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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答道:“哦,那你也信?骗你的。”
……
楼下忽地人声嘈杂,有人在大声招呼店家要酒要菜要房,听这动静似乎来了很多人,隐隐有兵器摩擦的声音,说话也是气势开阔的豪迈,似乎是江湖人。君罗也注意到了,看我半晌,忽然道:“去瞧瞧。”
我道:“啊?”
他给自己倒了杯酒,“你不是想凑这个热闹么。”
我哈哈一笑,出了门凑到栏杆前往下望,果不其然是一群江湖人,似乎彼此间都认识,隔了几张桌子的都能招呼到,高声谈笑,将气氛吵得热火朝天,听其言语,似乎是在讨论大名鼎鼎的灵剑山庄庄主元钦即将举办的盛大婚礼。
这个灵剑山庄在梁国境内,它的大名鼎鼎不在于“剑”,而在于“灵”,这个“灵”指的是消息灵通,灵剑山庄是天底下最大的情报机构,不仅在江湖上声名大噪,连朝廷也对其相当重视,因着这一层,这个灵剑山庄和梁国宗室还颇有牵扯。
只听一人道:“哎,要说起这位庄主啊,那真真是年少英才,如今江湖上说起他来哪个不说一声好?十七岁接手灵剑山庄,临危受命啊,一上来那手段真是快刀斩乱麻,干脆得很呢,将老庄主留下的摊子收拾得干净利落,又在短短几年的时间内将灵剑山庄发展成天下第一大庄,这手段,让我们不服老都行啊,哈哈哈哈……”
另一人接口道:“是啊,这正是所谓长江后浪推前浪啊,就是不知道是哪家女儿如此有福气嫁得如此英才少年?”
“嗨,不管哪家,这姑娘也是上辈子积了德,这才有了这等好归宿。这庄主也是个痴情种子,到如今还将新娘护得密不透风,半点风声也没听到。还将话放出来,但凡喜宴期间,天下人都可来讨杯喜酒喝,不管身份地位,来了都是客!这等豪迈心胸,又有几人能及?”
席间不乏女子,听闻这些话,都颇为羡慕地叹了口气:“这样的阵仗,那女子定是能幸福一生的。”
身旁的君罗忽然开口道:“要去看看么?”
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道:“什么?”
“婚礼。”
我当然是很想去凑热闹的,只是想到我们这一行的目的,道:“这样不会耽误事儿么?”
君罗看了我一眼,道:“你的眼睛告诉我,你很想去看看。”
我:“……”
第5章 同心傀儡
眼下我们所在的这个小镇叫做青花镇,坐落在大安的边缘,这个地方在地理位置上颇为敏感,往东是燕国地界,往北,就是梁国。也正是因为这样的敏感,让这个小镇颇为繁荣。君罗在昨天说了要去凑灵剑山庄的热闹,就真的改了道,雇了马车就带着我和阿木一路往北去了。
阿木被我抱在怀里,也不闹,头跟着马车的颠簸一晃一晃的,我看着好笑,又怕他一直撑着脖子累着,就用手掌把他的后脑托了托,这时阿木对我小声说了一句:“燕玉哥哥,我困。”
我道:“困了就睡,哥哥抱着你睡。不过以后不要叫我燕玉哥哥了,被人听到不好。”
“哦,那叫什么?”
我想了想,“这个我一时也没想到,等我想到了告诉你。”
君罗忽然道:“叫君念吧。”
我道:“为什么叫君念?”
君罗的理所当然似的:“你以后都要跟着我,自然要跟我姓。”
我一想,觉得如此以兄弟相称也是个好法子,加上我在这种事情上并没有什么纠结的讲究,就转头对阿木道:“那好,以后你就叫我君念哥哥。好了,睡吧。”
阿木就闭上了眼睛。我细细看了他半晌,想起君罗说过的阿木是个傀儡的事情,实在看不出来,我抬头看了君罗一眼,君罗也在看着我,看出我的想法,淡淡道:“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别憋着。”
我道:“阿木是用什么材料做的?”
君罗想了一下,“太久了,大概是用泥捏的吧。”
漫不经心。
我想,真是神通广大。
我道:“真是一点都看不出来,做成一个傀儡要什么样的条件?”
