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好大的胆子。”听不出是喜是怒的声音,薛原正要跪下,伯玄思抬脚,抵在他微曲的膝盖上,“是想暴露爷的身份么?蠢货。”
薛原感觉自己的膝盖像被巨石撞击了一下,肯定比直接摔在地上疼,再说刚刚伯玄思跪下的时候,他还挡了一下。
“刚刚周围的人都跪下了,只爷自己站着,属下怕……”薛原忍着痛,面部肌肉紧绷着,说完这句话。
“哼。”伯玄思用袖子拂了下衣袍,确实怪不得薛原。“你先下去吧,这两日不用你当差。”那一脚的力道,他自己知道。
薛原动作极小的一拜,“属下谢爷。”得到伯玄思的一个点头后,就转身往人群里挤去,走路的姿势有些别扭,实在是膝盖疼的厉害。
还没走几步,就又被撞了一下。伯玄思恰好还没收回视线,伸手扶了一把。薛原连忙躲开,连礼节都没顾上就继续走。
伯玄思看着薛原红透的耳朵,手还维持着扶人的动作,刚刚那一下……是他想的那样吗?
“求国师大人为民女做主。”不等伯玄思多想,就听到一声凄厉的女子声音,嘶吼着,想传达给高台上的人听。
视线越过人群,看到小个子的薛原,正废力的从人群中挤出去。
“民女状告仓渝知州方英才,在职期间迫害百姓、加重苛税、强抢民女、贪污受贿、买官卖官五项罪行。”
伯玄思一时无法离开,转眼就找不到了薛原。本来静悄悄的广场上,人声又嘈杂起来,无不是为了那女子的话。
第32章
祭祀已经结束,台下再次乱糟糟的一片,“钰钰很厉害。”伯玄昭上前两步,站到汝凉钰身后,轻声说。
“其实……”汝凉钰的话里笑意明显,不过下面那些百姓是肯定看不到的。“我昨晚特地算了算,今天会有这一阵风。”
就算这样,伯玄昭依然认为汝凉钰很厉害。“那也厉害。”虽然他一直心惊,他也不能否认祭祀中的汝凉钰很夺目。
不是所有的人都能让风云变色,但是他的钰钰就能,伯玄昭不知怎的升起一股自豪感。
汝凉钰从高台上,一步步走下来,越往下越能听到百姓议论的声音。这些百姓,目的性竟然那么一致,都在控诉方英才为官不良。
方英才在位不说十年,也不是十个月那么短,这些人以前怎么没有一个站出来?现在又站在一个女子的背后,大诉苦水。
趁着走动时的摆动,和宽大斗篷的遮挡,汝凉钰碰了碰身后的伯玄昭。一走下高台,元锁就到了汝凉钰身边,一对侍卫将百姓稍微隔开。
伯玄昭趁乱往人群外走去,他现在穿着侍卫服。还众目睽睽之下,从祭台上走下来,当然不能让人认出他的身份。
“快快请起!”汝凉钰过去的时候,跪在地上的那个女子,额头都磕出了血。说着话,让银子过去把人拉了起来。
女子丝毫不在乎流血了似得,一看到汝凉钰,便又要跪下去。“求国师大人为民女做主。”
伯玄思仍然站在人群中,他想看看汝凉钰是什么反应,这个应该普世救人的国师大人,会怎么做呢?
