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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院子里又折了回来,进屋子里瞅了瞅,没人。
再到院子里搜罗一番,还是不见人影。
…………
人呢?
莫不是去哪儿玩了?现在这个点儿就溜达出去了,也太早了吧?
唤来花童一问,才知他昨天根本就一夜未归!!!
这……
隐隐,有种不好的感觉,哪里不对劲。
不及多想,连忙飞身出去寻找,谁知刚出院门不久,便迎面碰上了匆匆往这里赶来的月老和他的徒弟。
他徒弟背上背着一个人,红衣银发。
这?!!!
“他……他这是怎么了?”少年脸色发紫的模样看得白忧那叫一个心惊,连忙从月老徒弟那里将人接过。
“怎么了?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好好的,他跑去天香山做什么……”
天香山?
蓦地脑海里闪过昨日他找自己时,自己……对他说的那些话……过重了……莫不是……
因为这个……他赌气跑去天香山过夜?!!!
糟糕!!!
“若不是被我这恰好去山顶练功的徒弟遇见,指不定会……哎……你啊,明知道这孩子脾气倔得跟头驴似的……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
“我……”怀里的少年看得白忧是阵阵心疼,不管如何这次都是自己有错在先,当下是救人要紧,所以匆忙向月老道了谢,便化作白光直奔百花宫。
回想到一路上昏迷中的红衣少年口里碎碎念的都是那百花仙的名字,月老就是一阵叹息:“这白貂本就不是一般的仙物……竟然……哎……孽缘,这都是孽缘啊!”
一旁的徒弟听得一头雾水:“师傅,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啊?……莫非……?”
“哎~~~~~以后啊你会慢慢明白……”
你会明白……
这段缘,注定是缠绕那白貂一生的劫。
从将人带回百花宫的路上起,白忧就一直处于极度紧绷状态,搂着红衣少年的手是紧了又紧,运功治疗时对上那副青紫得陷入昏迷的俊脸时,心尖儿都吓得颤了三颤……竟是从未有过的手忙脚乱。
“你……你……你是谁?为何要救我?”
“喂,先说清楚,是你自己要救我的,我可没领你的情!别以为我会对你感激涕零!”
“喂,臭神仙,这是哪里?……你家?……你为什么种这么多花?”
“呐呐~~臭神仙……你不要总是板着个脸,难看死了……”
“我……我本是打算偷来那件白衣给你的……谁知道那野狮子……呜呜呜……疼……臭神仙……疼死了……呜呜呜……你看,流了好多血……哇呜呜呜……”
“臭神仙,你在做什么?…………桂花糕?好吃么?……我也想尝尝……”
“我知道你就是偏心……在你眼中二皇子才是最重要的……你什么都护着他……你整天教他读书写字练功,我什么都不是!哼!我讨厌你恨死你了!!!”
“我不管,臭神仙,你是我的我喜欢你……只有我才能和你在一起……谁敢抢我就跟他拼命,嘻嘻……”
“喂喂~~~~臭神仙……闭眼。猜猜我带了什么好东西过来…………这都猜不中……哈哈……笨死了……哈哈……你……你好笨啊……”
“臭神仙………………”
“臭神仙…………”
“臭神仙……”
即使是昏迷,少年无意识中心心念念的也只有“臭神仙”三个字,字字捶心。隐藏在少年成熟中青涩稚嫩未退的身体里的执念蓦地让白忧惊慌失措起来,一时间仿佛万千个声音在呼喊着自己……叫得白忧思绪繁乱,脑袋直嗡嗡作响。
陪了一天,傍晚时分。
床头刚有点动静,白忧人已经探了过去:“好些了么?”
“……”
不见回答,低头仔细一看,少年双眼紧闭着呼吸均匀。
原来只是翻了个身。
什么时候自己变得这般神经兮兮了?
怔怔然望着面前熟睡的少年许久许久,待回过神时,手已不自觉抚上了他的面庞。事情,好像已经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想象和控制。当初不过是随手救下这白貂……
“痴儿……一点都不知爱惜自己,万一真出了事……叫我如何是好?”
