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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那看到……”
“啊!!啊啊啊——!!”
宋凉没说完的话被这声惨叫盖了过去,两人对视一眼,立刻起身往身影的来源处赶去。
“你刚刚说看到了什么?”
宋凉重新抬起了眼,又恢复了平日做派,好像刚刚只是没睡醒在说梦话。
“没什么。”他说。
声音的来源是左侧第三个房间,此刻正房门紧闭着,他们之前已经有其他住的比较近的人赶到了,这些人瞧见他们两人后交换了一个眼神,略微避开了一点。
许颜跟在周益生身后,略带担忧的听着门里的动静。那惨叫声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可无论外面的人怎样拍打叫喊里面的人都像没有听到一样,就在周益生准备直接踹门而入的时候,门内的声音就像被按了暂停键一般戛然而止。
“他死了。”指南说。
她话音刚落,系统女声就在众人耳边响起。
“玩家陆文,终止游戏。”
也不用再去想办法破坏这扇门,只听一声轻响,们在众人面前缓缓打开,屋内的一切让几个接受能力稍微差些的直接折身冲出去扶着栏杆吐了起来。
那个叫陆文的男生躺在床上,身下的被单已经被血染红了。他上身的衬衫已经被自己抓的破破烂烂,露出来的皮肤也没见一块好肉,全都是被抓的翻开皮肉的伤痕,他的指甲里还带着皮肤组织的残留,只这么片刻的功夫,已经有一阵恶臭传了出来。
众人脸色都不太好看,虽然这只是个游戏,可他的死状太过真实了,况且又有谁会想要经历过这样的痛苦活活抓烂自己的皮肤血尽而亡呢?
宋凉径自走上前,用他从院长室里顺来的小刀拨开了陆文胸前堆积着的沾血的衣物。
“你干什么?他都已经死了!”站在人群之中的何晏白着张脸喊。
宋凉手上动作一刻未停,不知道是没听见还是懒得搭理。黏连在一起的皮肉和衣物被割开,露出青年胸前一道深可见骨的抓痕,这显然不是他自己弄的,因为抓他的人手很小,但不得不说力气当真是很大。
伤口已经泛黑,腐烂的味道就是从那里传来的。
“妈的。”周益生只看了一眼就明白了,他掏出了一把看起来有些破旧的匕首,冷着脸直接冲自己手背割了下去。
周围的人只是用眼看着都疼得呲牙咧嘴,可周益生却一声未吭,直到把手背上被咬过隐隐有些腐烂的皮肉全都割干净了才一言不发的转身走了。
许颜叫了他两声也没见他回头,只好自己走到程月疏身边递上一张手帕,“程哥,你的脚腕在流血,擦一下吧。”
“多谢,你也赶紧离开这儿吧。”程月疏说到。
许颜冲他笑了笑,快跑了两步去追周益生了。
慢了半怕的人们后知后觉的想起周益生为什么突然发起疯来自残,顿时乱成一锅粥,不知道谁拿来了刀具,整座屋子里的人犹豫着对自己下了手,突然涌进这么多人变的拥挤的屋子里惨叫声连绵不绝,宛如一座小型屠宰场。
宋凉捂着耳朵快步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大家都各忙各的没空理他,只有何晏在他经过时低声说,“为什么第一个死的不是你。”
宋凉说:“那还真是抱歉。”
他们回去的时候徐光正站在门外,他平日里总是在跟沈岫吵架,给人的感觉有点凶,但也确实比沈岫那跳脱的性子靠谱许多。
“有人‘死’了,明天你们去医院的时候小心别受伤。”程月疏道。
徐光点了点头,“搞这么大动静,是个人都该醒了。”
然而事实却是的确有不是个人的。沈岫一觉睡到天光大亮,醒来一睁眼发现身上多盖了一层毯子,而屋子里的其他人都不在了。
沈岫:“!!!”
