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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课桌被人一脚踢开,再次被打断的刘雨桐也跟着一起转过了头。魏凌心情极差,坐在他前面的男生不知道自己怎么惹到这尊煞神,战战兢兢的把自己桌子拖回原来的地方。
宋凉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围观,整座教室里就他一个舒适安逸的像一个在楼下晒太阳的老大爷。
他在观察刘雨桐。
那双似乎永远带着惊恐的眼睛里,透进了一点光,像是在看一个英雄。
真奇怪,怎么会有人把施暴者当做英雄看。
他又换了个姿势,托着腮出神直到下课。
“一共发现了两件事。第一是刘雨桐在高二的时候被人勒索过,第二件是关于他的家庭,他是单亲家庭,母亲一个人带他,她的母亲是那种事业型女强人,对他的要求非常高。”徐光是跟着郑敛何晏一起回来的,也不知道他是用什么样的理由从主任那里要来了刘雨桐的档案和他母亲的联系方式。
“跟大家想的差不多,”郑敛耸耸肩,“但要说动他母亲改变性格太难了,也没法把她弄到学校来。”
“我倒是对另一件事更感兴趣。”何晏道,“魏凌,你到底对他做过什么?”
这事儿说来话长,但也不是很难理解。高二年级的少年心高气傲的,碰上个这么胆小的软柿子还不往死里捏?魏凌那天只是因为教学楼的厕所坏了在修,其他楼层的人又多又挤,反正他也不乐意乖乖坐在教室上课,就特意绕大老远跑去学校旧教学楼后面的公共卫生间去解决了一下个人问题顺便抽了根烟。
这一去不打紧,好巧不巧碰到了不良少年违法乱纪现场。他本来不打算管的,但人都走过去了才想起来被打的人好像有点眼熟。
是他们班的,不爱说话,成绩很好的一个男生。再深的印象就没有了,好学生的区域离他太过遥远。但是自己在这里被他看到,会不会捅到老师那儿去?毕竟这些好学生一个个都像是老师的跟屁虫。
于是他脚下一转又走回了案发现场,居高临下的冲着那帮校服都不会好好穿的小崽子们仍了句滚。
十七八岁的魏凌,满脸都写着不好惹。
不良少年们大多也都听说过这位的恶名,不依不饶的叫骂了两句才拖拖拉拉的走了。
那其实是魏凌第一次看清楚这个同班同学的正脸,柔弱又乖巧,一双眼睛红的像个兔子。他嫌麻烦,威胁了一句诸如‘敢告诉老师你就完了’之类毫无意义的话就走了。
自那之后,魏凌每次回来之后总会看到桌上多了点什么,有时候是零食午饭,有时候是码的整整齐齐的笔记。
也许是少年的虚荣心作祟,他从不拒绝这种笨拙的讨好,虽然有时候的确很麻烦。
☆、ACT54。愧疚
“呃,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沈岫弱弱的抬起了她的爪子,“他不会是,嗯,就是因为这个爱上你了吧?”
徐光站在她身边沉思了一会儿说到:“也不是不可能,人一般都会被与自己气质性格完全相反的人吸引,再加上点什么突发事件的催化,这事儿也不算奇怪。”
“是吗,那我冒昧的问一下咱们俩是怎么回事儿呢?”沈岫没好气道。
“好说,因为我比较聪明,所以才会看上你这个傻子。”
沈岫:“……”
“你说的没错。”魏凌没理会他们俩的日常扯皮,接着自己的话说了下去,“后来,应该是快毕业那段时间吧,他说喜欢我。”
一时间众人都愣住了,没有人开口打破沉默,因为魏凌脸上的表情很严肃,他在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并没有带着惯有的轻蔑。
“我对他做了很多不好的事,我不知道他当时究竟是努力了多久才鼓起勇气跟我说那些话,但我说他恶心,而且还让其他人……羞辱他。”
魏凌不说话了,他捂着脸,大家没法看到他脸上的表情。
“所以呢?你现在想通了后悔了回心转意了想要来重新找回真爱?”宋凉绝不肯好好坐在椅子上,他这会儿靠着玻璃窗坐在窗台上,有些心不在焉的听魏凌诉说他的心酸往事。
沈岫啧啧道:“渣攻回头?”
