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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的姑娘们如天使一般。
停了好长一会儿。
无话可说。她问起离婚案什么时候判。
“这个星期。”我很吃惊她的脑子转得这么快。
“那我们马上结婚。”她说。“当然。”我回答。
她不喜欢我说“当然”的口气。就说:“强扭的瓜不甜,不愿意就算了。”
“可我确实愿意呀!”我说,“然后我们就离开此地,找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地方。”
“是这意思吗?”她尖叫起来,“我真高兴。早就等你这句话呢。我们一起开创新生活。离开这些人!你也该辞掉这个恶心的工作了。我给你找间能写作的地方。你不必去赚钱,我很快就挣好多好多的钱,你可以随心所欲。我把你所有爱读的书都买回来……说不定你会写个剧本,那就由我主演!这肯定很棒,对不?”
我真不知道要是丽贝卡听了这些话会说什么?她听到的仅仅是女演员的台词,还是发现了一个陌生人畅所欲言的自白?或许莫娜的神秘不在于她的朦朦胧胧,而是她的原生状态。真的,她的个性轮廓还根本没有定型,但不能因此而责备她的虚情假意。她擅长模仿,是一种内在的而非外表的模仿。她的任何外在的表现都是明显而确定的。她能马上使你对她产生深刻印象,
但本质上却如一缕轻烟。稍微抑制她的意愿就会立刻改变她的个性。她对压力非常敏感,这压力不是别人的意愿,而是别人的欲望。舞台角色对她不是演不演的问题,这是她对待现实的方式。所想之事,她都相信;所信之事,她都当真;是真的,她就付之行动。对她来说,没有什么不是真实的,除非她想不到。一旦她注意到了,无论事情多么可怕、荒谬,她都认为是真实的。在她心中,没有什么边际可言。相信她有坚强意志的人就大错特错了。她当然有意志,但不是那种处变不惊的意志;这种意志是行为表现。她可以从一个角色骤然跳跃到另一个角色,用杂技名家惯用的魔术当着你的面扮演各种角色。她在生活中无意识地表演着,而舞台则教她深思熟虑地去干。他们只能从艺术的意义上把她培养成演员,他们展示了创作的局限性。如果由她任意施展,也许她会失败。
第18章
开庭那天,我坦然轻松地来到法庭。一切都事先安排好了,我只需举起手来、糊里糊涂地发誓、承认自己有罪、接受惩罚就行。法官看上去像个稻草人,两只手假模假样地摆动着。法庭内鸦雀无声。看到我满不在乎的样子,他似乎有点儿被激怒了。其实,我也没把他那种装腔作势的傲劲儿放在心上;他与一堆狗屎没有什么区别。圣经、废纸篓、国旗、桌子上的屎尿记录册,为维持法庭尊严而身着制服的打手,他满脑子的垃圾,那些发霉的书、法律条文,他的眼镜、身份以及威严……这一切都是毫无意义的盲目组合,我对此不屑一顾。我所希望的就是知道自己可以随意地再把自己套在什么链子上就行了。
这一套仪式就像你拦我跳的划格子游戏,划上一个又一个的。到头来,如果你有油水,法律非要把你榨干才罢手。我突然意识到他在问我是否愿意定期付一笔赡养费。
“为什么?”我问道。这居然引起了他的兴趣,他滔滔不绝地给我罗列协议书上所规定的内容。
“我不同意,”我口气很强硬,“我愿意付……”随即我说出一个高出他说的两倍的钱数。
轮到他问我原因了。
我又说了一遍我愿付的钱数,他疑惑地看着我,猜测我是不是神经病。接着,他以胜利者的姿态大声说:“很好!就随你吧!你责无旁贷。”
“我有责任,当然也心甘情愿!”我附和着。他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随即向身边的律师招了招手,在他耳边嘀咕了一番。我清楚地听到他在问那人我是否神志清醒,那人肯定我没有什么问题。他抬起头,盯着我说:“年轻人,你知道不履行法律责任会有什么后果吗?”
