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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驭兽铃,我应该没看走眼。”顾一诺把铃铛举到耳边,轻轻晃了一下,“或者说,我应该没听走耳。”
“那个把铃铛卖给我们的小贩也这么说,可是赫卡特回到旅馆之后拿铃铛冲着窗外树上的麻雀晃了半天,没一只听话的。”
其实塞勒涅心里还是有些期待的,虽说眼见为实,但她心底还是相信蓬莱人是个总能带来奇迹的种族——在她知道蓬莱人将创造神明视为寻常之后,她的这个想法更加根深蒂固无法动摇了。
“知道为什么蓬莱人敢把类似的东西带到商船上大批地往外卖吗?因为绝大部分的蓬莱造物都是无法被解构然后模仿的,其中还有一些,只有蓬莱人才能使用,而这个……只有会道术的蓬莱人才能使用,其他人摇起来,它就是个普通的铃铛罢了。”
赫卡特忽然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坐了起来,一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这么说我的钱没白花?”
“赫卡特,这个铃铛花的是我的钱。”
“都一样,你的钱不就是我的钱吗。”
塞勒涅放弃了和赫卡特的争论,转过头又继续问顾一诺:“只有会道术的蓬莱人才能使用?你会不会道术——或者我还想问,混血蓬莱人算蓬莱人吗?”
“至少现在的这拨儿蓬莱遗民都还是算蓬莱人的。”顾一诺又摇了摇铃铛,“道术我稍微会一点,不过非常有限。”
塞勒涅也曾经听说过一点关于蓬莱道术的传说。神术也好,后来侯赛因所创造的魔法也好,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依赖于信仰之力,而信仰之力是无法自身产生的,也无法单凭一个人的力量就构成一个循环,想要使用神术或者魔法,就必须去信仰光明神——或者信仰侯赛因。
相比魔法和神术,蓬莱道术不仅在应用上十分广泛,还有一个最大的优势:道术所使用的灵力可以被人类在身体里制造出来,不用仰赖于任何外力,就可以构成一个循环。
大神官的最高荣誉是死后升入神国,成为神的仆从,而蓬莱修习道术的人,最高荣誉是在活着的时候就羽化成神。
一般来说,塞勒涅从来不疑惑为什么远东大陆的蓬莱国有那么大魅力,让顾一诺这样从未去过故乡的蓬莱遗民也心向往之。
顾一诺的手并没有晃动,但被她抓着绳子吊在手中的铃铛自己摇晃了起来,发出和普通铃铛一样的清脆铃声。
“有效果吗?”塞勒涅问道。
“不知道。”顾一诺诚实地摇摇头,“我得试试。”
塞勒涅打了个呼哨,就在军帐外不远处休息的小银和小白跑了过来,在门口徘徊着。顾一诺走出去,朝着它们举起了驭兽铃。
铃铛声响起之后,天马和雪狼的动作都僵在了原地,顾一诺试图让它们在雪地上跟着自己所预想的轨迹走动,然后发现这丝毫不费力气,连灵气都不用注入多少,就连她这样只学了一点道术基础的人,也可以轻松驾驭。
“那现在的问题就是,它对半兽族是不是也能同样起效。”塞勒涅低下头思考着,“它们看上去确实更像是动物,可那不代表驭兽铃就会对它们也起作用。”
“下次作战的时候我也跟过去,然后直接在阵前确认?”顾一诺提议。
“那太冒险了。”塞勒涅小声喃喃道,“一定有更稳妥的方法……”
“直接抓一个半兽族来试试看?”赫卡特自信满满地提出方案。
“赫卡特,那更冒险——不,如果是你去,那这就是个好主意了。”塞勒涅眨了眨眼睛,猛地拍了一下手,“对,这是个好主意。”
第四十三章 潜入
直接去豹头人的营地,绑架一个豹头人过来实验驭兽铃对它们是否有效果。这个计划光是听就充满了北地人的风格。
“别告诉我你就准备穿这身去。”赫卡特把塞勒涅抓在手里的斗篷拽了下来,“还穿斗篷?豹头人又不瞎。”
对于塞勒涅执意要跟去这件事,顾一诺是很理解的,毕竟这不是那种可以放开手去战斗的任务,换作是她也不敢让赫卡特单独行动。