“不是!”魏凌有点急,“我到现在还是不能接受他的心意。但是过了这么久,五年了,过了五年我大概也能明白自己当初确实做错了事,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后果,所以我听到这个计划的时候,无论如何都想试试。”
宋凉这才收起了一身懒散气儿从窗台上跳下来。只长了一树绿叶的玉兰枝上落了两只麻雀,这聒噪的小东西今天倒是安静,两只依偎在一起梳理自己的羽毛。他突然有点想程月疏在自己身边了。
其实人也没离开多久,中午排班轮到他去食堂盯着。宋凉思考了一下,把原因归咎于这个窗台有点高。
果然谈恋爱使人变成生活残障。
听到他们说让自己去劝说刘雨桐到医务室接受心理治疗,魏凌没保证也没拒绝,只说自己试试看。
盯纪律的老师可以离开的时候学生们早就用完了餐回去午休了,程月疏看了一眼时间,觉得这会儿宋凉他们应该也去休息了,于是他就着食堂洗手池的冷水洗了把手,然后回到了给他安排的房间里。
外面大门没锁,他猜测可能是徐光回来了,但隔壁房间的门也大敞着,里面空荡荡的没有人。沈岫今天跟他们说好了在医务室准备下午的治疗,看样子徐光可能是去陪她了。
他推开自己房间的门,呼吸立刻就放轻了。
床上晒得蓬松柔软的杯子里隆起一团,只是轻轻的开门声就吵的他不安的把脑袋往被子里躲。他枕边放着一本从房间里随手拿的英文杂志,大概是没怎么看懂,之翻开了一页就丢在了一边,大概是在等自己回来的时候睡着了。
程月疏想的是让他好好睡一觉,但没想到刚走到窗边把窗帘拉上床上的人就反应过来哼哼唧唧的从被子里钻了出来。
宋凉伸出胳膊,就被抱进了怀里。他似乎对这样的默契很是满意,在程月疏颈窝蹭了蹭,脑袋搭在人家肩上舒服的打了个呵欠醒神。
“是不是那边睡着不舒服?要不以后就到这边来吧。”程月疏还当他是睡不惯学生宿舍的硬床板,担心他睡不好。
“没有。”宋凉也不多嘴去解释,感觉到程月疏吻了吻他的额头,又有点不满足这样的浅尝辄止。
他像团被剥了筋骨的面糊一样软趴趴栽在程月疏身上,带着鼻音含含糊糊的问了句什么。程月疏琢磨了半天,才意识到他说的是‘要不是我先说在一起,你要怎么办’。
程月疏不知道他怎么会突然想要问这个,但宋凉紧接着又说到,“我这次要听真话。”
“好吧,其实刚刚也没想骗你,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程月疏揽着他的腰,他刚从暖和的被窝里出来,身上的冷意都被趋了个干净,“不过我想或许迟一些,但总会告诉你的,毕竟喜欢这种东西又藏不住也抑制不了。”
“那要是我不接受呢?会讨厌我怨恨我吗?”宋凉得寸进尺。
程月疏哭笑不得,“为什么要讨厌你怨恨你,你那么好。”
“如果到最后没能走到一起,那一定是我还不够好吧。”
听完他的回答,宋凉像条鱼一样从他臂弯滑出去坐直了身子,“我明白了!”
……,又明白了?
“我知道为什么是现在了,就算一直接受压力和冷嘲热讽,但这段一直偷偷喜欢着什么人的日子大概是他格外珍惜的。”宋凉道,“因为知道了结局才格外贪恋眼下的时光,沉溺在平静的假象里不可自拔,哪怕在这个过程中还要接受其他苦难。”
宋凉咬着自己食指的指甲,“这孩子是不是有自虐倾向啊?”
程月疏不知道他们中午会议的主题,但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他有点诧异的问:“是魏凌?”
也不怪他惊讶,毕竟把这两个人摆在一起怎么看都是施暴与被施暴的一方,尽管最后好像也确实演变成了这样,但爱情可真是盲目又让人摸不着头脑。
但这里是白塔,是属于他自己的世界。宋凉眼睛眨了眨,果然还是不太明白,只要刘雨桐想,他就有无数种逃避这种生活的办法,甚至在这里跟魏凌在一起也不是不能办到,但他却选择了最接近日常生活的一种。
为什么?
难道是因为那样心欢的人就不是最真实的对方了?宋凉的眉头第一次因为这种跟攻略无关的问题一点点拧了起来。
不过既然是意识层面的话,那什么是不是也能那什么呢?他心虚的瞥了一眼屋子里出自己以外的另一个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