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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段时间午夜梦回,总会看到宗平通红着眼眶,涕泗横流的问他:“你就不想知道你母亲为何而死嘛?”
在那之后,伯玄昭开始着手调查皇后的死因,可是却一直没有头绪。也是在这个过程中才知道,他那个没见过几面的小舅舅——宗安,是名满天下的听雨楼楼主。
听雨楼是名副其实的天下第一楼,在长黎国境内,随处可见听雨楼的产业,包括酒楼、当铺、赌场……
没有人知道听雨楼竟然是宗家的产业。他知道后不久,皇帝暴毙。他登基,就遇上了长达十五年的傀儡生活。
“母后在平日的饮食方面要多加注意。”伯玄昭想起前世查到的东西便是一阵恶寒,有人在皇后的膳食中下毒,这还是他最后那三十年清醒过来,在拔起赵家的时候,查出来的陈年往事。
“柳絮,往后从外面送来的东西,一律秘密处理掉,母后的膳食只从小厨房里准备。”皇帝皇后以及后宫嫔妃的日常膳食,是会由柳絮用银针验毒。
在皇后死前,柳絮因为冲撞馨妃的罪名,被关进了天牢。那人交待,投毒是赵太后亲自动的手。
柳絮本来带着浅笑,看着皇后和伯玄昭闲聊,可听到这板起脸,太子殿下的意思是?
“奴婢遵旨。”她是从宗家走出的陪嫁丫鬟,当年如果没有宗家,她可能就被人贩子卖进妓院了。
皇后也是在这内宫生活了许久的人,自然明白其中的行行道道,“昭儿费心了。”
儿子长大了,不是当初那个冷着脸,揪着她衣袖的小孩子了。“前几日本宫去灵望寺上香,听住持谈起你的姻缘,他说你的姻缘前世已定,不必强求。”
不过,那个馨妃手这么长竟然伸到她儿子身上,“馨妃的动作,这手伸的也忒长了点。”
她平日里对后宫嫔妃素来宽容,可是也不会容忍有人越过自己去的,这馨妃刚进宫才几日便这般作妖。“有母后在,自然不会让外人插手你的婚事。”
伯玄昭临走的时候,将蝶影留在了皇后身边,这是他身边所有八名影卫里唯一一个女人。
蝶影最擅长的便是鉴毒和医术,不过平时她的医术都是用来害人,而非救人。多留一手,终归是更放心点。
回府的路上路过听雨楼的酒楼,抬头看去,二楼有一扇开着的窗子。纱帘后面隐隐约约有一个人影,那人手摇折扇,正是在看着他。
伯玄昭勾唇一笑,翻身下马。“元锁,你先回太子府。”将手里的缰绳交给门口的小厮,便阔步走进去。
“主上,太子殿下来了。”一把年纪的老掌柜,还身板硬朗、音如洪钟,应该也是高手。
门后传来隐隐约约的谈话声,老掌柜福伯侧身,“太子殿下请。”
伯玄昭走进去,宽敞的屋子里只有两个人。一个一身黑衣正在往酒杯里斟酒,可不就是他那个冷面冷情的大舅舅——宗平。
而他在楼下看到的摇扇的雅公子,就是他前世只见过几面的小舅舅——宗安。两个人,一个人脾气又臭又硬,另一个看起来就是一翩翩公子。
“大舅舅,小舅舅。”很随和的见了礼,就坐在了正面对着窗子的座位上。
宗平伸手往伯玄昭面前放了个酒杯,二话不说倒满了酒。宗安唰的一下合上折扇,“这小昭儿比小时候的戾气重多了。”
左右端详了几下,感慨道:“想我当初见你的时候,你还是小小的一个,粉粉嫩嫩的。现在倒好,越长越像大哥了。”
“哼,像我有什么不好。”宗平横了宗安一眼,仰头喝尽杯子里的酒。
“好好好,铁面无私的刑部尚书大人,谁人不知你的威名啊。”这话越说宗平头上的青筋越多,抄起筷子夹了一块鸡胸肉,就塞进宗安嘴里,“吃饭还堵不上你的嘴。”
伯玄昭眸中带笑,折腾到中午是饿了,早上就在长贤山庄用了些。
拿起面前的筷子,夹了口颜色诱人的鱼香肉丝,入口后,不得不说这听雨楼的厨子技艺果然精湛。便想着,明早带些听雨楼的糕点去给汝凉钰。
“小舅舅,你这酒楼都什么时辰开张?”伯玄昭看着宗安费劲的嚼着嘴里的鸡胸肉,觉得有点好笑。
在宗平一个刀子一般的眼神扫过来之后,硬生生将笑憋了回去,讪讪喝了口杯子里的酒。
宗安把嘴里的鸡胸肉咽下去,喝了两口牛肉羹汤,这才回答伯玄昭的问题。“卯时开张。小昭儿可是有什么想吃的,小舅舅让人送到你府上去不就好了。”
“那劳烦小舅舅了,明日一早送些糕点和清淡小食过去可好?”以他骑马的速度,再赶到长贤山庄去,自然也耽误不了用早膳的时间,而汝凉钰喜欢吃清淡的东西。
