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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身收拾利落，李默提出个小号的肩包，里面都是些以前干活用的工具。出到客厅，父亲已经回来，似乎想和他说两句话，但望着他这身打扮，又把话咽回肚子里。后母和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李浩静静地望着他，不知道他脸上那股杀气是为什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开家。
来到田家兄弟俩的铺子，田家兄弟俩和周兴国都在，知道李默需要什么，二话不说推出辆大功率的摩托车，“小默，是电动的，我想声音小，用着绝对比吃油的方便。”
“谢了！”李默点点头，把包用拉绳固定在后座，周兴国抱了几瓶水塞到座位底下。
李默开始在街上绕，先从东风广场开始，找了几个熟悉的小旅店，服务员回答问题都已经相当不耐烦，一天内被人问同一个问题无数次数，是谁都烦。而后是每一个能想到的城市角落他都会去瞅瞅，夜里饿得受不了，在路边摊子随意吃了碗面条，然后去田家铺子里换过电池。又接着冲到外来人聚居的几个地区，探头探脑，没被人当贼抓是他命好。大概是凌晨五点多，在火车站附近他被邵虎开车堵了下来，“小默！你干什么？”
李默沉默着不说话，邵虎从自己的黑色旅行车上跳下，一把拉住他，“你这样找不行！这城市有一千多万人口，其中将近四百万是外来流动户，你一个人找不过来的！赶紧回去！”
李默不听，转身想推着车走，邵虎上去抓住衣领就是一巴掌，“你听好！现在给我回家休息。”见他脸上流着泪，放轻声音，“小默，虎哥知道你的心思！但你要明白，那家伙是个外来人，我们有上万个本市的哥们在找，只要他没有离开。你该读书还得照读，虎哥答应你，动手的时候一定叫上你，绝不食言！”
李默猛地抬头，死死地盯着对方，邵虎****点点头。他还是望着对方，认真地强调：“说定了？”邵虎赶紧再点头，他又追问了一遍，“行了！我答应你了。”邵虎大声回答，****把他推上车。
想了想，李默直接开车去了自己师傅那里。贺老头让他对着太阳站过桩，再打了一遍龙拳，端了碗面条给他，待他吃完，直接把他赶上自己的床，“看你小子这熊样！学校你还是别去了！去了没用！”
李默倒头便睡，半梦半醒之间，隐约想着有个人在什么地方等他，跟着掠过一个女人的身影，而后就沉沉睡去……
杂乱的脚步声在巷子里回荡，两边高楼林立，却像是一群怪兽，龇牙咧嘴。一个清秀的孩子在前面拼命地跑着，剧烈的心跳和急促的呼吸声在整个空间里回荡；后面还有一个则显得较为结实，不时捡起砖头瓦块朝后面甩，巷子深处黑黝黝的，如同怪兽张着大口，一张长了对凶恶的吊角眼的脸时隐时现，肤色惨白。
“小默，你快走！小默，你快走！”耳边疯狂地充斥着这无望的呼喊。
一道白光过后，血溅洒在污浊的墙上，一双明亮的眼睛带着不甘慢慢暗淡！
“啊！”撕心裂肺的巨痛让人喘不过气，也叫不出声，床上的年轻人猛地翻过身，泪水从紧闭的双目中奔涌而出，枕头上的痕迹逐步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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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桑拿（上）
中午被师傅叫醒，吃过饭，贺老头让他在一旁坐好，“小默，你跟我练武有八年了吧？”李默点点头，贺老头接着说道：“下个礼拜起，师傅就不在这里了！”李默一下急了，贺老头压了压手，“现在人家终于嫌弃我老了，重新找了个护林员，而师傅我心愿已了，收了小明还有你这两个不错的徒弟，也没什么遗憾！星期天我会搬到江北暂住，你师兄给我弄了套房子，以后你每天早上到江边公园来找我！”