“先生,我不知道,”我回答道,“我也不想听,现在我该回去工作了。”
外面的天气好极了。我漫不经心地走着,很快来到布鲁克林桥边。我迈上桥,但没过几分钟又觉得信心全无。我折回来,钻进地铁。我不想回办公室去,我有一天休假,得好好玩上一天。
我在泰晤士广场下了车,本能地朝三号街上的那家法意餐馆走去。食品铺子昏暗阴冷,午饭时间顾客寥寥,很快就剩下我和一个身材高大的爱尔兰姑娘。她已经喝醉了,我们鬼使神差地提起了天主教会,她犹如唱歌一般唠叨着:“教皇总是有理,可我不拍他马屁。”后来,她往后挪了挪椅子,费劲地想站起来上厕所(那是一间男女共用的室内厕所)。我看她实在吃力,就起来搀扶她。她醉醺醺的,犹如在风雨中漂泊摇摆的船。走到厕所门口,她央求我把她扶到蹲位上去。她撩起裙子,想褪下内裤,可是手使不上劲。“帮帮我吧。”我帮她脱好,轻轻地拍拍她,她蹲下以后,我便转身要走。
“别走!”她抓着我的手哀求道。我被她拽着,一直等她完了事。她嘴里唠叨个不停:“不,我才不拍教皇的马屁呢!”她看上去那么有气无力,我想着自己可能还得给她擦屁股。幸好经过多年的锻炼,她还是自己擦了,只是费了那么大的劲儿。这把我搞得直想作呕,她还是求我把她扶起来。我帮她提裙子时,情不自禁地蹭了蹭她的性感区。我欲望急剧膨胀,但是那种气味很冲,使我放弃了那种念头。
我扶她出了厕所,老板看见我们,并且难过地对她点了点头。我不知道她是否意识到我这样做显示出了不起的骑士风度。我们又回到餐桌旁,叫了杯浓咖啡,聊了一会儿。她慢慢地酒醒了,对我的帮助非常感激。她说我要是送她回家的话,她乐意奉献一切以报答我的帮助。她说:“我洗个澡,换上干净衣服。现在实在太脏了。”
我告诉她,我会叫辆出租车送她的,只是我不一同前往。
“你这人真难处,”她说,“怎么啦,我对你无所谓吗?上厕所也不是我的错呀!你也是人呀,也要拉撒吧!等我洗了澡,你就会看到我的模样了。把手伸过来!”她抓住我的手放在她的裙子下面,正好触到隐秘的部位上,“好好地感受感受,”她急切地说:“喜欢吗?这玩意儿可是你的了,我好好地洗一洗,再喷上香水。你可以随心所欲地玩儿。我不是修女,也不是婊子。我只不过有点儿醉了。有个家伙把我抛弃了,我才不傻乎乎地把他放在心上呢。他很快会爬回来的,你别担心,我不在乎他。我给他讲我自己不会拍教皇的马屁,他听了很伤心。我们俩都是天主教徒,但我不会把教皇敬成神圣的耶稣基督,你能吗?”
她自言自语地唠叨着,东拉西扯……我猜她是个大酒店的接线员,不是那种坏女人。看得出,一旦她的酒劲儿过去,她很迷人,诱惑力很强。她眼睛蓝莹莹的,头发乌亮,笑起来既腼腆又调皮。也许我该帮她洗澡,若有不测,我就溜之大吉。麻烦的是我还得和莫娜吃晚饭,得在麦克宾酒店的玫瑰客厅等她。
我们坐上出租车,向住宅区开去。她的头靠在我肩上。“你待我真好,”她说得让人昏昏欲睡,“我不知道你是谁,可你真不错。天哪,我想先打个盹再说。等我好吗?”
“没问题,”我说,“也许我也要睡一会儿呢。”
她的房间小巧舒适,比我原本想像的好多了。她一开门就脱掉鞋。我帮她脱了衣服。她站在镜子前,除了内裤,全身光溜溜的。她身材不错,乳房丰满白嫩,两个乳头如草莓一样鲜美。
我指着她的内裤:“咋不脱下来?”“不!等一会儿。”她突然害羞起来,脸也红了。“我刚才脱过你的内裤。现在有什么不同吗?”我说。我把手搭在她腰上,要把它脱下来。
“别这样!”她请求道,“等我洗澡时再脱吧,”停了一下,她又说:“我月经刚完。”
我心里紧了一下,感到慌张。“好吧,”我说,“你去洗澡,我休息一会儿。”
“你不帮我擦背吗?”她翘起嘴巴,顽皮地嬉笑着。
“为什么不呢?当然……”说着,我就和她走进洗澡间,一边推着她,一边想着尽快摆脱她。当她褪下内裤,我看到上面有暗红的血斑。“我无论如何不能干这个,千万不能,”我想着,“我不能拍教皇的马屁!”可是,当她躺下来给自己搓香皂时,我觉得全身发软。我接过香皂,往她的毛发上擦去,我那沾满皂沫的手指揉搓着她,她快活地扭动着……
“我看行了吧。”说着,她弓起臀部,双手支起下身,“你看吧……看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