好在她的队友们并没有狠心抛弃她,大家只是睡不着坐在大厅里一直到天亮而已。
“喔,真厉害。”徐光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嘲讽。
其他队的人估计也没几个睡得着的,都早早的下来了。沈岫虽然睡得沉,但头还是晕晕乎乎的,连跟徐光吵架的气势都弱了几分,只好暂时偃旗息鼓,等改日再战。
街区的白日远比晚上要寂静的多,住在这里的人好像颠倒了时光,被废弃物堆满的街巷中空荡荡的,有的人家门窗都开着,里面的人随便找个地方就睡了,横七竖八的躺在那儿不知是死是活。
潜伏已久的麻雀们好不容易逮到了机会,纷纷从树间和灌木里钻出来觅食,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只惊走了三两只,剩下的则充耳不闻,继续大快朵颐。
程月疏小时候曾经得到过一只名贵的金丝雀,那鸟儿娇弱金贵,即便他再怎么细心妥帖的照看着,还是很快就死了,却不比这些街边寻常可见的麻雀活得长久。
虽然这里的人生活的并不怎么样,可这些鸟儿却一个赛一个的圆润。
身后的人丢了一块面包过来,顿时吸引了麻雀们的目光。宋凉嘴里叼着没吃完的早饭,一步三个呵欠的在街上走。
昨天刚下了场雨,今天空气格外清新,地上还有昨夜未干的积水,他们两人倒也没故意避着走,只是注意到每家每户门前都摆着盆和桶接雨水,不由得放慢了脚步。
打着呵欠的女人衣衫不整,转过身来的时候露出大片白花花的胸膛,心不在焉的把衣服从水里捞出来拧了拧搭在栏杆上。那栏杆原本应该是供人们茶余饭后锻炼消食用的,只可惜从来没被临幸过,只好成了住户们的晾衣架。
“小姐,可以耽误你一点时间吗?”程月疏上前道。
女人显然觉得很不可以,但禁不住程月疏一直端着个笑呵呵的脸缠问,终是烦躁的揉乱了已经有些褪色的黄色卷发,“进来吧小帅哥,我倒是希望你们请我喝酒,但是酒昨晚卖光了,你们真会挑时机。”
屋子里面跟女人一样不修边幅,拖下来的衣服挂的到处都是,他们两人几乎要惦着脚才能不踩到些什么。
能坐人的椅子一共就两个,女人已经率先坐下了,宋凉进了之后就墙上的相框研究起来,看上去并不想参与他们的对话。程月疏只好在女人对面坐下,婉拒了对方递过来的烟。
“程程,问问她门口的桶怎么回事。”指南道。
见他不太理解,指南只好又补充道:“你们到这里之后就没喝过一口水吧?我觉得这个设定不可能毫无道理。”
的确,从昨天开始徐光和沈岫他们买回来的东西中只有热牛奶可以入口。
“你有什么想问的?”女人给自己点了根烟,劣质香烟呛人的气息极具侵略性,程月疏下意识的皱了皱眉。
“你在这里住了多久?”
女人吐出一口烟圈,脸上表情带着点追忆,“很久,我从这里出生、长大,大概以后也会老死在这里。”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女人没等程月疏开口便接着说到,“每一个来这里的人都会这么说,‘为什么不离开这里’,我们这样的人,从淤泥中出生,一辈子都摆脱不了,这里就像一座囚笼,死死地禁锢着我们。”
“未必。”
宋凉冷笑了一声,“你们被困在囚笼里的原因是安于现状不想做出改变,而不是因为囚笼本身。”
女人满不在乎地耸耸肩:“看来你很有体会。或许你说得对,但做出改变未必能变好,说不定会变得更坏呢。”
宋凉‘嗯’了一声,“你说的也有道理。”
作者有话要说: ?
☆、ACT8。垃圾处理日
唯一在状况外的程月疏一直安静地等他们说完才问道:“你们为什么要在门口放置储存雨水的器物?”
女人登时变了脸色,一改方才的慵懒怠惰,她整个人都紧张起来,说话也变得磕磕绊绊,“收,收集雨水,当然是用来喝的……”
指南在他脑子里抑扬顿挫的“哦”了一声道:“问到点子上了。”
肩头被人点了点,宋凉站在他身后双手撑在椅背上,是个略带逼迫的姿态。他手上拿着一张刚从墙上取下来的照片,因为很久没被人动过,上面落着一层灰,显得照片本身得颜色都变得陈旧了。
“这是你孩子?”宋凉细瘦的手指擦过照片上婴儿的脸颊,但这个婴儿看上去并不可爱,甚至是有些可怕的,他的鼻梁不知为什么塌陷下去,像是两个黑洞开在小婴儿白嫩的脸上。除此之外照片上还有三个人,眼前的女人依偎在丈夫身边。
女人扑过来争抢,口中不住的大喊:“还给我!什么孩子!我没有孩子!没有孩子!你们滚出去!滚出去!”
“你冷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