“师傅！您没有家人了吗？若是没有，您以后跟我住，我给您当儿子、当孙子！就是以后我去上大学，您只要愿意，我们一起去，行吗？您放心，我有钱，足够我们两人开销的。”李默这话说得真心实意，一点虚假的成分都没有，他一直在家里感觉不到亲情，以前最在乎的邵刚和他的爷爷都不在了，只有在这个师傅这里，他才能感到那种亲人之间的关怀，实在是舍不得。贺老头被感动了，拍着他的手，好半天才说话，“小默，打你小时，我就知道你是个有良心的孩子，所以才会收你为徒！钱，师傅并不缺，只是象师傅这样的人，几十年来积累下的恩怨不少，不想牵连到你！”
李默和自己师傅好说歹说了半天，决定暂时先就这样，至于以后，等李默考上大学后再说。他对自己考上大学并不担心，担心的是否能考上一个好点的，现在的大学生多如牛毛，若不是名牌，根本不值一文钱。下午他直接骑车冲进学校，这举动比较反常，引起不少人注目。李默虽是个混混，但属于比较文明的混混，平时仪表也还整齐，可今天头发乱糟糟，眼睛看人相当凶狠，整个人显得有些憔悴，样子暴躁，不少同学都远远地躲开。
走进教室，班主任皱着眉头看了看他，阴阳怪气地问道：“李默，这几天你少来了多少节课了？也不请假。与其这样，我看你干脆还是别来好了！”
李默恶狠狠地瞪了班主任一眼，没说话，自顾自坐到座位上。前排的祁乐冷冷地哼了一声，使劲甩了甩头上的马尾辫，那样子看起来是相当地不满意，李默终于怒了。不论是感情也好、友情也罢，你不再放在心里也就算了，为什么总要在那么多人面前做出不屑一顾的架势。那不耐烦的样子，好象是李默天生就是给他践踏的？既然这样，以后大家离远点，互不相干！李默站起身，来到最后一排，很直接就把一个同学赶开。那同学跟尴尬，看看老师，又看看李默，谁也不敢得罪，慢腾腾地挪到李默原来的座位上。
“李默！”下课后霍光跑过来，坐在李默的书桌上，“中午的时候赵锦豪的车被人刮花了！ 听说后来吃饭的时候又给人围着，差点挨揍！”
“哦！难怪！”李默心里顿时透亮，面无表情，魏强挨了打，兄弟们自然要找个出气的对象！他偏头望了赵锦豪一眼，见对方脸色如常，到挺佩服对方这养气的功夫，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人要是钱多得花不完，对这种事可能也就相当自然地沉得住气，反正有保险公司陪，正好又可以换辆新的玩玩。
第二节下课后接到邵虎电话，让李默马上赶到火车站。他二话没说，提起自己的包就往外冲。飞速赶到车站，只见邵虎的车旁围着不少人。他挤进去，邵虎点点头，指着个三十多岁的瘦子，“小默，这是许老六，你认识吗？”
李默点点头，这家伙手下六、七个，专门在车站附近蹲点干些偷摸拐骗的事。邵虎转向许老六，“这是我兄弟！你给他再说一遍你看到的。”
“是！虎哥。”许老六满脸带笑，“是这样！昨天下午我盯着个活，没在车站。今天中午过来，兄弟们把那家伙的画像拿给我看，我才知道虎哥您再找他。是这样，昨天大概早上十一点不到，我见这家伙和两个人进了车站，样子一看就知道是道上的人，所以特别留意了一下，他们进站后就没再出来，所以我想他们是坐车走了，至于具体是那趟车这我可就不知道了！”
“好！谢啦！”邵虎拍拍许老六的肩膀，从车里拽出个黑色的包，递到对方手上，许老六急忙拒绝，“这是点小意思，你不要推辞！以后大家就是朋友。老六，车站你熟，以后这人若是经过，你能认出来吗？”
“能！怎么不能！连另外两个我也能认出来！”
“那好！”邵虎直接把钱塞在对方怀里，“以后就拜托老六你给我盯着这里，若是哪天抓到这家伙，我邵虎感激不尽！”
待许老六欢天喜地地走了，邵虎转身把一脸沮丧的李默拉上自己的车，吩咐另一个兄弟把摩托车开回给田家兄弟，然后带着他来到一家四星酒店，直奔桑拿房。
“我看你这精神状态可够戗！小默，做大事的人要学会镇定，保存好体力。你这样子，就是那几个家伙还在，两、三天后等你找到他们，哪还有精力和人家放对？”邵虎直接把李默拉到半筒型冲床上躺着，吩咐侍者把功率开到最大，无数股激荡的水流冲击着全身，让人十分舒服。
“是！我明白了，虎哥。”李默受教，两人放松精神，就这么躺着。邵虎看来也是没怎么休息过，这不是体力上的问题，而是精神上累，才一会功夫，两人都有些迷迷糊糊的。大概二十分钟后，邵虎起身，“小默，起来！冲个澡，我们去吃东西。”
吃完，李默正犹豫着是否该走，邵虎已经直奔按摩房，领班笑着和他说了两句，他转过头，“你要荤