板道谢。
他两人在韩老板的采蕨楼里用了晚饭,才启程返回客栈。
还是正月,外面天寒风大,韩老板大病初愈,仲聆在里面好好道了别,答应很快会再过来看她,就没让她送出来。
他俩走出来时,正好听到守在门口的小美女,轻轻的唱着歌。
她膝盖上堆着一团彩线,正在缝着江北时兴的花样。而她不经意间哼着的调子轻快悠扬,仲聆和班青都熟悉的很,正是《诗经·国风·召南》里的那首曲子。
两人听她唱的好听,就不约而同的没打扰她,各自听了一会儿。
而当小美女唱到“陟彼南山,言采其蕨”这一句时,仲明猛的反应过来,抬头看了看她头上的匾额。
采蕨楼。
仲聆心中猛的一跳。
小美女唱完了,班青已经非常熟络的和小美女搭上了话:“我们这就走了,过两日再来。”
小美女看着也很高兴:“行啊,班青哥,仲聆公子,记得常来看看,我送送你们。”
然而仲聆却没有着急走,他问小美:“你这调子好听,是跟阿妈学的吗?”
“是啊。”
“你阿妈怎么会教你这个曲子?这都是十年前江那边流行的,现在过了这么久,你们还在学这个?”
小美女伶牙俐齿道:“仲聆公子,你十年前也是江那边的,自然知道这曲子当时有多火了,基本上是人人会唱。阿妈偶尔想起来也会哼两句,我听得多了,虽没有特地去学,自然也就记下了,况且这调子也挺好听的。”
仲聆:“这么说也是。天色不早,你不用送,我们自去休息了。”
小美女:“仲聆公子、班青哥哥,慢走,常来!”
等到仲聆和班青两个人走在路上时,班青问他:“仲聆,你怎么突然想起来要问这个?”
“我只是觉得,这一首歌,小美女会唱,韩姨会唱,你师父会唱,我们都会唱,这是不是有点太巧了。”
班青一想也是,就笑了。
仲聆貌似不经意的问:“班青,你说你师父故去,是什么时候的事?”
班青低落道:“是三年前。”
其实就在刚才,仲聆对班青师父的身份,突然有了一个猜想。
如果班青的师父是丁将军,那么班青会使用房家枪法的事情,是不是就有了一个可能的解释?
但是仔细想来,有两个不合理之处。
第一,时间对不上。
丁将军在九年前战死江北,而班青的师父,却是三年前才故去的。
十年前班青与仲聆初见时,他显然还不曾拜师。
第二,据房坞所知,丁叔叔并没有学过父亲的枪法。
房坞从军多年,一直跟在父亲身边。他的消息是最准确的,他确定在军中时,他房家的枪法没有外传过。
说到底,今日让仲聆起了疑心的,就是这一首歌。
为什么韩姨多年念念不忘的曲子,同时也是班青师父常在嘴边哼着的?
仲聆又想了一会儿,恍然发觉,可能是自己又多心了。
这首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