有上次夺回溪叶城的行动做参照,塞勒涅十分信任赫卡特的潜行能力,但这次的情况和上次有所不同。在溪叶城里,赫卡特的任务是在不惊动敌人的前提下杀掉敌方的指挥官,这次却是要在敌方的领地里神不知鬼不觉地绑一个豹头人回来。
这些豹头人是天生的猎手,无论是夜视能力还是对周围环境的敏感与警惕,都不知道比溪叶城里那些士兵强了多少,如果赫卡特当时在溪叶城里被发现,无非是没有抢占到足够的先机,她完全可以直接抽出新月刃开始战斗,因为行动本身的目的就不是“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杀掉敌军指挥官”,而是“夺回溪叶城”。而且溪叶城在被占领之前,本来就是诺德王国的土地,塞勒涅对那里的情况完全了解,纳格兰的敌军再怎么样也是普通的人类,她做了足够的部署,也就对自己的计划很放心。
现在她们要潜入的是一片陌生的领地,对手是不能用人类常理去揣度的豹头人,塞勒涅虽然足够自信,但终归是个小心谨慎的人。
“你确定你没问题?不会被发现?”赫卡特上下打量着眼前穿着轻皮甲的塞勒涅,抓了一缕她的头发碾了碾,“我感觉你特别显眼……”
“你也很显眼好吗?用这个盖一下吧。”塞勒涅从角落里翻出两件短斗篷,扔给赫卡特一件,“我以前可是专门学过潜行的。”
“你有什么是没专门学过的?”
“基本没有。”塞勒涅系好了斗篷的束带,耸了耸肩膀,“因为小时候我爸总是跟我说,不好好学习,长大之后就只能去联姻。不过因为我学得很努力,很快我就知道我不可能被送去联姻了。”
“为什么?”
“你在纳格兰当质子,以后还不一定回得来,父亲只有我一个继承人,怎么可能把我送去联姻。”塞勒涅无奈地看了一眼赫卡特被打成了死结的束带,伸手帮她松开重新打结,“让人入赘还差不多。”
其实就连天不怕地不怕的赫卡特,心里也很忐忑。她熟知如何避过人类的耳目,只要隐匿于阴影当中,他们就很难准确判断某个位置究竟有没有人,最主要的是,他们自己也惧怕黑暗,在黑暗中很难安下心仔细搜索,不安地走上来看一看,然后就立刻逃也似的回到灯旁。
人类的耳朵也是容易欺骗的——或者说,他们具有思维这一点,经常让他们不可避免地被自己欺骗。听到异常的响动之后,只要扔出一颗石子,他们就会自然而然地以为“啊,刚才那应该是小石子滚动的声音”,然后忽略其他的疑点。
可是豹头人不同。
它们缺乏人类这样对事情想当然进行推理的逻辑思维,当它们听到异常的声音,会立刻叫上同伴上前查看,直到确认的确没有外来者侵犯它们的领地。
更何况它们对声音的感知本来就比人类要敏锐,夜视能力更是让试图摸黑接近的人束手无策。赫卡特和塞勒涅都不知道它们是否拥有动物的嗅觉,好在今天晚上没有风,不用再特意去考虑风向问题。
“你真的要和我一起去?”临出门之前,赫卡特又确认了一遍,“这种事情还是人越少越好吧?”
“就我们两个人,也不算多。”
放轻脚步在丛林中穿行的时候,塞勒涅想起她上一次和赫卡特一起经过这里的景象。
覆霜城刚刚陷落,她狼狈地带着还在反噬中的赫卡特逃出来,身后是被敌国占领的祖国,面前是一片看不见前路的漆黑。唯一能支持她走下去的,就是她至少还活着。她是诺德的君主,只要活着一天,就没办法抛下身为君主的责任。
还没有人能够接下这个责任,让她能松一口气,所以塞勒涅只能拼命地活下去,拼命地在自己还活着的时候,为后人铺好一条路。
她期盼着就在她和赫卡特再次回到覆霜城之后,能让积弱数百年的诺德王国能不再被整片大陆发展的脚步甩在后面。
“走慢点。”走在前面的赫卡特也放慢了脚步,“我们到那里的时候最好是凌晨。”
“停一下。”塞勒涅取出了紧贴着手臂绑好的短权杖,“我确认一下我们的位置有没有出错。”
这也是塞勒涅执意要跟着赫卡特一起行动的原因之一。上次潜入溪叶城,赫卡特是事先知道城内的地形的,出发之前也再次确认了地图,无论是方位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