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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算是两人结婚后,除了意乱情迷的洞房花烛夜外,第一次正二八经地单独相处。
叶凤邪一直沉默着,一直到两人快要到达训练营,才先开了口:“你今天处理得很好,谢谢你。”
“为什么要谢我?”步擎苍看得出叶凤邪是那种很典型的爱憎分明的人,不过昨天晚上他趁人之危占了这么大个便宜……咳,按理说以这人的性格,肯定得找他的麻烦。
叶凤邪背着双手目光望向天空,暗红的发色在阳光下如同血迹一般刺目,他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今天那个雷杰跟我不是一个立场的人,朱老板估计是他故意带来看你我笑话的,而我的情况估计你也猜到了。”他说着沉默了一下,片刻后低声说:“抱歉,把你卷进来了。”
步擎苍心中一怔,他没有想到叶凤邪会推心置腹地与自己说这些话,顿时只感到内心暗暗掀起一道道荡人心神的波涛,不由暗道要糟。
他低笑了一声,刻意用暧昧的语气说:“昨晚我就跟你说过了,用武力解决的那是敌人,同一个道理,用道歉来面对的那是陌生人,咱们现在是正式而合法且由皇帝陛下亲自证婚,并且还上过床的亲密伴侣,你这样跟我见外,不觉得是在伤我的心吗?”
叶凤邪一下子就想到了昨天晚上的暧昧缠绵,向来堪比城墙厚的脸一下子红了个通透,恼羞成怒地狠瞪了他一眼,说话的语气也粗了起来,“你别东扯西扯的!严肃点!我在跟你说正经事!不是在跟你开玩笑!”
步擎苍心里忍笑,严肃地点点头:“那你说吧,我不开玩笑。”
叶凤邪忍不住又横了他一眼,随后果然严肃地对他说:“我现在处境特殊,针对我的人非常多,尤其是包括步家雷家在内的超级世家……像今天这种情况以后肯定还会发生,如果你不想接受,你可以……可以提出离婚,我没有异意,并且会让人出面解释原由,如果你暂时不想离婚,我会让人尽量保护你,但是我无法保证能帮你隔绝掉所有不怀好意靠近你的人,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他的语气如此认真,连步擎苍也忍不住认真起来,然而等他抬眼与他严肃的双眼对视了一会儿,脑子里却是纷纷乱乱的,莫名地想起前世今生的许多人和事情,最后又定格在昨天晚上,也是这双锋利的凤眼,因为情欲而含满了浓浓春色,但却用同样认真的态度望着自己……心下一阵荡漾,下意识咳了一声。
叶少将可不知道这人青天白日跟自己对视一眼,就能想到某些不正不经的事,见他半天不说话,也有些烦躁,催促道:“你怎么想的?”
“嗯……”步擎苍摸着下巴想了一会儿,直到叶凤邪快要爆发了,才慢条斯理地说:“那我得好好想想。”
叶凤邪皱眉,不说婚姻不婚姻,单说两人相似的复杂处境,确实应该好好想清楚,于是点点头,“那好吧,给你两天时间,你想好了再告诉我你的决定。”
“好吧。”
叶凤邪见步擎苍答应了,点点头说:“那你回去吧,我让阿赛和元驹送你。”
步擎苍见他说完便转身离开,暗红色的中长发凌乱地披在肩膀上,姿态潇洒不羁背脊却挺得笔直,就像一把藏在很破烂、但破烂得很有个性和风格的皮革套里的利剑。
“等一下。”步擎苍突然说。
叶凤邪回头,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晚上要我来接你吗?”步擎苍站在原地笑眯眯地问。
叶凤邪又一次猛地想起自己昨天晚上的吃的大亏,气不打一处来,狠狠用刀锋似的眼风剜了步擎苍一眼,心里不断劝自己不要跟没有异能的人动手,不要动手不要动手,哼了一声,转身高傲地昂着头大踏步走进了军部。
就是那背影怎么看怎么有点落荒而逃。
步擎苍站在原地低笑两声,直到阿赛和元驹又开着飞行器来找自己,才放弃继续在训练场外摆pose,坐上飞行器。
元驹其实有点好奇两人说了什么,毕竟二哥进去的时候表情那么气愤,并且还不单单只是气愤,气愤中明显还有羞恼——哎呦,当他看着二哥的脸想到这个词的时候,那可是被吓了好大一跳!多少年没在这厮铜墙厚的脸上看到跟“羞”有关的表情了!眼睛都要瞎了!