话音刚落,便对上一双栗色的眸子,眼底清明,一片淡漠。
“醒了……”
刚说了两个字,却见少年强自起身要下床,惊得白忧连忙将往回他按:“你这是做什么!”
“……”
“还不躺下……”
“……”没再进一步动作,却也没躺回去。
两个人就这么暗暗较劲僵持着,不消多久,少年自然是抵不过百花仙的强大仙力,被按回了床。
“老实躺着,别再添乱。”许是被激怒了,白忧的口气有些不大好。
“……”
“身上可有哪里不舒服?”
“……”
“这次幸得月老那弟子将你捡了回来,否则……”
“……”
少年虽是听话老实躺下来了,不过也只是表面顺从,不管一旁白忧说什么,他只是扭头看向另外一边,不吵不闹也不开口。
自顾说了一会儿,白忧也意识到不对头,就停了话,一下屋里就静了下来。
空气里是无声的对峙。
少年望着里墙发呆,对于空气中的尴尬无动于衷。
僵持了好一会儿,终是白忧率先放下了沉默的姿态,俯身细细替少年理好一头雪白长发:“那天是我不对,不该赶你走。就算心情再糟糕,也不该随意对你使脸色。”
“……”
“莫要再生气了。”
“……”
“明天给你做桂花糕,当做赔罪,可好?”
“……”
“不要桂花糕?……那一坛醉仙酿,可好?”要知道醉仙酿是天帝和立了大功的上上仙才有资格喝上的宝贝。
“……”
“都不要……?那想要什么?说来听听……”
“……”
不同以往,这次无论白忧说什么,少年似是铁了心要和他对峙到底。一双栗色眸子漠然地望着里墙,没有任何波澜,浑身散发出着一种久违似曾相识的疏离……
那种疏离……是当初刚带他到天界时最坚不可摧的武器,把他整个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不让任何人靠近,包括自己,对除了他以外的一切都充满了戒备,淡漠得周围的一切都和他没有任何关系,疏离得好像他从来不属于整个世界……
换作平日里的百花仙哪会这般好脾气耐心哄人这么久?难得好声好气地示弱了这么久,少年却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纵是白忧再好的脾性,也被全磨了去:“到底要怎样,你说。”
“……”
“你是打定主意不开口了?”
“……”
闻言,床上的身影剧烈一抖,却是吱声反驳,无形之中像是默认了般,看得白忧是一口气郁结在心,但又不好发作,只好忍住:“那你睡会儿。”拢好被子,白忧转身往外走。
谁知刚走了两步,却见红衣少年抢在了自己前头出门,吓得白忧连忙一把将他拉住,“你下床做什么!”
“我走。”
“还不快给我回去!!!”
“要走也是我走。”
“胡闹!”
“这是你家。当然是我走。”
“也是你家。”
“不是。”
“怎么不是?”
“不是就不是。”少年抬眸直直望了过来,眼底一片冷漠,“你忘了,我不过是从人间捡回的一只野貂,而已。”
“……”突如其来的话一时叫白忧无从应答,语塞。
也正是这份语塞,深深刺痛了少年的心。
明明昏迷中还心心叨念的他的名字,醒来却宁愿闭口不言。不想言是因为不敢言,不敢言是因为不敢听,怕一开口就会忍不住质问,质问在你眼里我究竟算什么?然而问了又能怎样……
万一他说……
你不过是……
不要……不要听。
什么都不要说,这样至少还可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可是,你现在为什么要一副无言以对的样子?告诉我不是啊,不是我说的这样,我于你不仅仅只是捡回的白貂,我和其他人是不同的,我…是……
我是……什么呢?
我到底……是你的什么呢?
告诉我啊,臭神仙,你告诉我啊。告诉我不是啊……告诉我……不……是这样的……
“一直麻烦你,真是抱歉。哦~~~对……差点忘了……”干笑了几声,少年似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开始脱起身上的红色大衣,“这个,还你。”
“疯了你!”这一决绝的举动看得白忧那叫一个气愤,双手连忙制止少年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