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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见愁看李长生异常认真,闷声回答。顾念着当初在仓渝的旧相识,对伯玄昭点了点头问好。
李长生拿来了一把剪刀,将汝凉钰背上的衣服直接剪开。
就看到本来平坦光洁的背上,被刺入了一根箭,箭头周围都开始泛起黑紫色。
伯玄昭看着那伤口,几乎咬碎了一口牙。他只能生生忍住,才能听清李长生的话,帮他递过去一个帕子。
“我要把箭拔出来。”李长生把帕子按在箭伤上面,用眼神示意伯玄昭,“按住凉钰的肩膀。”
伯玄昭闻言立马坐到床头,双手按在汝凉钰的肩膀上。手上就是汝凉钰的肌肤,火热火热的,他却没有了任何迤逦的想法。
还好那只是普通的箭头,没有倒刺。李长生手起手落,箭就已经被扔在了地上。
手里的帕子,按在汝凉钰背上的伤口处。鲜血开始涌出,很快湿透了帕子,连李长生的指缝都染红了。
伯玄昭咬着牙按着汝凉钰的肩头,仿佛那箭是从他心上拔出来的。当李长生拔出箭头的瞬间,他感觉到,手下的汝凉钰剧烈的挣扎了一下。
“李长生!”瞪大的双眼里,泪珠悬空坠落。李长生抬头看向伯玄昭,被这滴泪水震住了。
血慢慢涌出的少了,李长生手里的帕子,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你……”
李长生第一次觉得,语言是如此的苍白,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看起来随时都可能崩溃的伯玄昭。
“凉钰不会有事的。”思来想去,也只有这么一句话。说的掷地有声,说得万分肯定。
汝凉钰的身体有些发热,是还魂丹和毒药的作用。李长生手边摆着几个方形的小瓷瓶,每一个在长贤山庄之外都万金难求。
不怕浪费的往汝凉钰的伤口撒上去,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停止渗出。李长生又拿了一块布巾,随便净了手,扔给伯玄昭一长段纱布。
而后便去捡起地上的箭头,往外走去。“你给钰钰包扎,我去配解药。”
“伯玄昭……”被包扎好的汝凉钰,身体的温度又有些升高,伯玄昭也不敢把被子给他掀开。呢喃的声音,让伯玄昭的手僵住。
“你们可还……”汝凉钰的嘴唇微动,断断续续的说这话,模糊之间伯玄昭仍然能听出那句话,“我和弟弟的……弟的名字……”
伯玄昭从床边站起来,像看到鬼一样看着床上的汝凉钰,或许听到的东西比鬼更可怕。
不可能,不可能的!伯玄昭在心里一遍一遍的否定,汝凉钰不可能知道前世的事情,不可能的。
但那句话,分明就是前世那晚汝凉钰对伯玄昭说的话,折磨了他三十年。
他甚至到现在还清楚记得,那晚汝凉钰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
又像从梦中惊醒一般,伯玄昭扑到床边,跪坐在脚踏上。
汝凉钰闭着的双眼,睫毛不停的抖动,然后伯玄昭看到那双总能倒映出他的眸子睁开了。
“昭!”汝凉钰一张嘴说话,都能看到热气出来。他有些担心的看着伯玄昭,说话有些吃力,“你别担心。”
伯玄昭听着汝凉钰叫他“昭”,一颗心又落回了肚子里。脸贴近汝凉钰,说话也如他一般的轻声,“你别不要我。”
第116章
等伯玄昭知道伯天元到长贤山庄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汝凉钰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却一直皱着眉毛,不太安稳。
汝廷慕从屋外面走进来,看到伯玄昭的姿势几乎都没变。坐在脚踏上,趴在汝凉钰枕头边,看着汝凉钰。
“皇上来了。”汝廷慕走过去,拍了拍伯玄昭的肩膀。看着伯玄昭站了一下没站起来,还伸手拉了一把。
伯玄昭被汝廷慕扶着坐在床边,他蹲坐在脚踏上的时间太久,腿脚都麻了。“父皇见到您了?”