不过他和步擎苍还算太熟,虽然心里好奇得不得了,却没好意思问出口。
步擎苍瞄到他的表情,笑了一声,主动跟他说道:“刚才你们二哥说,要跟我离婚啊,你们说我该怎么办?”那表情还挺迷茫委屈的。
第5章 狗血身世
两人一顿,片刻后齐齐怒道:“你说什么啊?!”
两人对视一眼,然后再次一口同声开口:“他竟然说要离婚?!”
步擎苍被两人同步的动作逗笑了。元驹皱着他的浓眉骂道:“这家伙还说别人是败家子,他自己才是吧!”阿赛做为管家,脸色明显更难看。
“为什么这么说?你们也觉得他和我结婚是他赚了?”步擎苍好奇地问。
“不是啊,”元驹虽然是叶凤邪的副官,但其实没什么心眼,有点想法立马就说出来了,“你们刚刚办婚礼花了那么多钱,结果转天就离婚,那不是太亏了吗哎呀!阿赛你敲哪儿呢!”
阿赛横了他一眼,转头尴尬地对步擎苍说:“你别听他胡说八道。”
元驹十分不满,怎么现在谁都能敲他的脑袋了!再这样下去他元少校的威严要往哪里摆!
步擎苍摇摇头,示意他不在意。
“二哥可能也是为了你好。”阿赛说完顿了顿,又有些担忧地问,“那个,你会和他离婚吗?”
步擎苍却不说话了,摸着下巴似乎在想什么。阿赛心中焦急又担心,飞行器到了家,他把不会说话的元驹给赶走,带着步擎苍进了院子。
叶凤邪家的院子和建筑并不算寒酸,面积还算是比较可观的,只不过并没有过多的雕饰,粗糙随意的风格,挺体符合一位性格火爆的平民将军的独特品味,同时也多能少掩盖一些因为经济问题带来的窘境,还算是比较体面的。
步擎苍慢悠悠跟着阿赛走进大门,家里其实有好几个机器人,平时大约是为了节省开支关闭了能源,所有的家务活基本都是由他自己来做。
阿赛一直沉默着,步擎苍看了看他的背景,颇为无奈地摇头。
回到家里,阿赛果然就要去忙家务去了。步擎苍坐到沙发上叫住他,“阿赛,先别忙,咱们聊聊。”
阿赛只好又走回来,“先生想说什么?”
“坐。”步擎苍拿过桌上的茶壶给他倒了一杯茶。这个时代的人对茶异常地执著,因为茶水能醒脑提神,清心益思宁神,能在很大程度上降低因为强大的异能,带给人类生理或者精神上的狂躁感或者能量暴动折磨。
见阿赛接过茶杯坐下,步擎苍端着茶杯喝了一口,这茶并不算太好的茶,至少与顶级茶隔着一段距离,不过喝完确实觉得心情平静,看见阿赛还在等着自己开口,才放下茶杯问道:“你跟我说实话,凤邪的处境是不是非常的糟糕?”
阿赛怔了怔,随后有些无奈地说:“先生以前一门心思做学问,但肯定也知道,整个帝国的情况有多糟吧?”
步擎苍回想了一下步勤的记忆,确实,如今帝国超级世家林立,民间叛乱四起,外部异族列强环伺,上一代皇帝又是个纵情声色的昏君,新上任的皇帝又年轻无资历,手里掌握的资源更少,曾经是他最大依靠的叶元帅已近暮年,虽然说如今的帝国皇帝的位子不如封建时代那般人人肖想,一定要坐到那个位置才能踩在所有人头顶,但也绝对不是个好坐的位置,坐得好了太有能力,必定树敌众多,坐得不好了,丢不了命也是个傀儡,地位更加尴尬。
“二哥和我们其实都是陛下带回来的,你可能也听说过二哥的身世吧,陛下自从知道二哥的存在后,就一直对我们非常好,二哥那个人最重情义,自然是站在他这边。”阿赛轻叹了口气,声音里带了些无奈,但步擎苍看得出来,即使如此,他也没有半点后悔的意思。
不过叶凤邪的身世他确实知道一点,而且他的身世十分的狗血。传闻叶凤邪是那个昏庸老皇帝跟一个妓女一夜风流留下的产物,但是那个妓女很快就被人送走了,叶凤邪则出生在废星。
当时,他的妓女母亲为了生计,带着他跟着一个残暴的杀人犯一起生活,几年后他的母亲就死了,没有过多久,才刚刚七八岁的他就一个人杀死了那个凶残的禽兽继父,随后在废星四处流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