君罗道:“傀儡是死的,它只为它的主人而活,它的主人要它变成什么样它就是什么样,每一个傀儡是带着主人的执念出世的,这个执念总有个载体,也许是颗相思红豆,也许是颗不起眼的石头,或者一片树叶,只要是承载着主人希望的,都可。若有一日它的主人执念已了,不再需要它了,它就死了。我所要做的,只是让我的客人的执念活过来罢了。”
我记得了,君罗这一头发丝,真是恼人得很。
“那,阿木的主人,是谁?”
君罗顿了顿,我十分敏锐地察觉到他这顿了一顿里面,可能会包含了某些往事,但是君罗这顿一顿的时间却只有一瞬,然后颇为随意似的,“它的主人是我,当初只是用它来练练手,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也许是手艺问题,做出来是这个样子,算是失败品。”
我想了想,“君罗,你在人世间行走,多久了?”
君罗摇了摇头,“具体多久,我也不记得了,阿木已经陪着我五万年了,大概也就这么长时间吧。”
我想,这就是君罗存在的意义,我们是一样的命格,这也即将是我存在于世的意义,无休无止,满足世人一切执念,为无数人取得一个圆满,皆大欢喜。
我没有再问下去,因为我忽然不知道要问什么,君罗的眼睛里有我需要的一切答案,那里面装着世间万物,我问什么都其实没有什么意义。
君罗看了我一眼,也没再说什么。
这时,外面不知道遇到了什么状况,马车一阵摇晃,停了下来。与此同时响起了车夫的呼喝声和马儿的嘶蹄声,我问了一句:“发生了什么事?”
车夫的语气有些无措,“公子,我们的马车被人拦了……”
我把沉睡的阿木放到君罗怀里,对他道:“我出去看看。”
一个姑娘。
一个穿白裙的姑娘。看起来纤纤弱弱的,提着一把刀,身后背着一把七弦琴。站在马路中间,浑身浴血,眼睛却沉静漆黑,看着我们也不说话。
我看着她的眼睛,觉得在看一条走到末路的孤狼,孤注一掷。
我和她对视了半晌,对她道:“你想干什么?”
她道:“你们是不是要去梁国?带上我。”
我看着她,点了点头,道:“好。”说完我回头看了君罗一眼,我并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向他看这么一眼,但就是下意识地看了这么一眼,君罗并没有说什么,算是默认了。
这姑娘身上的伤看着吓人,其实并不算重,我提出要带她去看看大夫,她拒绝了,“这些都是皮外伤,我自己能处理。有药吗?”
她说话的时候语气平静,没有什么起伏,我从她的眼睛里看不到东西,不是因为我看不出来,而是她的眼睛里,什么都没有了。
我知道这种状态,整个人都是空的,仅凭一根看不见的线吊着,像个残缺的木偶,线一断,她就死了。
我点点头,“有些常备的。”
君罗抱着阿木下了马车。我看了她一眼,也跟着君罗下车了。
我对君罗道:“她……”
君罗神色平静,不知道在想什么,道:“无妨,带着她吧。”
我们再回到马车上时,姑娘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袋子递给我,道:“这是我身上所有的钱,权作路上的花用。”
我接了过来,入手觉得挺沉,就道:“用不了这么多。”
她似乎愣了愣,我从里面取出几颗碎银,把剩下的还给了她,道:“这些就够了。”
她顿了顿,把钱袋拿了回去。她道:“我叫钟离,逃出来的,追我的人很麻烦,我解决不完,才拦你们的马车的。我要去灵剑山庄,听说庄主要大婚了,我去看看,看完就走。”
我并不多问,只是点点头,道:“哦,是这样。”
钟离是个话很少的人,跟在我们身边,平时的交流并不多,她的眼睛里大多时候是空洞的,但是她对阿木却很是有些不一样,我能理解,他毕竟是个很招人喜欢的孩子,钟离再怎么说也是个姑娘,我还记得第二日钟离看到他的时候眼睛里一闪而逝的光。“孩子?”
钟离伸手,摸了摸阿木的脸,阿木只是睁着眼睛看着她。
我咳了一声,觉得我和君罗带个孩子这样的事情委实不好解释,好在钟离也并不对这件事情有什么好奇心,只是看着阿木,牵了牵嘴角,微微扬起一个笑来,很生疏,似是很久没笑过的样子。她问阿木:“你叫什么名字?”
阿木就回答她:“我叫阿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