他能察觉到汝廷慕对他的态度,有些变了。
“见了。”汝廷慕并没有躲躲藏藏的,他去了车华镇,镇国将军认识他。以后他不可能不出面,今天反而是个好时机。
伯玄昭听着,眉头皱了起来。不过看着汝廷慕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嘴里的担心又咽了下去。
“长生会把解药做出来的。”汝廷慕看伯玄昭还抓着汝凉钰的手,或许他对伯玄昭的考察可以结束了。
对于汝凉钰,他始终有亏欠。他能看出来,伯玄昭对汝凉钰很重要,要不然他也不会挡了这支箭。
“凉钰在去之前,就让银子去别院找了我。”汝廷慕站在一边,开口说道。“他知道车华镇有危险,所以他才会去。”
剩下的话,不用汝廷慕说,伯玄昭也知道了。
再说长贤山庄前厅里,坐在主位上的伯天元,看着从门口走进来的人,眯了眯眼。
“你还活着?”语气有些难以揣摩,说不出是惊喜还是震怒。
汝廷慕走到伯天元面前,对伯天元行了大礼,“臣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一下,倒是让伯天元有些反应不过来。长黎从开朝,便有国师,历代皇帝对国师都颇为敬重,伯天元也不例外。
而每一任的国师,从出生便定了身份,都没对皇帝行过大礼。汝廷慕这一跪一拜,倒是让伯天元觉得有些折煞。
“免礼。”伯天元躬身扶起了汝廷慕,看着他现在这幅样子。“都快十七年没见过了啊,朕都有些认不出你了。”
时间会冲淡一个人的样貌,更何况伯天元也不太待见汝廷慕。
话里的阴阳怪气,汝廷慕不傻,都能听出来,但这些话他都只能受着。“陛下哪里的话。”微低着头,语气轻浅。
随后到的宗雨桐,一走进门就看到伯天元和一个人面对面站着,那人的背影有些熟悉。
等跟伯天元见了礼,往前走了几步,有些讶异的出声,“这是……无妄?”眉宇间的气质,变化倒是极大。
伯天元听到宗雨桐的话,转头问她,“什么?”
没等宗雨桐回答,汝廷慕对宗雨桐拱了拱手,又对伯天元说:“臣在灵望寺时,法号无妄。”
宗雨桐眼里的惊讶,不是假的。虽说面相上和灵望寺里的无妄有五分相似,但是这周身的气场变化也太大了。
“哈哈哈!”伯天元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仰头笑着停不下来。“好一个无妄啊,生生死死皆为虚妄,你倒是看得开?”
话尾一扬,伯天元挑眉看着汝廷慕,分分明明就是动了怒火。
宗雨桐在一旁看的更加疑惑,无妄和汝廷慕是一个人这就已经够让她惊讶了,怎么伯天元会是这反应。
然后她就看着汝廷慕一撩起长袍前摆,直挺挺的跪在了伯天元面前。历代国师不向皇帝行大礼,宗雨桐知道这点。
“你跪在朕面前作甚?”伯天元往后退了一步,坐在椅子上,手搭在扶手上却是握紧的。“怎么不跪到良卿面前去?”
汝廷慕之妻名唤良卿,汝凉钰之母名唤良卿。
听着伯天元的话,汝廷慕还跪在他面前,这样子倒是和伯玄昭面对他的时候差不多。“望兄长恕罪。”
汝廷慕在地上叩了个响头,直起身子之后,直视着伯天元说道:“等这些事情都结束了,我自会去见良卿。”
一声兄长,彻底让宗雨桐拐不过来弯了。这汝廷慕从哪里论辈分,要称伯天元兄长?
伯天元听着汝廷慕的一声兄长,握着的手噔的敲在桌子上,“从良卿离开的那一刻,你就没有叫朕兄长的资格了。”
每听到伯天元说良卿的名字,汝廷慕眼中的愁苦就更浓几分。“我不能放下孩子不管,望兄长恕罪。”
宗雨桐站在一边,听着这两个人的对话。脑海中有了个猜想,却怎么也说不通。
“罢了罢了。”伯天元看着汝廷慕那生不如死的模样,摆了摆手,“良卿选的路,哪容朕置喙?”
等汝廷慕出去之后,伯天元拉着宗雨桐的手,语气中带着几分飘忽。“朕是不是从来都没跟桐儿说过,朕有个妹妹。”
伯天元这一辈,虽说有皇子十四人,可公主却出奇的少。仅有的两位公主,还都早夭了。
“良卿是父皇在外的遗腹子,朕做主没把她接回来。”有两个公主早夭,或许真是这皇宫有问题。
宗雨桐的手被伯天元握着,听伯天元讲,她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伯天元。带着怀念,又有些解脱。
良卿其实全名是伯良卿,知道这件事的人,除了伯天元和汝廷慕,就只有伯良卿已经死去的母亲。
作为伯天元唯一的妹妹,皇家唯一的公主,伯良卿说她要和汝廷慕成亲的时候,伯天元极力反对。
“但朕反对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