站在其他地方的人,也往汝凉钰身边聚过来,他们这些平民百姓见一次国师不容易,说不定一辈子就只见这一次。
“加强防卫。”元锁垫着脚,往人群外望去,“殿下哟,您可快点出现嘞。”有条不紊的加强防卫,人越来越多,万一出了什么事,他十个头都不够砍的。
就看那女子俊俏的小脸冰冷冷的,上面还流着血。汝凉钰从袖子里拿出一块方帕,递向那女子。
女子下意识的往后一退,“民女……民女……”说话有些结巴,她受不起。
“这帕子是没用过的。”汝凉钰的手顿在那,先解释了一声。女子听了汝凉钰的话,本来冰冷的眼里,变得水气氤氲。
见女子没什么反应,汝凉钰将叠着的帕子按到她头上的伤口上。银子接了过去,继续给她按着。
又一次往人群中看,一个高大的身影,正拨开人群往这边走过来。汝凉钰自己都没察觉,他笑的时候,眼睛里像有水波在荡漾。
“这是太子殿下,他会为你做主的。”汝凉钰一伸手就将伯玄昭拉了过来,对着双眼含泪的女子说。
是啊,他的六皇弟怎么可能会放开汝凉钰一个人呢?伯玄思转身往回走,又想到了先离开的小侍卫。手背到身后,回去看看去。
女子被带到了仓渝州的知州府内,元锁腿脚麻利的请来了大夫,给女子的额头上药。
伯玄昭拉着汝凉钰坐在一边,“钰钰要不要喝水?”汝凉钰抬手拽了拽面纱,“等会儿吧。”
伸手倒了一杯茶,淡绿色的茶汤,这儿没有李家庄的花茶。伯玄昭正想让人去换一壶,汝凉钰拉住了他的手,“又不是非花茶不可。”
“以后我让元锁随身带上。”伯玄昭心有不甘,停了一下才倒了茶。先尝了一口,微热的茶水,入口还不错。
站起身到汝凉钰面前,把汝凉钰的面纱取掉,又将茶递过去。汝凉钰接过茶,觉得有些好笑。
刚刚一往回走,在马车里他就要摘了面纱,当时车里坐了那女子,伯玄昭就不让他取。现在这样,也无非是挡住屋子另一边大夫和女子的视线。
“少爷,李家庄派人来了。”银子进去的时候,伯玄昭正弯着腰,给汝凉钰戴上面纱。
捂嘴笑了笑,太子殿下对他们家少爷的占有欲,越来越强。“说是少庄主有要事。”
“那你?”汝凉钰看着伯玄昭。“先去吧,结束了我去接了你,到听雨楼吃饭。”伯玄昭伸手摸了摸他的侧脸。
福泽县的事情,伯玄昭知道,汝凉钰没得到想要的东西。现在李长生找他,大约还是为了那事。
那事是什么,汝凉钰不说,他就不问。
女子名叫张翠娥,就是仓渝城里一家小酒楼老板的女儿。方英才开始是看上了她的母亲,强占不成,一怒之下杀了她的父亲母亲和年仅四岁的弟弟。
伯玄昭听着她讲那些事,表情淡淡的。眼神一直放在她握在手里的方帕上,白色的、沾了血。
“将那块方帕拿来。”抬起手指了指张翠娥手里拿着的东西,吩咐身后的元锁。
在马车上觉着有些奇怪,张翠娥到被包扎的时候,就看这太子殿下对国师大人不一般。
虽然舍不得这块方帕,国师大人给的方帕,还有让人如沐清风的语气。但是她只能将手展开,把方帕交给了元锁。
伯玄昭从影一那拿了个火折子,拿着那块方帕,就把一个角点着了。看着火慢慢蔓延,直到火焰快要烧到手上,伯玄昭才丢了那块帕子。
“去找四皇兄和赵禀霖来。”掉在地上的一角方帕,也化成了灰。伯玄昭没有再让张翠娥漫无边际的说下去,安排元锁。
汝凉钰一路坐着马车,到了李家庄。
李长生正躺在一张躺椅上,在树荫下,懒散的眯着眼睛。听到脚步声近了,才甩了两下展开后放在胸口的扇子。“来啦!”
“有消息了?”汝凉钰坐在另一边的一把石椅上,随意的摆弄棋盒中的棋子。蝗灾过去了,大雨也过去了,现在空气中有淡淡的湿润泥土的味道,微风吹拂树叶,沙沙作响。
李长生坐了起来,坐到汝凉钰的另一边,“你来这仓渝州的借口,可是跟皇帝说的要治他的躁郁,就一点都不急?”
之所以汝凉钰能光明正大的来仓渝州,绝不是因为刚过去的那场蝗灾。而是那天散朝后,和伯天元在御书房里的一段谈话。
“我是不急。”汝凉钰在棋盘正中心放上了一颗白子,吧嗒,清脆一声。“我不是找到方法了吗?”
李长生的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虽然已经猜到了,但还是忍不住的问说:“你说的……该不会是……我吧?”
他现在倒是极希望汝凉钰像以前一样,嘲笑他自恋,但是他的希望要落空了。
也仅仅是丧气了一瞬,又眼冒精光的靠近汝凉钰,“那我想知道在福泽县那天晚上,你去干什么了?”
汝凉钰极其轻蔑的瞄了他一眼,整张脸上就写着:你是想死,还是答应?
“你要是非要让我去,我就把你和伯玄昭那见不得人的勾当,统统捅给皇上。”李长生气的跳脚,自暴自弃的威胁汝凉钰,自认为的威胁。
汝凉钰的表情,有一瞬间凝滞,“勾当吗?”
“你和伯玄昭,你们……”李长生好奇的对着汝凉钰,扇子都随意的拍在桌子上了,“你们不会还没勾当吧。”
勾当这词确实不好听,可是就像李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