又不放心的加了一句:“小舅舅让人把吃食包紧点,别凉了。”
宗安看他外甥那一脸含春的模样,怕是心里有了人吧。你说这人和人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宗平那个死人脸,看上他楼里的账房先生……
咳咳,这账房先生是个女子。看上之后也不跟人家送些讨喜的小礼物,就只每天往他这跑,喝点闷酒。
人啊,真奇怪。
宗安在心里长叹一声,转眼招来掌柜的,把明早给伯玄昭送吃食的事情安排下去,可不能坏了他这个外甥的好事儿。
第9章
这日深夜,上弦月分外明亮。银子骑着一匹快马赶到太子府的门前,抬手就开始敲门。
守门的小厮动作利索的上前制止了他,“诶,这位小哥,太子府的门怎是你想敲就敲的?”
说话间,手已经握到了刀柄上,横眉冷对,就像银子再一扬手他就要拔刀。
银子又是急又是乱了分寸,“麻烦您通报一声,长贤山庄求见。”
可只见守门小厮懒散的伸了个懒腰,并没有太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又说:“我家主子真的有急事,麻烦您去通报一声,就说国师汝凉钰求见太子殿下。”
虽说在长黎无人不知国师的名号,但是真正见过国师的人很少。这会儿突然有个人出现在他面前,告诉他说:他是国师的侍从,任谁都会怀疑三分。
“你有什么证据?”守门小厮上下打量着银子,穿着普通的青灰色下人衣服,但那布料可是一等一的好。
“哦哦,有。”银子拍了一下自己的头,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忘了呢,果然越急越乱。
“这是国师玉牌,乃长黎太祖所赐。”将一块通体碧绿的玉牌从怀里拿出来,月光下可以看到,那块玉里面有像水波一样流动的光彩。
“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原来他真的见到了国师的侍从,还看到了每代国师身份象征的玉牌,守门小厮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
银子将玉牌放回怀里,拉起跪在地上的守门小厮,“快去通报太子殿下,别在这磨磨蹭蹭了。”
这边小厮刚打算去招呼人开门,太子府的侧边小门就从里面打开了,门内是披了一件外衫、趿拉着鞋的元锁。
元锁晚饭时喝了太多粥,夜里起身出恭后,就有些睡不着。
散步走到这儿,听到门外好像有声音,而且那声音还和汝凉钰的随侍那么像,打开门一看果然是银子。“你深夜来,有什么事吗?”
“元锁,你快去告诉太子殿下,大少爷有急事要见他。”银子一看到白天见过的元锁,上前就拉上元锁,往太子府里面走。
一般情况下,给元锁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在半夜去打扰伯玄昭,可是白天看到的那一幕幕,让他知道他要是不快去通报,很有可能小命不保。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太子殿下是真将汝凉钰放心尖尖上的。
伯玄昭半夜的时候听到有人在叫他,“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这不是元锁的声音嘛,怎得这般糊涂叫他太子殿下,真是越来越糊涂。
往窗外一看,月亮还挂在天上,还不是上早朝的时候啊。
“太子殿下,国师的随侍来了。”元锁敲着门,里面还是没有回复,看银子在身后都要急哭了,敲门的力道又加大了一些。“太子殿下,长贤山庄来人请您过去,太子殿下。”
正准备更大力的敲门,门从里面打开了。门后是只穿着里衣,没有束发的伯玄昭。
开门的那一刹那,伯玄昭身上的威压,让元锁呼吸困难,膝盖不受控制的下坠。
“你说什么?”伯玄昭刚刚回过神,知道自己已经不是在上一世了。又听元锁说长贤山庄,这个时间来,是汝凉钰怎么了嘛?白天走到时候不还是好好的吗?“钰钰他怎么了?”
当伯玄昭凌厉的目光扫过来的时候,银子觉得自己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